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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相爱难,相处更难

艳罗刹 洗桐宫娘娘 10921 2021-04-06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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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顾颜芷被堵在了马车里,她叹了口气道:“王苯不行啊,竟然掩护都不会。”

  王苯在傅玄身后臊眉耷眼的,感觉王爷比以前更厉害了。

  心思也更难猜。

  “你不用怪王苯,但是王苯也该罚,本王没想到自己的奴才,全都要变成你的了,哼。”傅玄说到这里,脸色真的很不好,他真是这样想的。

  “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但是——”

  他站出来,对众人宣布道:“所有人不许和她说话也不能帮她的忙。”

  说完,他冷冷地掀起帘子,一把抓住还想往顾颜芷身上爬的小黑蛇,咬牙道:“也包括你。”

  顾颜芷沉默了下,什么也没说,愿赌服输,谁让她被抓住了呢,加上父亲还送了那种东西给他,那小气鬼能高兴才怪。

  等傅玄将帘子一扔离开,顾颜芷哎了一声,竟然是随遇而安地在马车上躺下来了。

  莫柔也跟着躺在了顾颜芷的身旁。

  顾颜芷就惊讶了:“诶,小莫柔,你以前不是胆子最小,最怕他么?怎么了?这次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莫柔躺得懒洋洋的,闻言,想了想回答道:“那还不是小姐您教得好吗?凡事不是紧张就能做好的,反而既来之则安之,然后冷静地找下一步棋,才能步步为营地走好啊。”

  顾颜芷来了精神,半撑起来,勾了下莫柔的鼻子:“诶,你这小丫头厉害了啊,还懂得步步为营。”

  莫柔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眯着眼睛笑了笑,又道:“小姐,其实摄政王人挺好的,之前他怕人害你,将小黑蛇故意赶出家门,让它保护你,现在把我没抓上马车,我们就不会那么风刀霜剑的幸苦,你看,这个马车上面的垫子好厚好软。”

  顾颜芷安静地看着她:“怎么,你被他收买了?”

  莫柔忙摇头道:“不是,就是——觉得难怪小傅是他,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顾颜芷点了下她的额头道:“刚刚夸你呢,你又将人想这么简单,傅玄心思缜密,你也说他之前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无礼傲慢,其实都有很深的目的,那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们施恩,就没有目的?”

  莫柔闻言心里一惊,有些紧张起来:“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顾颜芷眼底沉了沉,叹气道:“希望是我多想。”

  两个人安静地睡了会儿,顾颜芷都快要睡着了,莫柔忽然又问了一句:“对了,老爷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他,他那般生气?”

  顾颜芷噗嗤一声笑了。

  莫柔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嘀咕道:“不过,老爷真的不会送礼,他每次送礼,都把人惹生气了。比如伯爵府家里不是送卖给我没野山参了吗?夫人让老爷送点礼物谢谢人家,你知道他送了什么吗?”

  顾颜芷摇摇头:“送了什么?”

  “送了个小和尚偷看尼姑出浴的图,”莫柔自己都笑起来,“画是好画,还是大家之作,但是送给伯爵那么方正的人,可把伯爵气坏了,这画画得好,伯爵是识得画的,不好扔了,就叫人搬去了李临安的房间里。”

  顾颜芷闭着眼睛笑:“这个作家生前被人呢诟病,死后虽然还是很有争议,但他的话价值千金。送给晚樱姐姐也好,原是她仗义将人参卖给我的。”

  莫柔嗯了一声,叹息道:“谢小姐值得更好的人,希望她顺顺利利的,以后找到如意郎君,还能发大财。”

  顾颜芷被她逗乐了:“诶,小莫柔,还没到新年呢,你怎么到处给问起好来了。”

  莫柔去挠顾颜芷:“小姐,你太坏了,我很严肃呢。”

  顾颜芷咯咯地笑。

  这一世,大家都变,她也变了。

  顾颜芷笑了一会儿,又有点恍然,曾几何时,她也是这种爱闹爱笑的性格,而那个有血有肉的顾颜芷,又回来了。

  傅玄原本正靠在马车上看书,已经是夜晚了,他性子古怪,不喜欢用灯火,所以马车里到处都缀着夜明珠。

  因为今日还打算走一段路,所以并没有安营扎寨,竖立起帐篷。

  所以,大家都呆在马车上,休息会儿还要继续出发。

  傅玄听到外面的轻笑声,很生气地将书摔了,对王苯道:“她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王苯你怎么看?”

