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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战斗的人实在太多，警局里排不开来，所以大夏天的外面也蹲着全是人，幸好是晚上，不至于出了洋相，丢人丢到姥姥家。
顾泽苍的酒还未清醒，说话时语气特别冲，到最后索性让林芮芮来述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折腾完了都快凌晨，顾泽苍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就是睡得脖子有点疼。
他睁开眼一看不远处坐着老熟人，还打了声招呼：“魏子霖？你怎么在这里？”
“大哥，您看看这是哪儿？”魏队长翻了个毫不掩饰的白眼，“你也真行啊，袭警的事情都能干出来，疼得老子现在都没缓过来。”
顾泽苍缓了缓，意识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顿了半晌才道：“……抱歉。”
魏子霖“唰唰唰”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嗯，赔偿解决完你们就可以走了，不是我说，林芮芮你没事儿带他去酒吧玩什么玩，你忘了这人酒品差到极点了吗？”
顾泽苍属于那种不会轻易喝醉，一旦喝醉就令人难以把控的类型。
林芮芮也后悔得很：“他上次喝醉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还不是为了让他忘掉某人借酒浇愁吗，哪会想那么多！”说到这里，林芮芮看向一旁的游意霖，忙道，“小游，你赶紧把这人捞回去解救一下他弱小的心灵吧，我感觉现在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游意霖很勉强的笑了笑，气氛尴尬。
林芮芮浑然不觉，拍了拍游意霖的肩膀，对方身体微微颤了颤，眉头不由得狠狠皱了一下。
不远处顾泽苍正在和魏子霖商量什么，全然无觉，游意霖轻轻的松了口气。
走进小区门口已是清晨，两人在外面解决掉了早餐，顾泽苍才觉得胃里舒服了几分，没那么难受了。
一路沉默着进了电梯，顾泽苍倒是挺想找话题聊聊的，但宿醉的头疼残留让他一时间有些无力，索性一直沉默着。
直至游意霖突然开口道：“师父，任哥怎么了？”
顾泽苍一愣，犹豫了一下，才道：“……没什么。”
虽然这人没说出真相，但通过之前林芮芮那几句话，游意霖也差不多能猜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哦”了一声，没再继续开口。
顾泽苍道：“抱歉，昨天本来要接你出院的——出了点事儿就忘了。”
“没关系。”游意霖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我肩膀现在都拆线了，好多了，而且又不是伤的腿，自己也能办出院的。”
顾泽苍更加愧疚：“我……”他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突然道，“任廷弋跟沈天恒在一起了。”
游意霖的动作一顿。
与此同时，电梯“叮”的响了一声，电梯门往两边拉开，两人沉默的在里面站了许久，直至电梯门即将再度合上，游意霖方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伸出手去挡了挡。
顾泽苍在同一时间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撞上游意霖的左手，对方的手猛地一顿，控制不住的“嘶”了一声，额头几乎是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电梯门又弹了回去，顾泽苍这才意识到对方神色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游意霖勉强笑了笑，“可能是之前在酒吧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游意霖所谓的撞到了有点吓人，本就白皙的皮肤红了很大一片，有些触目惊心。
顾泽苍临时打电话给医生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得到游意霖需要去医院看一看的建议，二话不说就收拾收拾打算出门。
游意霖也很是听话，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只嘴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真没什么，就有点疼而已，歇个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去看看。”顾泽苍的语气很强硬，“没事再说。”
“嗯。”游意霖点了点头，往前迈了几步，突然发现顾泽苍的步伐停了下来。
对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背挺得笔直，他侧了侧脸，看向游意霖，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抱歉。”
顾泽苍的一边脸掩于阴影之中，并不能看得分明，另一半却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神之中隐约闪烁着愧疚。
“是我愿意的，”游意霖很干脆直接的说道，“你不用觉得愧疚。其实这件事挺简单的——我前面有个坑，你三番五次的告诉我那是个坑，让我不要踩下去，但我自己乐意踩下去，所以我在这里坑里摔了，伤了甚至是死了，那都跟你没关系，因为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选择，是我自己做的，后果，也该由我自己来承担。”
游意霖的眼神微微闪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揉了揉自己的左肩，很轻的笑了笑，说道：“所以——顾泽苍，我想再问你一次。”
“我们，试试吧，”游意霖偏了偏头，抿唇笑道，“好吗？”
早晨的光线并不亮，甚至算得上黯淡。
玄关处透不进来光，只有昏黄的灯打在脸上时，显出精致的五官轮廓来。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游意霖那双微微闪烁着眸子便显得格外的亮，像是夜空之中的星，一点一点的闪烁着，直戳进人的心底去。
他微微偏着头，用这般认真的视线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戳到了顾泽苍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
他想到林芮芮说的那句话。
一条路走不动了，总得去试试另一条路，总不能把自己逼死在那条路上。
顾泽苍伸出手去，碰了碰游意霖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疼么？”
游意霖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受宠若惊一般：“还好，不是很疼——这段日子都习惯了。”
顾泽苍想要开口的时候才觉得嗓子发紧，出声微微沙哑着，游意霖用带了几分希冀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突然觉得头上压下来一块很沉重的石头，重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他将那块石头背了起来。
他揉了揉他的头，吐出很沉重的一个字眼。
“好。” 律师男友很难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