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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去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是因为自己逼得太紧。事实也好，借口也罢，但总该是他的原因。

　　巩丹青静静听着，手指合拢握成拳头，力道慢慢加重。伤口被扯动，他平静地忍受着那阵撕裂的痛楚——仿佛那是一记平伏剂，让自己保持镇定。

　　一时之间，巩丹青像是一个犯了错了笨拙小孩，不知道应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巩丹青，不要让我们的关系变复杂好吗？我只是想让你当我哥哥，可以吗？我从来没求你做过任何一件事，现在就一件，你能答应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认真，还带着卑微的乞求。

　　他是一个商人，被称为商业奇才的成功商人。在这背后必然累积了无数失败者的皑皑白骨，才将他捧上这样的宝座。

　　冷静，无情，不被情绪影响。某种程度上说，商场上他的姿态比戈司更加凶狠。戈司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对一切都漫不经心随心所欲。而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在“要么生存要么死亡”的规则下厮杀出来，容不下半点漫不经心。

　　巩姿此刻流露出来的那种乞求，巩丹青只会多见不会少见。但从未有一次如此刻般让他愧疚，让他发现自己还有良心，良心还会痛。只是这一次，他比任何一次都不想作出退让。

　　“对不起。”过了好久，巩丹青给出的就只有这三个无力的字。

　　检查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吱”一声让死寂的走廊得到了一下电击治疗般，戈司从里面走出来。

　　“报告要等一会儿才出来。”看到两人在外面，戈司有少许惊诧，扫了眼巩丹青目光落在巩姿身上，“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饿了。”

　　这个提议巩姿没有拒绝。三人来到医院楼下逛了一圈，看到基本是快餐店都没什么胃口，最后选择在便利店买面包吃。

　　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迹，随着血液风干，衣服结起像锅巴一样的小块。本来三人的相貌已经足够引人注意，血迹斑驳的模样更让人目瞪口呆——也就长期在医院的员工对此习以为常，但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三人组合。

　　戈司的检查报告出来，并没有大碍甚至还不需要住院观察。医生吩咐如果还有其他不适，再住院观察不迟。

　　听到这个结果，戈司神态没有变化，却是巩姿松了一口气。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戈司总是按着头，说头晕。表面上巩姿漠不关心，但总是偷偷地观察着他，担心他有什么问题。

　　十一月底，在全国众多地方都已经入冬了，G市才有那么一点夏末秋初的感觉。夜风带着微微的凉意，草木依旧青青绿绿，比人高的山茶花上长满花骨儿，有些已经开放了，单瓣的山茶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巩姿三人沿着石板路穿过草地到达停车场。驾车的人还是巩姿，她先将巩丹青送回家，然后再送戈司回去。

　　自从七月离开后，巩姿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来白水湾，这里和记忆中的一样，完全没有差别，就连门卫看到她，脸上都有“欢迎回来”的笑容。

　　物是人是唯有情非。

　　巩姿没有将车开进车库，而是直接在房子的门前停车。戈司正想拉开门下车，却听见巩姿回头对他说：“车借我回去吧。”

　　她要回去。他们已经不是曾经那种亲密无间，我家就是你家的关系。都怪刚刚回来的一幕与往日光景重叠在一起，使得他几乎忘记他们之间有着膈应。

　　戈司放松了手搭在车门上，他软软地靠着车门，大声地喘着气：“我突然头痛，还很晕。”

　　“我送你去医院。”

　　“不，你送我进去吧，还没有严重到去医院的地步。”

　　巩姿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不太情愿地下车，搀扶着他进屋子里。戈司并不在客厅停留，直接往卧室走去。

　　“好点了吗？”

　　“没有。”

　　巩姿咬着唇定眼看他，最后没说什么，给他倒了杯水。

　　“我想洗澡。”喝过水，戈司抬起头以眼神询问巩姿。

　　“想洗澡就去洗澡啊。”巩姿没好气地说，又不是手脚又问题，还要她去帮他不成？

　　“我担心我在里面洗澡会有状况发生，万一晕倒就很麻烦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根本不等巩姿答应，他一边说，一边到隔壁衣帽间收拾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去。

　　而卫生间的门，根本都没有带上。

　　这里太多她和他的回忆，每个角落，就连空气都能勾起她的回忆，巩姿真的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一分钟。但她又担心戈司所说的状况会发生。只好忍着不情愿，站在卫生间外面，背靠着墙。

　　那么多年的关系，有时候对对方的了解都成了根深蒂固的存在。十五分钟是戈司洗澡的惯用时间，一看时间到，巩姿就叫喊：“哥斯拉，你洗完澡没？”

　　卫生间内应了一声，不，一个字：“没。”

　　二十分钟过去。

　　“洗完没。”巩姿再喊。

　　“还没。”

　　半小时过去。

　　“哥斯拉！”

　　“嗯，我没事。”

　　“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你就算用牙刷刷身也已经刷完了吧？你是不是十天没有洗澡？”巩姿冲拔高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音，声波在空气中消散，再无其他声音响起，室内安静得能听见外面海浪的声音。

　　沉默太久都没有被打破，恍然间让人有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刚刚的话语只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而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不想出来。”卫生间内响起水被划开的声音，戈司的语气听上去格外无奈，“我知道，我出来之后你就会走了，我并不希望你离开。”

　　空气再次安静起来。

　　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一种悲喜难辨的疼痛缓缓蔓延。巩姿扬起头，飞快地眨着眼睛。那些她拼命地克制住的回忆，挣脱囚笼，张牙舞爪地想要出来。

　　他并不是真的担心发生状况，只是想让她多留一会儿的借口。 盛宠娇妻：最完美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