  王苯的脖子一缩,他还能怎么看?他和顾小姐连座呗。

  “王爷,您眼睛还疼么?”王苯转移了话题、

  傅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有说话。

  “就和您的眼睛一样,顾小姐一直贴着人皮面具,那种东西贴久了脸会烂的。”王苯心里想,这算是给顾颜芷求情了吧?他只能做到这步了。

  而傅玄显然会错了意,恼火地道:“我也想说这个,同样是易容,我每日都会整理,但她可以很多天都不洗脸。”

  说完,他得出结论道:“难怪嫁不出去,心爱的人还跑了,这么脏的丫头,还是个小矮子,有人喜欢?那人出发眼睛瞎了,要不就是个傻子。”

  说完,他觉得王苯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凤眸一眯:“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作什么?”

  王苯慢吞吞道:“无事,王爷既然不喜欢,奴才去骂他。”

  然而这也不行,傅玄冷冷地道:“你是怎么回事?本王刚刚告诉过所有人,包括本王在内,都不准和她说话,更不能帮她,你这是将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

  王苯快被主子给逼疯了,嫌弃人家吵,又不准去和人家讲,那您气死自己算了吧。

  这时候,傅玄从盒子里挑选出一样东西,告诉王苯道:“不许和她说话,把这个丢她马车里去。”

  王苯仔细眼研究下了那个盒子:“益母草?”

  傅玄冷笑:“他父亲竟然送我虎鞭酒,打量是觉得本王不行?那本王就送他女儿益母草,影射他女儿不会当一个母亲。”

  王苯深吸一口气,这王爷的心思——

  好像幼稚的小孩吵架一样,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敢想,他也不敢问,于是提着盒子将它扔进了马车里。

  “哎呀,谁啊,正打在我头上,”莫柔不高兴地露出脸来,王苯死死闭紧嘴,然后指了指前面那辆马车。

  莫柔的嘴角抽了抽,坐回马车里道:“摄政王叫王苯送的,但是他也叫他不准和咱们说话,所以王苯刚刚是打的手势。”

  顾颜芷有些无语,捡起来看到益母草,忽然笑了笑,低声道:“我记得你抓了一只野鸡?”

  于是,刚刚到营地,大家饥寒交迫的时候就被一阵阵的野鸡汤的香味诱惑得直流口水。

  顾颜芷大度地让莫柔给傅玄送了些过去,然后莫柔带了张傅玄的纸条过来,显然还是不想和她说话。

  顾颜芷低头去看,却见上面写着要她明日必须洗脸。

  可去你的吧。

  顾颜芷将那纸条丢出去,心里想,那炖煮了益母草的鸡汤真是喂了白眼狼。

  第二天,莫柔清洗了下脸蛋,开始仔细贴她的人皮面具,并且用余光小心翼翼看了顾颜芷一眼,问道:“小姐你人皮面具不换吗?”

  顾颜芷道:“不。”

  想当初她当细作的时候,一个多月都不脱人皮面具,害得面具和脸都长到一起了,那才能以假乱真,现在的人易容真是太不敬业。

  而傅玄一直在看这边的情形:“她的婢女都洗了,她竟然不洗?”

  傅玄觉得不可思议,暗自皱眉:“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邋遢的女孩儿。”

  王苯假装自己是块木头,不说话,说话自己就会被安排苦差事。

  初见倾心,相处却需要磨合。

  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会想到这句。

  王苯抬头望天,就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奇怪。

  又是无聊的一天,然后傍晚,王苯就看到那个说所有人不准和顾颜芷说话的王爷,不高兴地走到顾颜芷的马车前,敲了敲马车壁:“听说你几天没洗脸了?”

