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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的那三个人自然就是李临安,霍凌飞,已经中心人物,秦霏霏了。
秦霏霏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命不好。
幼年失去父母,想嫁给表哥,却阴差阳错无法生育。好不容易哄得表哥回心转意,但又再次影响表哥的仕途。
她明明想尽办法要帮霍凌飞高升,为何每次都适得其反呢?
霍凌飞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她了。
秦霏霏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也不思茶饭,眼看着人要不行,侍女雪音急坏了,不得不亲自去厨房给主子炖点好克化的东西。
但伙夫的帐篷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得雪音花容失色,连忙逃走。
可又不甘心,只能围着几个做饭的帐篷团团转。
终于让她看到两个姑娘,虽然丑了点,但是收拾得还挺干净。
两个女孩,一个头上戴朵大红花,一个头上戴朵大黄花,正在给几十只鸽子扯毛。
雪音眼睛一亮,忙凑过去道:“两位好。”
红花,也就是顾颜芷早看到雪音在周围鬼鬼祟祟,就是因为看到了,她才主动找陆五接了拔毛的事情,不然她才不干呢,她现在可是小皇子的红人儿。
虽然锦夜宁听说她很丑,一次都没见过她。
此时,顾颜芷见雪音果然上钩,立刻露出和善的微笑道:“这位姐姐生得可真好,可是有什么好事要照顾咱们姐妹?”
说完,露出黑黄的牙齿,吓得雪音不敢细看她的脸。
雪音心里想这样丑的姑娘,怎么嫁的出去,怪那啥的。
但是现在有求于人家,她一点不敢表示出嫌弃,而是从口袋里拿出几片金叶子道:“是这样的,我家主子胃口不好,我见你们在收拾鸽子,能不能匀出一只鸽子来给我们主子炖点汤?”
顾颜芷一把夺过金叶子,满脸堆着市侩的笑:“成啊,你等着。”
她揣着金叶子来找陆五,把情况一说,顺手将金叶子都给了陆五。
陆五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分明怀疑她私吞。
毕竟当初他收了王苯的金叶子就私吞不少。
顾颜芷被陆五看得起毛了,立刻叫道:“你看什么看?不会以为送私吞吧,我把话撂在这里了,要是这屋子里有人私吞钱财,那就让他拉屎堵住屁眼子。”
这粗俗的话,引得屋子里的厨子们哈哈大笑,觉得看顾颜芷顺眼!!自己人!!有趣!!
唯一不开心的可能就是陆五。
他忽然觉得屁眼子疼,还胀。
陆五脸色难看地将一片金叶子塞给顾颜芷:“去去去,一个姑娘家说什么荤话,还想嫁出去么?这个赏给你,那个什么汤,你自己负责啊。”
顾颜芷撇撇嘴:“我又不想嫁给你们,干嘛不能说,等碰到我要嫁的人,我就——”
猛然一回身,正好对上一身戎装的傅玄,顾颜芷忽然一阵窒息,很想将刚刚的话全部舔回去。
叫你嘴臭。
不过,傅玄根本没注意到她,或者说不屑一顾。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这边,便带着人扬长而去,后面跟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出了伯爵、顾尊
李家儿子,霍凌飞,和几个副将以外,还有当地的郡守等。
顾颜芷忽然想捂脸,很好,她的荤话不但傅玄听了去,其他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过她长得这么丑,这些人应该不会记得——的吧?
