166.爱或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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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巩建培出事到现在已经有小半年,亦不凡集团的事务已经回到正轨。巩家的佣人们也从起初的震惊,到现在慢慢接受过来。
当然,还有人是久久无法接受的,像是巩家的老管家。他从巩建培很年轻的时候就跟随到现在,对巩建培已经超越的主仆的感情,而是将他当做是家人。此时白头人送黑头人,怎么会不难受呢?每当想到大宅邸中不能再看到那个人的身影,老管家便暗自伤感。他想过辞呈,但是又想到或许巩建培能够醒过来呢?
而这段时间,他对巩张素娥的敌意放下了不少。这些年来他很不喜欢这个夫人,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巩张素娥从中作梗,那么老爷就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不必一直抱憾。
可是随着巩建培发生意外,老管家觉得从前的种种爱恨情仇都随着消散了。人已经不在,爱恨情仇也没有了载体承载。
反倒是巩张素娥对巩建培的执着让老管家动容。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过着精致奢华的生活,每天只顾着如何让自己的脸保持年轻,以及购买奢华的物品与其他名媛贵妇攀比。现在她大多数时间都花在陪伴巩建培上,每天都会往医院走一趟,并且一坐就是半天。
她对巩建培的感情偏执得近乎疯狂,平日里这种感情让人感到可怕,可是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她依然不离不弃又让人动容。
老管家不由慢慢地收起对她的偏见。
相对于老管家的偏见,巩丹青则很不喜欢母亲和父亲的这种感情。导致他尊重巩张素娥,又尊敬巩建培,但他打从心里面不喜欢家里的关系。
这天巩丹青回到家里陪母亲吃午餐,巩张素娥询问他成家立室的意愿,巩丹青找借口说公司忙,以后再算。
忙真的只是借口。
他建立的公司表面上像遭到恶意收购,其实不然。这是他知道戈司曾经攻击过他的公司后,亲手制造出来误导巩姿的烟幕,实则是进行并购重组,巩丹青还是DY的大股东,他只是退居幕后,做幕后玩家。以便有更多精力能够打理亦不凡,以及更多时间陪伴巩姿。
可是巩姿却看穿他的心计,反手将了他军,然后和戈司火速结婚。现在他有时间,可是却没有了想去做的事情。
从很久以前,他都只不过是偷偷地喜欢着巩姿,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意。他总是关注她的报道,总是假装无意地参加有她在的宴会酒会,只是为了偷偷地看她多一眼,了解她多一些。
他以为自己会将这份感情一直隐藏下去,然后在适合的年纪,找一个适合的女人不谈感情,单纯完成任务那样结婚生子。而他会默默地在心里牵挂着巩姿度过一生。
可是在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对她坦白自己的感情。看到她受了超出预料的伤害,他再也无法冷眼旁观。
坦白了感情,得到的结果与没有坦白几乎没有差别,反正都是得不到她。只是,他却很难做到没有坦白之前那样,随便找一个适合的人结婚生子。
午餐之后,巩丹青陪巩张素娥到医院探望巩建培。
“已经五月,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走进病房,巩张素娥说道。她的语气轻轻缓缓,仿佛是此时随着她拉开窗户吹进来的那阵风。
巩建培的病房是一间独立的小屋,旁边有一个偌大的人工湖,边上的石榴树开出娇艳欲滴的花朵。风吹拂,花朵摇曳宛如少女曼妙的舞姿。
三十多年前,巩张素娥在巩建培的生日聚会中第一次遇到他。
她是高傲的富家小姐,身边不乏追求她的公子哥儿,但没有一个能够让她倾心。她不喜欢那些仗着家里财势而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也不喜欢那些愤世嫉俗的文艺青年。但在看到巩建培五分钟后,她就彻底喜欢上他了,她觉得这个男子和自己所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他有才学但不炫耀,说话时声音很低,可是一点都不显得柔弱。他像个年轻的王者那样有魄力有自信,丝毫不显骄纵。他待人谦逊,却没有丝毫谦卑。
在人群中,他的言行举止都仿佛带着光芒,一下子就被巩张素娥捕捉到他的存在。可是很快,巩张素娥就发现,巩建培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相比较于女子的容貌,她更加吸引人的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一颦一笑中无不透露出一股知性的美态,她似是泉水般婉柔,又似是钢铁般坚毅。
