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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武大奎当年的通话记录和送货途径。”顾泽苍低声吩咐手机那头的人，“还有，帮我联系一下魏子霖。”
电话挂断，顾泽苍收回自己的卡，服务台的姑娘甜甜道谢，他微微颔首这才转身离开。
任廷弋跟在顾泽苍的身后，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开口询问：“你到底跟白衫洺说了些什么？”微微一顿，“我跟你说，那个人撒谎成性的，不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尽信。”
顾泽苍眼神微黯：“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他给我看的证据的确有很大的帮助。”
“证据？”任廷弋声音略低了些，“你是说武大奎的事儿？”
顾泽苍只点了点头，别的再没多说。
任廷弋却多多少少明白他现在的心思。
当初败诉，顾泽苍虽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心底肯定是受了一个巨大的打击的——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从未输给过任何人，谁曾想竟遭此一次，不仅输了，还把人家一个无辜的人送入了监狱里。
数年的牢狱之灾，虽然罪魁祸首不是顾泽苍，但到底他心里会很不舒坦。
顾泽苍就是这么一人儿，任廷弋比谁都清楚。
叹了口气，他幽幽问道：“所以这件事……是和秦徵有关？”
顾泽苍没说话。
任廷弋又道：“白衫洺跟你提出什么条件了吧？”
“提了。”顾泽苍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你和白衫洺很熟？”
“……算吧。”任廷弋道，“我跟他一起合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倒是挺熟的，他这个人……怎么说呢，相处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但是他有太多副面容了，你根本不知道哪一副才是真正的他。”
此点顾泽苍也是深有体会。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刚刚和白衫洺的对话。
阴暗的走廊之中，白衫洺点燃的烟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吸了一口，又将那根烟递出来，冲着顾泽苍的方向，问道：“要吗？”
顾泽苍摇了摇头，他又往嘴里松了松，才叼着直白道：“我手里有他栽赃诬陷甚至害人的证据。”
没待顾泽苍说话，他又继续加了一句：“不止武大奎，也不止那姓李的。”
顾泽苍瞳孔针缩，定定的看向白衫洺，神情之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算是来投诚的吧。”白衫洺淡淡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跟他刨析自己的内心想法，“首先，前段时间我不慎了解到了寰宇如今的核心，知道寰宇已经成了一具空壳子，而且说实在的，秦徵跟他二哥的关系也并没有外界想象之中的那么好……”
“寰宇迟早有一天会崩，看现在这情况，估计这一次就得彻底全线崩盘，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未来葬送在寰宇，也不想被秦徵拖累——以后万一他做的那些事儿查出来了，我不得套上个从犯的罪名？即便我什么都没做。”
顾泽苍已经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心动起来——这人果然是个挺会说的厉害角色。
白衫洺一根烟已经吸到了尽头，他微微顿了顿，将烟头熄了，清了清嗓子，才略有些沙哑的开口说道：“所以我必须要为自己谋出路。我会告诉你我所掌握的那些证据，但我有条件。”
顾泽苍终于说了进来之后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什么条件？”
白衫洺摁下打火机的开关，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他那张过于精致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脸上的每个细节都显得生动无比。
顾泽苍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白衫洺这张脸似乎与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有了微妙的区别。
变得更精致了一些，也更有魅力了一些。
白衫洺极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道：“顾律师不懂么？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多数人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站在金字塔尖。”
白衫洺压着声音淡淡笑了笑，道：“所以我需要钱，需要势力，也需要地位。我把所有证据给你，但前提是你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同样能保证，把我捧到和任廷弋一样的高度。”
顾泽苍皱了皱眉：“你现在比他火得多。”
“不出一年，”白衫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出一年，任廷弋就能站在比我高的位置嘲笑我的低劣了。”
顾泽苍顿了顿，才道：“你的人生只为了追逐和比较？”
“不，”白衫洺淡淡一笑，“我的人生只是为了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我考虑考虑。”顾泽苍脑海之中飞快地转动着，最后只给出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回答。
白衫洺耸了耸肩，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能有如此答案，笑道：“好，我会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三天之后没有答案的话就默认为顾律师同意与我合作了——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让我也当La姐旗下的艺人就好，La姐啊……可不是那么好贴上去的。”
他说着冲着顾泽苍眨了眨眼，暧昧道：“还是说，顾律师需要我奉献一下我自己？”
顾泽苍一阵恶寒，差点没直接扭过头吐出来，但他良好的教养让他忍住了，不但忍住了，还挤出一个很敷衍的淡笑：“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哼。”白衫洺耸了耸肩，道，“那么顾律师——考虑这件事的同时其实也可以考虑考虑我，毕竟我给别人当情人是一心一意的，绝对从一而终，不像任廷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说是吧？”
顾泽苍垂下眼睑，眼神微微一变。
白衫洺乐道：“逗你玩的——”顿了顿，他往前凑了凑，一只手扶住顾泽苍的肩膀，嘴唇几乎怼到顾泽苍的耳廓上去，压低了声音，又加了句，“不过奉劝你离任廷弋远一些倒是真的，毕竟人家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可以选择的人多了去了……那个谁，沈天恒是吧？就是让你败诉的那个，和任廷弋可是从穿开裆裤开始就认识了呢。”
顾泽苍垂下去的手悄无声息的攥紧，连指尖都微微泛出白色。
猛地往后一退，顾泽苍冷漠的躲开对方的动作。
他微微抬了抬眼，神色却极为平静：“我的感情生活，就不劳白先生挂心了。” 律师男友很难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