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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凝眸,神情淡漠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小猫捞入怀中,白皙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抓着小猫的脑袋。
小猫舒服了,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傅玄又捏了它一会儿,这才慢慢走到鹰隼面前道:“你之能蹭一下,明天可以多给你蹭蹭。”
鹰隼歪头热烈地看了下小猫,然后小心翼翼弯下高傲的脖子,蹭了蹭。
真好。
它兴奋得羽毛都炸开了。
但傅玄也没宠着它蹭第二下,而是抱着小猫放在它的窝里:“玩儿吧。”
说完,他拿起奏折开始看,眼睛没再多给小猫一个眼神。
小猫蒙了一下,似乎对于傅玄刚刚的揉捏意犹未尽,它不满地靠过去,黏黏糊糊地蹭傅玄的手指,似乎说再多点。
傅玄却移开手道:“今日没有了,要节奏。”
小猫生气的喵喵叫,傅玄等了一会儿,到底最后给它抓了一下,又点了下它粉色的小鼻头道:“只能一下了,小贪心鬼,真要掏心掏肺的撸你,你又觉得烦人了。”
说完,果真再也不碰小猫。
小猫撒了一会儿娇,见傅玄真的不理他了,立刻又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
王苯给它做了一个黄色的毛线球,毛绒绒的,里面还裹着皮革,有一定的弹性。
它扑着小球,一只猫也能玩得高兴地喵喵叫。
鹰隼看着它可爱的样子,有些蠢蠢欲动,但傅玄很快发现了它的意图,叫王苯叫它带了出去。
鹰隼显然是不愿意的,但它从小就遵守着纪律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是不开心还是看得出来。
王苯走出去后,却拍了怕它的翅膀道:“笨鸟,王爷那是在帮你,不然太热情惹恼了小猫,被它挠一爪子事小,它以后都不给蹭了,看你怎么办?”
鹰隼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响亮地鸣叫了一声,勉强抖擞起精神。
于是在众人眼底,它又是王爷那只神俊的,无与伦比的猛禽了。
再说傅玄这边,他看奏折一向用心,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猛然抬眸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全黑,小猫似乎没吃东西。
他垂眸的时候,表情忽然一凝。
小猫不见了。
傅玄立刻起身。
他大步走出去,眼睛飞快地逡巡过众人,大家都没见过摄政王这样子,心里想难道是军营里又出了奸细。
傅玄飞快地丢下众人,朝着别的地方找去。
最后,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往厨房这里过来
如果猫饿了,应该回去找发出食物香味的地方。
还没走到做饭的锅子前,就看到一个头戴红花的丑女,正抱着一只猫给它喂牛奶。
那使用羊皮做的一个像羊奶子一样的器具,小猫吸的时候,就仿佛在喝母亲的奶一样,真亏她想得出。
傅玄的脚步不再匆匆,而是转而走向了别处。
仿佛没看到开小灶的两人。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小猫喝饱了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傅玄的营帐跑去。
傅玄远远看到,心里想,算你还知道回家。
他缓缓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教训道:“蓝宝。”
但是刚刚喊完,他和另外一个人都是一僵。
两外那个人,就是不放心小猫一个人回家,偷偷护送的顾颜芷。
她也没想到傅玄这么一个冷酷的人,竟然回给小猫起小名,还叫什么宝,人家毛色是蓝色的,你就给人家取名字蓝宝?
好没有创意。
顾颜芷心里吐槽,手上不慢,胡乱给傅玄行了一个礼:“见过摄政王?”
傅玄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道:“你这规矩谁教的?实在不像样,明日让王苯好好教教你。”
顾颜芷一愣,她,一个乡野村姑,学那么好的规矩做什么?
第二天她就知道了。
王苯看着她痛心疾首:“你到底给王爷下了什么蛊?他竟然说让我将你教好了,到他面前伺候,你看看你,你哪一点能让我教?”
顾颜芷不服气道:“我怎么不行了?我,总是个女的吧?我还有胸。”
说完,她隐晦地看了看王苯的下面,被王苯狠狠地敲了几下头。
最后——
“我不能丢下妹妹,爹娘死的时候,将我叫到床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红花啊的,爹娘死了,家里的粮食都给你,别的没什么祈求,就求你保着你妹妹,留她一条命,以后你嫁给了夫家,也有个娘家人给你撑腰——”红花学得声泪俱下,跟演戏一样,将王苯看乐了。
“行吧,反正多她一个不多,叫她一起来学规矩,但是伺候王爷的时候,只有你能进去,她只能守在外面。”
“成交。”
王苯又是脸色一黑:“你当这是做生意呢,还成交,收起你那市侩的一套。这是王爷不是行商的贱民,你要说的是谢谢王总管。”
红花,也就是顾颜芷,学着王苯的声音矫揉造作地道:“谢谢王总管。”
听得王苯肺管子疼,还没等他发作,就听顾颜芷用无辜的声音道:“王总管是谁啊?”
王苯指着鼻子吼道:“王总管是我,记住了没有!!”
