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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巩姿拒绝，并且将他推开。

　　“我头疼需要人照顾。”

　　“你别装了。”巩姿冷冷看他。这种花招来一次她会没留意，可以接二连三地来，是当她眼瞎的吗？收起白眼，巩姿又冷冷道：“我走了。”

　　“换件衣服再走吧。你现在浑身是血，回去会吓到人。”戈司跟在她的身后。

　　“不需要。”巩姿头也不回，往楼下走去。

　　戈司挂着浴袍，巴巴地跟在她身后说着挽留的话，但巩姿再也没有搭理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她来到庭院，拉开车门，在上车之前还是回头了：“现在天气冷，还大风，你小心着凉，回去睡觉吧。”

　　“我想要Goodbye Kiss。”戈司提出要求。

　　“没有！”巩姿斩钉截铁地拒绝。

　　“砰——”车门斩钉截铁地关上。

　　车灯亮起，引擎呼啸声响起，车子使出了庭院，不一会儿只能看见红色的车尾灯。

　　望着远去的灯影，戈司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漆黑的车厢中，巩姿也笑了。

　　浑身是血看上去确实有些可怕，停了车，从车上下来看到巩姿的每一个人都被她吓得一惊。幸好今天季彤出差了，要不然被吓得最厉害的人一定是巩姿——季彤看到她一身狼狈，必然会追根究底地问，她那种八卦能力巩姿想想都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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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巩丹青回到家时，竟然发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望着那个像山一样稳固的背影，巩丹青怔神了半秒，他放好钥匙：“爸。”

　　就如同巩姿不惊讶他能够进入她的公寓一样，巩丹青一点也不惊诧巩建培来他的家能够进出自如。

　　巩建培没有转过头，他合上季度财务报表，揉揉金边眼镜下那双矍铄的眼睛：“过两个星期，你去香港参加竞标，现在准备一下。”

　　他没有半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完全没有询问他的意见。根本就是吩咐被喊到办公室来的员工的态度，而不是夜访儿子的家。

　　这不是巩建培第一次让他处理亦不凡集团的事务，巩丹青并不意外，在巩建培说话的瞬间，他就进入到工作状态。冷静理性，就连眼里的情绪都被冷冻住：“好，这两天我会处理好我公司的事。”

　　“我拿了些资料来给你看，你处理完就来亦不凡商讨一下。”

　　“知道。”

　　通常得到答应后巩建培会离开，以前住在一起，巩建培会往楼上走去，但此时巩建培还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巩丹青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他不催促，甚至只是站在原地。

　　“你要回来了。”果然，巩建培有话说。

　　这句话以前在家里巩建培就对他说过，所以不是让他回家，回的是亦不凡集团。只不过以前巩建培会说“应该回来”而不是“要回来”。听上去像是没多大差别，但后者显然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

　　巩丹青不语，等待巩建培说明原因。但巩建培却只是说：“坐过来。”

　　他回过头望向巩丹青，眼神缓和了很多。这种眼神巩丹青见过，每次巩建培与巩姿相处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相比较看巩姿时的慈爱，此时多了一丝威严。

　　“我已经向董事局提出了辞呈，最慢三个月，最快一个月内，就能正式离职。我推举了你出任下一任的CEO。”

　　“为什么？”巩丹青不自然地说出这三个字。

　　这些年来，他们的关系更像是上级与下属，谈话内容更多是安排工作，以及汇报工作，而不是生活。巩丹青更是一个卓越的下属，即便有疑问，他都会自己解决而不会打扰上级，并且将事情办得妥妥贴贴。对巩建培问为什么，大概要回到巩姿还没来之前的儿童时光。

　　“毕竟这是家里的生意，你有责任管理。”

　　巩建培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巩丹青才发现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辞呈。”

　　“我是时候退休了，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巩建培笑起来，他将眼镜放进盒子里，装进口袋。

　　最无情的是时间，说走就走绝不挽留，任凭她待你多么宽厚，也做不到不留一点痕迹。父亲确实老了，巩丹青已经记不清到底第一次看父亲戴眼镜看文件是什么时候。他记忆中的父亲还是那个英气而威严的男人，任何敷衍或者不用心的计划书总是在他翻第一页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不认为父亲的心态也变老，父亲对工作还有热诚，投资眼光依然独到，远未曾到需要退休的地步。

　　“为什么？”巩丹青第三次说出这三个字。

　　巩建培还是笑着，像个掌握晦涩难懂的智慧的老者，有着说出来无法理解的无奈。他没有回答巩丹青，而是说：“丹青，我猜你已经知道了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子。”

　　巩丹青有着很明显的混血特征，高鼻梁，高颧骨，深眼窝。对于不明内情的人一定会好奇他为什么有这样西方的长相，但是明白内情的人就知道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

　　“我一直将您当成是亲生父亲。”

　　“我知道，所以我很放心将事情都交给你。你是家里最懂事的，我看得出你对小姿一直没有偏见。以后我离开家，家里的事都要你管着，不要让妈妈和妹妹伤害到小姿，她是无辜的。”

　　“要离开家……”巩丹青顿了顿，茅塞顿开，他望向父亲。

　　——难道是离婚吗？

　　巩建培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算是回答他的疑问。

　　“也该停止了。”巩建培望向窗外的夜景，他整理着衣服站起来。扣上西装的纽扣，他的眼神严厉，好像刚才出现的恍惚只是他看到的错觉：“虽然小姿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名义上也是你的妹妹，你要保护好她，知道吗？”

　　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比曾经交托任何生意都要严肃。

　　“我会的。”答应过后，巩丹青望着受伤的手陷入沉思。忽地，他回过头猛地喊住离开的巩建培：“爸！” 盛宠娇妻：最完美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