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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昭天一早晨处理完工作的事情,游龙打电话给他:“先生,根据张玮交代的消息,和他的描述,这件事是霍达主使的,但是龙老爷也在找霍达。”
“知道了,立刻到公司来找我。”龙昭天坐在办公室里,挂了电话打给家里的座机找了一圈才把郝纯洁找出来,“你的心理治疗怎么样了,准备现场模拟。”
“不是治疗,是咨询,咨询。”郝纯洁高八度地扯着嗓门嚷嚷,像一只发怒的鹦鹉,“大夫说我正常,哈哈哈,这下你不用防着我了吧。”
龙昭天挂了电话,这个女人怎么也疯了,一个就知道哭,一个疯一样的笑,他周围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游龙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敲门,女助理抱着一沓文件夹冲着游龙撞上去,故意一个踉跄,游龙回头,一把扶住助理,声音带着些许的柔和:“没事吧?”
女助理窃笑,站稳,低头红着脸说:“没事。”
游龙打开门让她先进去,龙昭天一眼就看穿了女助理的把戏,他确定,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疯了,竟然还有人勾引从来不近女色的游龙,他快速签完文件,叫游龙回家。
“郝纯洁在家模拟现场,你跟我回去。”龙昭天说着收拾好桌子站起来,游龙点头,看来龙昭天是铁定主意要给卿晨脱罪了。
郝纯洁把模拟的案发现场选在她从岛上发现的一个观景房里,一个卿晨陌生的环境,也许能激发更多的记忆,找到了模拟现场,见一个女佣匆匆跑过来:“郝小姐,龙先生在找您。”
“知道了。”郝纯洁刚到主干道上就碰上过来找她的游龙。
“郝小姐,先生带邵小姐过来,这里就是模拟现场?”游龙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一个笑容,他刚刚被龙昭天打趣“走了桃花运”,那样的桃花厄运,他宁愿不要。
“你怎么了,愁眉苦脸,这里就是现场,我觉得老大肯定没让卿晨到过这儿来吧,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棵古树上有麝香?”郝纯洁快把小岛全跑了一圈,那是她最不能了解的地方。
“你懂的,郝小姐。”游龙暗示她。
龙昭天回房间叫卿晨起来,她看上去明显瘦了一大圈,病殃殃的样子,蜷缩成一团,闭着双眸,柔软的睫毛自然下垂。
“起来了,都下午了。”龙昭天叫她,扶着她的额头,烧终于退了。
卿晨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身体轻飘飘地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力气,龙昭天无奈,拿来一件宽大的白色蝙蝠衫,卿晨撑着身体坐起来,裹上床单往浴室走,还没走两步,龙昭天一把把她抱起。
“等你走到浴室就天黑了。”龙昭天的声音听不出语气,他只是觉得卿晨的骨头膈着他的胳膊,“怎么这么瘦。”
“天灾人祸。”卿晨深沉地说,像个哲学家,龙昭天把她放进水里,卿晨缓缓地说,“我自己来。”
“那我们就真得等到天黑了。”龙昭天轻松地一只手抓住卿晨的双手不让她捣乱,半个小时之后,龙昭天把两只合适的鞋子按在卿晨脚上把她抱起来下楼。
“我可以走的。”卿晨逞强,龙昭天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把她放下来,大步在前面走着,卿晨小跑着才能追上他,到了观景房,卿晨的头上蒙上一层细汗。
龙昭天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郝纯洁和游龙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俩,要是他们一直站着,等到卿晨和龙昭天,郝纯洁和游龙也站成了两个化石。
“你们终于来了。”郝纯洁打了个哈欠,把准备好的道具给卿晨,“开始吧。”
“干什么?”卿晨还不知道她到这儿来要干什么,一脸茫然,接过郝纯洁的匕首,拿在手里把玩。
“现场模拟,卿晨,你来扮演展沐钟,我扮演你,老大你没说么。”郝纯洁看着龙昭天。
“我来说吧。”卿晨打起精神,“这个案子,展沐钟袭击我的说法成立,我不是防卫过当,我算是正当防卫,但是,我没有。”卿晨推开洗手间的门,“纯洁,进来,当时我在这里。”
郝纯洁被卿晨拉到水槽前,龙昭天和游龙站在洗手间门口,他们都被卿晨有序地指挥各就各位,谁也没看出卿晨眼里闪烁的恐惧,他们以为,那是卿晨的坚强。
“当时展沐钟拿匕首刺向我。”卿晨比划着,象征性地朝郝纯洁刺过去,郝纯洁完全惊慌失措地尖叫,她没想到卿晨会如此近的贴着她的皮肤,卿晨皱着眉头,“没叫,不会伤到你的。”
