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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情景有多温柔多幸福,醒来时的场景就有多晦暗。
顾泽苍睁开眼的时候,窗帘紧闭着,屋子里透不出一丝光亮,空气之中因为一整夜不流通还残留着腥膻的气味,自己的小腹上大喇喇的放着一条腿,修长白净,很轻松的将所有力气都搁了上来,略有些重。
顾泽苍下意识回想昨夜的混乱,脑子里却像是被一双手给攥紧了一般,越是回想越觉得发疼。
缓了好一会儿,顾泽苍才下意识的觉得不对——昨天晚上他根本就完全是被任廷弋带着走的。
思绪不由得拉回到任廷弋昨晚上递过来的啤酒上,他记得那罐子啤酒的包装……
该死。
顾泽苍暗骂一句,猛地坐起身来。
而此刻任廷弋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将自己的腿给收回去,翻了个身从顾泽苍身边滚远了些,抬起头望着顾泽苍。
顾泽苍脸色不大好看的看向他:“你故意的?”
任廷弋还没从宿醉里缓过来呢,就听着顾泽苍来这么一句,霎时愣在原地:“什么?”
他这表情在顾泽苍看来就是在装无辜,索性一点不留情面的开口道:“啤酒,你故意拿的?”
任廷弋脑子里先是迟缓的转了转,紧接着才意识到顾泽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上的迷茫顿时一收,一抹受伤顷刻袭过,转瞬化成了冷漠,他坐起身来,认真的看向顾泽苍:“什么啤酒?你说我之前用来坑你的那个啤酒?”
顾泽苍紧皱着眉头,虽然没有回答,但表情已是肯定。
任廷弋定定的看着他,抹了抹嘴角昨日被咬出来的血痂,面无表情的道:“顾泽苍,你就这么看我的?”
“就为了跟你上床,我又故意拿那罐啤酒来坑你?”任廷弋说着说着反倒扯了扯嘴角笑出声来,他手有些停不住的抠了抠血痂,一股鲜血便从那小伤口处冒了出来,任廷弋认真的抹着血,看也不看顾泽苍一眼,“顾泽苍,你也太自恋了吧,不会真以为我任廷弋没了你就不行了吧?”
顾泽苍满脑子都是被对方再次坑了的气恼,哪里还顾得上想那么多,声音更冷了一些下去:“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没意思。”
“哈?”任廷弋猛地收了手,抬起头冷冷的看向对方,扯住他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一带,“你他妈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你还真是打算把这锅往我脑袋上栽了是不是?!”
“这种事你不是很得心应手吗?”顾泽苍与对方四目相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操你妈!”任廷弋猛地将顾泽苍往后一推,一个拳头就打算狠狠落下。
顾泽苍抬了抬手,箍住对方的手腕,将这个拳头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他的脸色带着冰冷,刺骨得一瞬间穿进了任廷弋的身体之中,他一时间觉得一种无力感席卷了全身,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任廷弋压着声音笑了笑,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第一,那箱啤酒就放在我卧室,很显眼的位置。第二,我昨天晚上喝得完全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啤酒是什么时候拿的我也不知道。第三,如果我说这是一个不太美丽的误会,你肯定不会信,所以……”
顾泽苍心中猛地一震,所有细枝末节在此刻重新回放,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错怪了任廷弋。
任廷弋这人喝醉了酒的确是毫无意识的,他不可能故意去拿那罐啤酒……顾泽苍手微微紧了紧,神色难堪。
任廷弋颇为无力的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间,从床上跳了下去。
他也没穿鞋,任廷弋挺直着背往外走,边走边道:“你就当是我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毕竟被上的是我不是你,你装贞洁烈夫有用吗?”
任廷弋说着伸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顾泽苍那一瞬间脑海里什么都没想,下意识的就跳了下去,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一带:“你哭了?”
这句话是带着几分关心的,但还在气头上的任廷弋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他非常迅速的从顾泽苍的怀里挣脱出去,微抬的眼带着几分讥讽与挑衅:“你搞什么笑呢?”
顾泽苍的身体微微一僵。
任廷弋翻了个白眼:“顾泽苍,我就是哭遍天下人也不会为你哭的,别自恋了好不好?”说着他再度转过身往门外走去,拽着门把手狠狠往后一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嘭”的一声,门被狠狠的合上,脸色极度难看的顾泽苍捏了捏自己的眉角,意识是混沌的一片。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乱了套,而这种乱套让他下意识的混乱,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这本当是不应该的……他顾泽苍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乱过套?
一扇门将两个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任廷弋摸了摸自己嘴角再度凝固的血痂,往前迈了几步,非常迅速的拐了个弯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又猛地锁上了门,反锁,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任廷弋才突然有了安全感,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的闪过刚才顾泽苍说的话,冷笑一声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太可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顾泽苍的眼里成为了这样的人呢?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明明从前他们谁也不会觉得他这样的。
昨天晚上的一切明明就是一个不太美丽的误会,可却让彼此之间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任廷弋突然意识到,他似乎真的没有资格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可是……还是舍不得。
还想再留一会儿,多留一会儿,即便触碰不到那个自己爱的人,可只要想着他和自己同处屋檐下,依然会觉得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顾泽苍于他来说就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存在。
靠着门,任廷弋脱力一般的滑坐下去,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此刻肆无忌惮的滑落,他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他说他不会为了顾泽苍哭,可是顾泽苍永远都不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永远憋着一口气在对他撒谎。
这世上大概没有任何人像他一样,希望自己的谎言有被戳穿的一天。 律师男友很难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