显然她太低估自己了。
等顾颜芷悻悻地揣着金叶子回来炖鸽子汤,一个毛头小伙子兴冲冲地跑过来。
他叫做冯琦,地位还不低,是一名副将,也不知道他哪根脑子不对,有一次碰到顾颜芷骂一个仗势欺人的兵长后,就对她产生了兴趣,有事没事过来看顾颜芷做事,有什么想吃的也单独塞钱给顾颜芷让她给自己做。
还有他若是请客,也不到镇子外面去下馆子了,都让顾颜芷准备。
一开始顾颜芷做的东西特别难吃,那小子却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顾颜芷做得多了,厨艺突飞猛进,这都全要摆他和锦夜宁所赐。
原来熟,真的能够生巧。
今日顾颜芷看到他兴冲冲地跑来,那浓眉大眼里都透着兴奋,心里咯噔一声,就有不好的预感。
等冯琦这厮在她旁边一蹲下,她立刻面无表情道:“没空给你开小灶,没心情给你讲故事,也没心情听你讲故事,没力气理你。”
冯琦被她说的话一噎,但显然经常被这样对待,他脸皮也越来越厚,只顿了下,就哈哈大笑地指着顾颜芷的鼻子道:“哈哈哈,我知道你为啥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当着摄政王的面,说屁眼子了?哈哈哈,还说陆五拉屎屁眼子要被堵掉。你不知道,你和陆五的屁眼子现在全军都出名啦。”
顾颜芷,顾颜芷想讲冯琦这混球塞到陆五的屁眼子里。
“说完了?说完了滚!!”她没好气地重重一刀,将死不瞑目的鸽子斩首示众。
冯琦终于意识到一点可怕,他缩了缩脖子,总觉得顾颜芷刚刚那一刀不是想砍鸽子,而是想砍他。
于是,他赔笑道:“没事的,就是军力好久没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了嘛,大家聊一聊,乐一乐的,也就过去了。”
顾颜芷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字,飞快地将鸽子砍成四块,丢到清水里。又切了几大块瘦肉,合着绿豆一起放进去,开始用大火烧开。
冯琦看着这汤,抓了抓脑袋:“这不是给女人补身子的汤么?你也需要喝?”
啪!
顾颜芷忍不可忍狠狠地用汤勺敲了下冯琦的头,怒道:“虽然汤是给霍小公爷的侍妾的,但我也是女人,我也可以喝,你明白不?滚!!”
冯琦抱头鼠窜,但又忍不住吐槽道:“你离那种祸水远点儿,可别跟她学,害人害己的。”
顾颜芷脸色一沉:“怎么?这事凭什么怪她,是那李二公子不要脸,强迫良家妇女,跟她有什么关系?合着你们男人做错事就是情有可原,女人被欺负了还要被骂一句人尽可夫,呵呵。”
刚呵呵完,目光蓦然一僵。
无他,因为不知道为何,巡视的傅玄竟然有出现在附近,并且正用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墨绿色眼眸打量着两人。
冯琦首先被吓了个面无人色,对顾颜芷丢了一句完蛋,然后就跑了。
顾颜芷收回目光,落在锅上。
但还是用余光偷瞄傅玄。
只见冯琦正结结巴巴地和傅玄说着什么,依那人的个性,肯定是解释说自己并没有偷懒。
傅玄一脸的不耐,淡淡摆手,似让冯琦快滚。
冯琦还挺高兴的,乐呵呵地跑走。
接着,那墨绿的眼眸蓦然又凌利无比地投过来,顾颜芷伸手挖了一勺汤试味,似乎一无所知。
所以没看到男人忽然而来的一抹冷笑。
“你去,那便煮的鸽子汤,本王征用了。”傅玄冷冷地吩咐王苯。
王苯脸色一楞:“是。”
主子的任何命令他都不会质疑,于是走过去,无情又无理取闹地征用了顾颜芷的鸽子汤。
顾颜芷目瞪口呆看着汤被端走,不过也没说什么,重新拿了口锅子,对另外一只鸽子下手了。
她不知道的是,傅玄和锦夜宁分吃了那锅鸽子汤,并且到后面两个人用抢的。
锦夜宁人小手短,自然抢不过傅玄。
他委屈地喝掉最后一点鸽子汤,撅着嘴吃别的填饱了肚子。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没有那么害怕摄政王了,摄政王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可怕嘛。