龙昭天感觉到不对劲的卿晨,迈了一步进了洗手间站在她身边。
“这玩意比较吓人,你当时怎么做的?”郝纯洁问。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划伤了我,然后桶向自己。”卿晨把匕首朝自己的肋下狠狠地捅进去,她闭上眼睛,游龙和郝纯洁都在惊讶卿晨模拟地很逼真,匕首像长了腿一样朝着她的肋下冲进去,卿晨咬住后牙,她要是死了,就结束了,多好。
可是,迟迟没有痛感,难道,她不再害怕了么,不对,匕首被拦住了。
卿晨猛的睁开眼睛,低头,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匕首的刀刃,拿着刀柄的卿晨见势松开手,龙昭天握在刀刃上的手也随即松开,一道细密的血迹顺着他的手掌浸红卿晨的衣服。
“你没事吧。”卿晨朝龙昭天嚷嚷,“傻死了,半握住,别全松开。”
“吵死了。”龙昭天也朝卿晨嚷嚷,上前的游龙和郝纯洁完全插不上话,卿晨用手帮龙昭天按住血管以免血流不止,拉着他的胳膊出了洗手间。
“游龙,去叫医生赶紧赶过来,快去。”卿晨拿出邵小姐的架势,气场强大,她瞬间从要寻短见的问题少女变成了女王。
不过王还没说话,冷着一张脸,像平时一样,没多大变化,更不像是受伤了,他就是不说话,看着卿晨还能折腾出什么来。
游龙赶紧去叫大夫,龙昭天被卿晨按住的手觉得莫名其妙地温暖,他一直沉默到大夫包扎完,才淡淡地说:“纯洁,你去分析案子。”
他用一只好手把卿晨拽起来拉到观景房外,郝纯洁忧愁地看着游龙:“不会再像那天一样吧,卿晨是怎么想的。”
游龙更理解不了。
海边,卿晨低着头,龙昭天盯着海面的眸子像蒙上一层雾,他的思绪复杂到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一样繁琐。
“龙先生,谢谢你,可能你不想听我说话,我害您受伤了,您大可以说救我不值。”卿晨的语气能听出她波动的情绪,起起落落,大起大落。
龙昭天扯着嗓子跟卿晨咆哮:“我不要听什么屁话,你为什么还想死,告诉我!”
卿晨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试一试,脑子发热,如果我侥幸刺中了肋下三寸,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
“蠢货。”龙昭天大怒,“你以为你能刺中么,万一你刺不中你就死了。”
“对不起,龙先生。”卿晨心里起了顾虑,龙昭天是在担心,怕她死掉么,她轻声问,“龙先生,您是怕我死掉么。”
“你要是死了,就没这么多事了,要死你就去死,去啊,没人再拦着你了。”龙昭天在气头上,怒吼完大步离开。
卿晨头皮发麻,她不能让龙昭天离开,龙昭天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她一念之差要自杀,她赶紧追上去,朝着龙昭天高大的后背扑上去死死抱住他。
龙昭天挣扎不开,卿晨用尽所有的力气,龙昭天急了,一使劲,两条胳膊使劲一抬,卿晨被远远甩出去,重重地摔在沙滩上。
观景房里郝纯洁和游龙都为卿晨捏了一把汗,郝纯洁低声说:“你说卿晨会不会这么一摔就把记忆都摔回来?”
“不会吧,先生不希望她想起来。”游龙低声应着,他反应过来,还有事情,对郝纯洁说,“郝小姐,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回去了。”
“等等我。”郝纯洁觉得,离开案发现场和看场好戏之间还是选择避开比较明智,如果她再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她就要跪下来抱着龙昭天的大腿求他不要杀了自己。
案子让卿晨这么一搅和似乎很明了了,郝纯洁揉着额头,问走在她前面的游龙:“游龙,等一下,案发之后你在门口,有没有看见展沐钟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游龙想了想,他也意识到了:“比先生的要稍微黏稠一点,不是先生那样的。”
郝纯洁在想,卿晨知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她问游龙:“后来宾客们赶到,有谁接触过展沐钟?”
游龙回忆:“龙先生走近的时候,展大少爷检查的展大小姐的呼吸和心跳,那时候就没呼吸和心跳了。”
“这就对了。”郝纯洁断定她的推断和检验结果吻合了,恰恰又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展沐钟自杀的阴谋和邵东强的死不是一个人所为,前者是个精通药剂的高手,后者是个黑市 迫嫁土豪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