  “嗯?是啊。”顾颜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需要本王亲自来给你洗么?”傅玄抿唇问道。

  顾颜芷思考了下:“不用吧?”

  “那你什么时候洗?”

  “再过三天。”

  傅玄有心想问她为何还要再过三天,但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好,本王就再给你三天。”

  顾颜芷没理他,这家伙肯定是太闲了,才到处找她的茬。

  要不就是心虚,他本来就不行。

  顾颜芷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按了下眉心,应该——应该不是不行。

  她没有在这个危险的问题上纠结太久,有探子来报,离他们要合谈的象山,不远了。

  傅玄这才放过她,去做正事了。

  顾颜芷想了想道:“莫柔,你拿个人皮面具去给王苯看、”

  莫柔闻言领命去了,顾颜芷躺在床上,翘着脚吃苹果。

  傅玄很快就会知道,细作的技术也改革了,那种戴着几天就伤脸的人皮面具早被淘汰,随着而来的是更轻薄,更干净安全的易容装备。

  她站在当年傅玄建立的强大到可怕的细作组织的肩膀上,发展了更加先进的技术和方式。

  倒是傅玄自己生活太过随意,就因为身体好就能这么挥霍吗?

  昨天他因为饭食不好,只吃了一餐,今天早上却喝了许多的鱼片粥。

  顾颜芷起身,开始密密麻麻记录她的细作日记,对象是傅玄——

  比如这个人作息也不大好,明明屁事没有,看书好看就看到半夜,有时候无趣,又早睡。

  再比如,身体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就不肯吃药。

  那是他作为轩辕傅的时候,留下的祸患,他虽然不知道轩辕傅的毒到底中了多深,但是王苯是告诉他,他被凤太妃下毒,所以丧失神智的。

  可他不但没惩罚凤太妃,也没有继续吃解毒剂、

  体内必定还又残余的毒素。

  现在年轻还好,等年纪大了,身体的各种问题暴露出来,只怕这人会是个短命之相。

  到那时候,看他还会不会这么嚣张不可一世?

  顾颜芷咬着笔杆停止了记录,傅玄到底怎么有脸说她的?明明他生活习惯才是糟糕得一塌糊涂。

  ……

  两个人的这种明争暗斗,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暂时没了苗头。

  真正的轩辕傅是在傍晚的落霞时分赶到的。

  他还虚弱得很,穿着厚厚的貂裘,一张脸戴着病态的苍白,但是眼神却很精神,看到傅玄就笑了:“哥哥。”

  原本在傅玄的肩膀上跳动撒赖的小黑蛇,忽然顿了下,然后偷偷藏到了傅玄的身后,再也没有露头。

  轩辕傅看了小黑蛇一眼,眼底闪过什么,笑着拉着傅玄的手道:“哥哥,王的手下想要找细作来探查你们,我同王说了,我哥哥是促进上京同楼兰的和平来的,如果他们那么做你会生气。然后我就自告奋勇来接哥哥了。”

  傅玄垂眸看这轩辕傅,眼底带了一丝柔和:“嗯。”

  话虽然少,但是态度比对着顾颜芷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而轩辕傅也认出了顾颜芷。

  即便顾颜芷的脸上戴着真假难辨的面具。

  轩辕傅是这样笑着解释的:“我总能看出不一样来,每个人的颜色不一样,心灵的颜色。”

  顾颜芷楞了下,莫柔已经忍不住了:“郡王爷,我们小姐是什么颜色?”

  “红色,艳极,以为花,红极,以为血。”

  于美丽中满含着杀机。

  轩辕傅的形容一针见血,恰到好处。

  顾颜芷只是笑笑,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没有人敢问轩辕傅,傅玄是什么颜色,轩辕傅也很聪明地没有说。

  顾颜芷不知道傅玄是什么颜色,但是她知道小傅是白色,就算他故作冷漠的时候,也是干净的,不染一丝肮脏。

  而傅玄是那抹无法透出任何光彩的黑色吗?