顾颜芷被他的吼声震得耳朵眼生疼,忙用力捂着道:“记住了记住了。”
她的第一次上工就是在傅玄进入辰阳,辰阳郡守率领众官员给大家接风洗尘。
顾颜芷看到那领头的辰阳郡守,不由得眉头一皱,怎么是他?
这么多年,她竟然将这个人忘了。
周通,一个满口仁义的伪君子,恶魔,记得当年自己怎么对他的?喔,将他身上的肉都刮了个干净,只留下象征男人的那东西,然后竖立在城楼上。
这是,霞表姐和很多的良家妇女,再也看不到这一天。
她们在噩梦般的折磨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顾颜芷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接着差点踩到了前面的傅玄。
傅玄猛然回头看着她,凶巴巴的。
顾颜芷吐吐舌头,忙往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但心思却飘散开去。
她看着周通面色红润,小眼睛贼亮一副歌功颂德的小人嘴脸。
傅玄只是面无表情,却也并没有呵斥他,让他不要讲。
所以,如果他知道了周通的所作作为,但是发现周通真的很好用,并且他将辰阳管理得很好,甚至包括军事布防也做得叫人挑不出错来。
他会为了几个女人,放弃这么好用的一条狗吗?
顾颜芷今晚的心情很糟糕,王苯不应该在今天让她上场伺候的。
她板着连给傅玄倒酒,就仿佛他欠了她一百金。
傅玄看着她的表情,想到的却是,她抱着蓝宝喂奶时候,脸上温柔的笑意。
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她,在真心微笑的时候,都很像一种艳丽到极致的美丽花朵,越美丽,毒性越强。
但很多人明明知道有毒还趋之若鹜,是因为跪倒在这样的美丽面前的感觉太好了,甚至让他们忘记了生死。
所以应该给那花取什么样的名字呢?
他蹙眉。
艳罗刹。
这个名字,忽然就入了他的眼,他的脑。
顾颜芷捏着酒壶抬眼看向傅玄:“王爷,奴婢肚子疼。”
“去吧,”傅玄淡然道。
“是,”顾颜芷慢吞吞退下,经过的时候,正好与一群艳丽的舞姬擦肩而过,轻薄的绮罗擦过她的脸颊,顾颜芷的眼睛渐渐被点亮,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一曲舞罢,众人的心都跟着舞姬婀娜妖娆的腰肢摇曳,有些昏昏欲醉。
周通小心地打量了一番傅玄,见那位铁血摄政王连眉眼也不敢动分毫,心里暗自警惕。
但他自认为做事伶俐,就算是摄政王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
不过,摄政王不喜欢这些成熟风情的女人,会不会喜欢那些雏儿呢?
想到什么,他的脸色顷刻间有些狰狞。
但是周通是很谨慎的一个人,他并没有直接上自己收藏的好货,而是先找了一对十二岁的女孩和男孩,送到王苯那里过过眼。
王苯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立刻叫人赶走了。
那摄政王是真不好这个,只怕是不行。
周通心里嘀咕,难怪上京都传这个,看来是真的、
不然哪个正常男人能经受这个?
傅玄听到王苯提起周通今天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果然除了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忽然问了一句:“红花呢?”
王苯楞了下:“不知道。”
忽然,他恍然:“那野丫头不是看舞姬们的裙子好看,跑去要裙子了吧?”
这还真是红花能干出来的事。
傅玄却眼底暗了暗,忽然道:“本王困了,王苯,你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打扰。”
说完,他回到房中,熄灭了灯火。
傅玄有些醉了,原本确实事准备安睡的,但是想到刚刚王苯所说,他的眼底默然冒出一丝冰冷,接着,他缓缓地解开衣服,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狭长的绿色眼眸里,氤氲着醉意,而此时,醉意浓郁成了化不开的杀意。
……
今夜是个好日子,周通送去其他人那里的美人儿都没有退货,也就伯爵将人退了回来,还很可能是因为伯爵向来惧内。
这些人有喜欢的东西就好,有喜欢的东西,就有弱点。
周通得意地同师爷念叨着。
最后提到傅玄的时候,周通眼底也带了点冰冷:“就是摄政王,不太好搞。”
他看不懂这个人,看不懂就表示危险。
又想到上京某个人给他发来的密令。
周通阴狠地笑了一声,他差不多也该有所决断了。
他思考着自己的计划,眼神怨毒,浑身的细胞却兴奋起来,难得他今天兴致这么高,怎么也得好好的乐一乐。
“让他们去外面给我抓几个雏儿来,今天我身上烧得厉害。”周通满脸激动得通红。
等人领命去了,周通将房间按了一下,原本简单朴素,仿佛一个清官的房子里,立刻换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中间一个巨大的石床,床上带着铁镣铐,周围的墙壁也翻开一个面来,露出里狰狞的钩子,铁鞭等等。
周通从里面挑选了半天,选出的是铁锥,上面还带着乌黑的东西,仿佛是谁留下的陈年血迹。