他怯生生地将手里的功课递给傅玄,傅玄翻看了一番,忽然冷笑一声:“你着是写字?抓只鸡来爬都比你写得好,拿回去重写。”
功课被扔回来,锦夜宁手忙脚乱地抓住,小脸鼓成了馒头,他错了,摄政王是魔鬼,呜——
顾颜芷这边最终还是做出了完美的鸽子汤,并且还贴心地写了一首打油诗送给秦霏霏。
“天上下雨地下滑,自己跌倒自己爬。即使有人拉一把,终身你也难报答。”
秦霏霏看打那打油诗,思索良久,将鸽子汤喝得干干净净,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继续她的扶持表哥计划。
关于这件事,顾颜芷是这么同莫柔说的。
“难得碰到这么一个会拖霍凌飞后腿的人,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把人养得健康长寿,争取祸害霍凌飞一辈子。”
莫柔:虽然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恨霍凌飞,但他们两个的仇一定比山高比海深,一般的仇恨都做不到这个程度。
楼兰和朝廷接壤的关口叫做步阳,大军一路上行进还比较顺利,但是在临近步阳的时候,傅玄忽然毫无征兆地病倒了。
要说病得多严重也不是,一开始只是胃部隐隐作痛。
但最近这疼痛一开始,傅玄就会晕厥,并且晕厥的时间越来越久,随行的太医无论怎么诊治也看不出毛病。
但傅玄的精气神却一天比一天差。
明明吃的东西也不少,人却日渐苍白消瘦。
众人议论纷纷,并且不得不在快要靠近步阳的时候停下来,生怕舟车劳顿,让傅玄就这么死在路上。
这样的谈论每天也发生在伙夫这边。
尤其陆五,唉声叹气的说每日都让他给傅玄做饭,如果傅玄有个好歹,只怕他会成为替罪羊,第一挨刀。
同时他看了一眼,一旁发呆的顾颜芷道:“还有你也是,最近摄政王是的糕点都是你负责的。”
顾颜芷却恍若未闻,面上虽然无事人一样,心里却是紧张极了。
不会是——
她放在轩辕傅肚子里的蛊毒吧?
该死的,当初她一开始用这个来控制轩辕傅,后来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她也不是没想过将蛊毒释放。
只是出于细作天生的不安全感,她想要再考验他一下。
后来的日子,因为轩辕傅照顾得太好,时间过得飞快,她却毫无所觉。
原本想着干脆两个人新婚之夜的时候,替他取出,也算是一种表示。
没想到后面忽然了解到他真实的身份,和古怪的病情。
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又把这蛊毒给忘记了。
但也很奇怪,这蛊毒,只要她不催发,按道理应该是一直处于休眠,对傅玄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的。
为何看傅玄的情况,竟然是蛊毒发作的样子?
不行,她得去将蛊毒取出来。
于是顾颜芷弄了一锅子的卤鸭脖子,叫来莫柔道:“去,你不是捞了个给爹送膳食的差事么?我爹喜欢啃鸭脖子了,你送点过去。”
莫柔:“……”
她端起大锅子,收了顾颜芷写给顾尊的密报,正要走,顾颜芷又叫住她道:“我爹爱面子,他不喜欢别人知道,你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其他人看到。”
莫柔:“……”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傅玄拿着个铁筒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铁筒,人拿着站在比较高的地方,能耐看到很远之处,并且看得十分清楚,甚至连人身上的表情都看得出。
所以傅玄看到了顾尊打开锅子检查鸭脖子,也看到他做贼心虚地四处张望,再让莫柔快点给他送进去的一套骚操作。
王苯也看到了,因为他也有个铁筒子。
王苯嘴角抽了抽,解释道:“顾大人原来是怕人看到他啃鸭脖子,呵呵,差点误会他了,还以为害了王爷的会是他。”