  既然一人双生,那白的背面,不就应该是黑色?

  明明是最确切不过的颜色了,但是顾颜芷却皱了下眉头,傅玄——是黑色吗?

  黑色既为不详,而鲜血一开始是红色的,但如果杀戮太多,鲜血堆积干涸,不也变成了黑色?

  所以,傅玄是黑色吗?

  顾颜芷被自己脑子里的声音困扰得有些烦躁,扭头走开了,一副冷若冰霜不亲近人的模样。

  上京和楼兰是要在象山上谈判,但是象山之所以为象山,就是因为它由三座山峰构成,傅玄现在在象鼻子处,楼兰王已经抵达了象身子。

  而明日,他们将在大象的头上,进行长达三个月的谈判。

  在来之前,两边的人已经将自己的驻地打扫了一番,上京这边,竟然还在这里盖起了一座行宫。

  行宫刚刚完成不久,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新修建的痕迹。

  但最美的是中间的一泓温泉。

  “哥哥,听说你以前中过很严重的毒,”轩辕傅忧心忡忡地道,傅玄中毒的消息不是秘密,当初他忽然失踪王苯就承认是他中了剧毒失去神智。

  所以,轩辕傅提到这件事情,很是心有余悸:“如果当初我没有昏睡,而你留在了楼兰就好了,你也不会中毒。”

  傅玄轻描淡写地道:“太医说经过这次,我的身体有了抗毒性,又因为那毒药刁钻歹毒,反而让我很难再被毒药伤害到。”

  顾颜芷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很难。

  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幸运,竟然给他遇上了。

  好吧,她收回之前细作日记里的话,那点余毒对他已经无可奈何。

  但这人,同自己从未说过,看到弟弟却什么都说了。

  顾颜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想在后面当跟屁虫了,拉着莫柔悄悄离开。

  “小姐,我们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莫柔问道。

  顾颜芷挑眉:“那他忽然冲进来,让我们出去,出去后就和他的弟弟聊个没完,根本甩都不甩咱们一眼,你怎么不举得他无礼?”

  莫柔顿了下。

  若傅玄是平辈确实无礼。

  可他是摄政王啊。

  冷落你还有理由?

  你还能因为这个,和他闹矛盾?

  小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是您说的,这个人喜怒无常,睚眦必报,让咱们尽量别惹他吗?”莫柔头疼地问。

  顾颜芷无所谓的踢着面前的石头,道:“我是没惹他啊。你看他嫌弃我脏,想起我邋遢的时候,我说什么吗?”

  “这样走了——”

  “他们兄弟感情那么好,我们走了让他们多亲近亲近,这不叫没礼貌,这叫善解人意。”顾颜芷跳上了一块大石头,放眼远眺。

  莫柔满脸的无奈,善解人意是这么用的?

  不过,她也跟着跳上来,问道:“小姐,你现在在看什么?”

  莫柔就是这点好,她有不理解的会问,说通了最好,如果没说通,她也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而是暂时搁置,等她自己想通,或者否定。

  顾颜芷也没打算将莫柔教得和自己一样,自己是重生后的老油条,破罐子破摔了嘛。

  莫柔以前可是狂热崇拜过傅玄的。

  所以这辈子让她恨傅玄也是不可能,两个人的气场,不会因为周围的事情改变就改变。

  莫柔还是很容易对傅玄产生好感的。

  主仆二人都聪明地结束了这个话题,顾颜芷眯着眼眸,隔着温泉氤氲的热气,看着远处的山巅道:“我看那里——那山上那么多人,哪个是楼兰王呢?”

  “其实你见过楼兰王的,”忽然,一个遗忘已久的声音,闯入顾颜芷的脑海,曾经有人和她说过,说她见过楼兰王。

  她——见过吗? 艳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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