他发出杰杰的怪笑,眼底都是期待:“小宝贝,就差你了。”
很快,属下扛着一卷被子进来,从里面露出绮罗美丽的一角。
但周通却很不满意:“我说了是雏儿,不要女人。”
“大人,是雏儿,您——自己看看就明白了。”两个属下满脸的肯定,还有一丝不该存在的僵硬。
但周通今天太激动了,并没有发现那丝原本就很难觉察的僵硬。
他扯了下被子,立刻露出一只脚,那只脚纤细白皙,带着处子自有的美丽。
周通的眼眶瞬间被热血烧红了,连说了几个很好,将属下赶了出去。
接着,还不等他动作,哪个被子就被打开了,一个女孩藏在绯色的裙子里,她除了露出双脚,其他地方都包裹得很紧,眼神无辜懵懂,仿佛还不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残酷。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一寸寸地贴近女孩的脸:“宝贝,我是叔叔,求我,我就放你回去。”
女孩的半边了脸上还戴着蝴蝶面具,魅惑而不自知,她倾吐道:“求——求我也不放过你喔。”
说完,美丽的唇角勾起恶劣的笑容。
下一刻,周通的双眼一阵剧痛,他低吼一声,拿手去捂眼睛,摸到的却是被剜掉的眼球。
“你也把人的眼睛挖出来过,还尝过它们的味道,好吃么?”只听到那可怕的女孩用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问道。
周通恍惚中想起,确实有这事,那是个男孩,很美丽的孩子,尤其那双眼睛太好看了,他太喜欢了,喜欢得只能挖出来吃掉可以。
记得那男孩痛苦的惨叫,还有满脸的血,他不再好看乖巧,虽然那乖巧也是被铁鞭打出来的,里面藏的是无尽的悲哀和恐惧。
但周通就是喜欢看那样的笑。
但现在他不笑了,也不美丽了,所以,他让人拖下去,分了那个男孩。
忽然,身上又是一道剧痛,他知道那是他最喜欢的钢鞭打在自己身上,没抽一次,就能卷走大量的碎肉,他看到那些美丽的东西不断的流血哀求,惨叫——
结果,那些人忽然都变成了他自己、
他被一点点的剜掉血肉,躺在地上,嚎叫得比猪还难听。
周通忽然意识到,原来那些人这么痛,这么难受,真可怕。
忽然,有人冷笑了两声,不是那个女孩的声音,接着,他的机关启动了,周通大喜。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设置了自救的东西的。
周通是个怕死的人,所以他设置了一个东西,万一他折磨人的时候,遇到危险,他就能让人来救他。
他有救了。
周通喜极而泣。
同是怨毒地吼道:“你是谁?不管你是谁,竟然敢害我,我一定让你好好的感受下什么叫做人间地狱,哈哈哈。”
他变态地笑起来,忽然一枝锋利的箭从外面射来,射穿了他身为男人的那个部分。
周通的笑声戛然而止。
同时,顾颜芷躲过周通房间里的机关,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从窗口一跃而出。
月光下,有人银发银衣,立在外面,面上的白银面具闪闪发光。
顾颜芷:这人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吧?
“周通不能死,我留着有用,你,当我的仆从如何?”那人未语先笑,风流多情,仔细一听,却发现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人性。
前世她并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顾颜芷眼眸沉了沉,仗剑朝着那人刺去。
几个回合以后,她就发现自己打不过他。
扔下一副烟幕弹,她有些狼狈地逃了出去。
脚下的银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划过人的心头,银面男子微微一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尤物,真想将她养在我的花园里。”
而同时,暗夜里,有黑衣人收回了刚刚射掉周通命根子的那把弓箭,身子往后一飘,便也跟着消失在了浓黑的夜风里。
顾颜芷一瘸一拐出现在黄花的窗前,黄花听到有节奏的敲击声,忙开窗将顾颜芷拉了进来。
黄花就是莫柔,她负责给顾颜芷望风和打掩护,彻夜未曾睡,见顾颜芷跛着脚进来,脸色一紧:“小姐,你没事吧?”
顾颜芷摆摆手,抽着冷气落坐在床上:“没事,你去拿药酒来,我脚扭了。”
黄花摸了她的脚一看,倒抽一口凉气,上面有五个乌黑的指印显然中毒了,并且更该死的是,她其中一边的脚铃铛竟然被撸走了,肯定是那个银面男干的。
顾颜值脸色阴沉,是自己大意了,她低声对莫柔道:“要不是有人帮我,我可能会被人抓走。”
刚刚帮自己射了周通一箭的人,救了自己一命,若不是他用丝线套着她的脚,将她拖开一点,银面男就能完全抓住自己的脚,那自己除非砍断一条腿,否则无法逃生。
而且那丝线无声无息,阴面男竟然没有察觉,自己也是,若不是被缠住,也不会发现。
这人的武功真是太可怕了,幸好貌似暂时是敌非友。
顾颜芷闷哼一声,正要对莫柔再吩咐一句,就听到外面到处在喊:“楼兰细作刺杀周大人,据说右脚踝受伤,查军营里有没有瘸子。”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