幸好不是,王苯扯扯后背湿透的袍子,偷偷松了口气。
如果真是的话,那当主子又变回轩辕傅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悔恨和疯狂。
傅玄淡淡扫了王苯一眼:“你对顾家的感情倒是深得很。”
王苯忙苦笑道:“顾大人半生戍守边塞,若是晚节不保,奴才都替他难过。”
傅玄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尊的帐篷,不置可否。
倒是旁边的太医劝说道:“王爷的病根找不到,身体虚弱,还是不要太操劳,请王爷快回帐篷里休息。”
傅玄这才点头下了山。
只是回到帐篷这段路,他便脸色苍白,冷汗连连。
虽然有护卫队保护,但还是有人看到了傅玄奄奄一息的样子,一时间军队里都偷偷传来,只怕摄政王得了怪病,要不行了。
当天晚上,再傅玄驻扎的军营四周,被黑暗掩藏的无数个隐秘角落里,至少有十几只鸽子,带着他病重的消息,有的飞往楼兰,有的飞往静元帝所在的上京。
第二日,傅玄破天荒不太想用膳,生病就算了,现在竟然已经吃不下饭。
王苯一下子急得嘴巴上都生了燎泡,哭着求傅玄一定要吃点东西。
“王爷,您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住?要不,老奴割了肉来给王爷吃吧?呜呜呜。”王苯大哭了起来。
傅玄被他说得脸上满是嫌弃:“本王不吃你的肉。”
他顿了下,道:“本王记得那日的鸽子汤甚是好喝,你让红花再给本王炖煮几只鸽子。”
说完,他眼眸微动道:“昨晚本王命令人打下来的鸽子不是还没做么?拿去给红花。”
那些打下来的鸽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了顾颜芷负责的帐篷。
脚上用来送信的竹管都没取。
顾颜芷看着这些鸽子,嘴角抽搐,傅玄可真够绝的,也就他能这么嚣张,也这么雷厉风行。
他竟然是早有准备,并且一个不漏地将这些细作的信全部截获。
不但截获,我还要让你看到,打你脸,杀鸡骇猴。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惶惶不可终日,既然鸽子都找到了,傅玄是不是早知道细作都有哪些呢?
顾颜芷觉得,他知道。
那些细作不管是逃走,投诚,还是被杀人灭口。
这都不是顾颜芷该管的,她现在就是要做好鸽子汤。
一遍麻利地杀鸽子,顾颜芷还旁若无人地翻那些秘信,看得陆五差点晕厥,连莫柔也不赞同地皱眉。
顾颜芷悄声道:“傅玄又不傻,你以为这些信,他真的没有检查过?”
不过是看完了,觉得没意思,就拿来吓唬那些细作玩儿。
你看,玩儿得挺不错的,他还没说要动手呢,军营里就离奇失踪了好些人。
水至清则无鱼,顾颜芷觉得后面傅玄不会再将这些人抓起来了。
但这些人也没人敢用,至于新的细作?
那需要人力金钱和时间,那些人还要考虑,有没有必要,再给傅玄一次吃鸽子汤的机会?
摄政王名不虚传,还在病里,就给所有人一个震撼不已的下马威。
顾颜芷勾唇笑了笑,又是恍神了下,父亲——也该开始行动了吧?
顾颜芷的鸽子汤送好后,王苯没有来取,似乎是太担心傅玄的病,已经到了不离他左右半步的地步。
陆五要去送,却被侍卫拦住。
“现在各个人对自己的事情负责,谁做的谁跟着去送。”
非常时期用严法,也说得过去。
顾颜芷想了想,就爽快地答应下来,不答应也不行啊,那不是心虚么?
顾颜芷伸手就将铁锅抱起来。
几个侍卫看了她一眼,面面相觑,这丑女属牛的吗?力气怎么这么大?
其中一个侍卫对另外一个挤挤眼睛,听说这丑女跟着我们是为了找男人,看了她的力气以后,感觉她应该——找不到男人了。
顾颜芷冷冷回头看那两个人:“你们眉来眼去的作什么?喔喔,我知道了,你们是那种男男的关系。”
两个侍卫立刻狼狈分开,瞪着她道:“胡说八道什么,想死。”
顾颜芷却骄傲地挺着脖子道:“来,你来,到时候摄政王要吃鸽子汤,你来做?”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