巩张素娥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叫白淑萍的女子是巩建培的女朋友。她刚刚以为爱情来到,却发现这只不过是海市蜃楼。
后来她终于用手段得到了巩建培。她知道巩建培心不在自己身上,但她怎么都没想过,这三十多年来,即使那个女人死了,他的心几乎未曾变过。
巩张素娥想:算了,他在身边就好。
她更加想不到,三十多年过去了,巩建培还会对她提出离婚。
不过现在还不算最坏,他还是能留在自己身边。巩张素娥轻轻笑起来,长时间没有注射肉毒杆菌的脸泛起了皱纹,带着几分少女般的青涩。
“其实古典音乐有什么不好呢?我就不懂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喜欢,只喜欢听爵士乐。”巩张素娥的话听上去带着嗔怪,可是语气却很温和,像是在抱怨,但更多还是向着他。
她打开房间中的音响播放着爵士乐,随后她坐到巩建培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地给他按摩,帮助他活动关节。
巩丹青站在床前,看了看毫无生气的父亲,又看了看贤淑得陌生的母亲,最后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他没有走远,而是在人工湖边上的椅子上坐着。
他已经三十出头,对于父母的事他即便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清楚父亲并不喜欢母亲,只不过是母亲用了什么手段,将父亲捆绑在自己身边。
他不难看出母亲对父亲的爱,也不难看出父亲的无奈,以及漠然。
如果他用手段将巩姿捆在身边,那么也会这样吗?不需要实验出来结果,巩丹青就已经相信,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巩姿还一定会比巩建培更加吝啬于付出感情。
所以说,放手是他唯一能够做的吗?
手机忽地响起,巩丹青失神地摸索到手机,来电人是秘书:“巩先生,请问后天晚上的酒会,您出席吗?”
巩丹青沉默了一会儿:“出席。”
巩丹青并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的人,这些年来,他交过的女朋友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女伴更是多不胜数,各个国家的都有。
以前在英国的时候,巩姿参加一些聚会派对会偶遇到巩丹青的女友或者前女友,或者女伴。这些与巩丹青有过关系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完全没有那种情敌见面的相看不顺,相反他们更像是兴趣小组的成员,聚在一起谈论着与他最销魂的经验,并且表示愿意抛弃现在的男朋友只为和他过一夜。
所以巩姿在听到巩丹青说喜欢自己,还喜欢很久了,才会表现得那么震惊。
其实巩姿根本不知道,除了她,巩丹青确实没有和任何女人说过“喜欢”两个字。他交女朋友的方式很直接,根本不需要告白,只需要问一句“要不要和我交往”即可。
自从对巩姿告白,巩丹青就再无碰过其他女人。到现在为止,将近有一年。这一年,他做了这些年都不敢做的事,感受到了这些年从未经历过的心痛与喜悦。最后他又抱着与以前不相同的心境,回归到原来的生活。
酒会的那天晚上,巩丹青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一位英法德中四国混血的名媛的芳心。酒会还没有结束,他便带着名媛离开,与她销魂。
再之后,他身边开始有了各种女伴。是过回以前的生活吗?不,只有他自己清楚知道,他只不过是寻找代替品罢了,这些女人都是巩姿的代替品。抱着那些女人,他总是在想,如果是小姿那就好了,甚至在缠绵时,他会不经意地喊出“小姿”。
工作的事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繁忙,现在巩丹青成了俱乐部里面的常客。对于来搭讪的女人,他几乎来者不拒,最后他就选美一样挑上一位女人离开。这导致每次他来,在他附近都会坐上一圈的女人,像是开什么研讨会一样。
这天也不例外,巩丹青还没有来,女人们就开始翘首以盼,将脸容衣着整理得极尽精致妩媚。
“今晚的女人质量不错。”刚进来俱乐部的男人坐下来,接过朋友递来的酒,喝了一口后轻悠悠地说着。
“这段时间都很不错,而且越来越好。看我喜欢那嫩模。”其中一个朋友回答男人的话,顺便指向坐在吧台上的女子。
“So,你们在等其他更好的妞?”
朋友们摇头。
男人挑眉,眼神轻蔑地打量着几个朋友:“不等更好的妞,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现在的爱好就是几个男人在这里喝酒?Jesus!”
朋友们一致地摇摇手,其中一人说:“这个场来了一个特别妖孽的男人,反正我看上的女人都看上他。他不带走一个女人,我都很难泡到妞。”
“有没那么夸张?”看见其他人也点头,卢森不屑地笑。 盛宠娇妻:最完美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