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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虽然是一个平原,却不代表这里没有山。毕竟成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城市,其中心地带的确是地面起伏极小的平原,但不少郊区城市却依山傍水。
成都著名的山很多,比如九峰山、青城山、西岭雪山等,都是远近闻名的旅游景区,每年前往游玩的旅人络绎不绝。
可惜的是,温江没有山,不说闻名遐迩的大山,连一座没有名字的山都没有。
风雪想爬山,却找不到山,就只能把目光放在其他城市上。
她上网查过,查出了许多名山,但她并不想慕名去爬山。她只想找一座无名的山,往上爬爬,勘察一下地形环境,方便以后的野炊计划。
是的,早在三个多月前,也就是她刚进大学校门时,她做了诸多大学规划,写了一个小本子。除了必要的课程修习,其他时间都被她安排游玩了。
温江国色天乡之旅,只是她的规划里的一小个节点,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下一个规划就是爬山野炊,若非顾铭脑子发热,非要报驾校学车,耽搁了大把时间,她的野炊计划不会推迟到两个多月后的现在。
她对温江没有山一事非常失望,但她的计划并没有就此打消。
她在网上查不到合适的山,便开始多方面打听,很快从一个学姐的口中得知,与温江一样,同样在成都三环外的龙泉驿区有山,而且是不知名的山。
所以在这一天下午,她和顾铭刚刚考过科目二,便急不可耐地拉着顾铭前往龙泉寻找那座山了。
乘车来回需要两个多小时时间,留给她们找山和爬山勘察的时间便只剩两三个小时。
他们找到了山,就在龙泉驿区的边郊。
这座山并不是稍有名气灵泉山,而是无人问津的无名山。
高山巍峨,绵延千里,绿意澎湃,生机盎然。
两人上了山,并在半山腰找到一片非常适合野炊与露营的平地。
平地四周都是绿油油的草,更远处有一条山路,远远地能听见潺潺水声,河流也在这一段。
抬眼看,正前边还有一面高耸而上的峭壁,壁面爬满不知名的植被。似乎植被枝叶的交错中,隐隐能见一口山洞。
这里青山绿水,光怪奇观,的确是个闲来之余放松自我的好地方。
风雪打定主意,等下周把各种野炊工具都准备齐全,便再来此地玩一趟。但顾铭有些担心,毕竟野炊必然要生火,而在山里面生火是否触犯法律,这还有待考究。
风雪却并不担心这事,反倒笑嘻嘻说道:“就是那些名山里面不能携带火种,也就没办法野炊,所以我才要找这样偏僻的山。”
顾铭道:“不管是什么山,只要引起火灾,就要坐牢。”
风雪莞尔道:“我们是野炊烤东西吃,又不是来放火烧山的,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啊。”
顾铭苦笑道:“许多森林火灾都也是当事人无心为之。万一我们不小心把山烧起来了怎么办?”
风雪有些不开心了,鼓着腮帮子说道:“那到时候,你就去做防火工作吧!”
***
晚上九点,顾铭和风雪一起吃了晚饭,还并肩漫步许久。
正当顾铭想把风雪带到宾馆里去时,她凶巴巴说道:“白天的时候,你尽说扫兴的话,现在我也扫你的兴!”
她说完真的就往财大的方向跑了。
顾铭立在原地苦笑。他沉吟片刻,摸出手机给风雪发了一条信息,大概是叫她别跑太快,注意安全,回寝室早点休息。
风雪却回: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小气啊。我是急着回去赶作业,我们管理学的代课老师有毛病,脑袋一热就要收作业。
顾铭看到信息,已经想象出风雪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忍俊不禁。
风雪走了,他就没必要再在街上逗留,直接回了寝室。
有些奇怪,一向喜欢独自待在寝室里的谭红尘不知所踪,反倒是经常不见踪影的史怀瑜和赵大峰都在寝室里坐着。
这两人在数钱。他们近期卖零食卖得非常不错,几乎每进一批货,都能在一个星期内卖干净。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史怀瑜脾气乖张,但他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尖刻。从名义上讲,赵大峰是他手下的服务员,他只需每天给赵大峰开固定工资就好。事实上,他们卖东西的收益几乎是四六分账的。
他们这段时间赚得盆满锅满,兜里有钱了,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活力无穷了。
他们看到顾铭,都笑着打招呼,并且热情地递烟过来。
顾铭接过烟,微笑着说:“今天星期五,你们不出去玩?”
赵大峰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守在寝室里赚钱来得实在。”
顾铭道:“你们赚钱的目的不就是吃好玩好?明后天都放假,你们的生意会差很多。与其守在寝室卖那点东西,不如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放松一下。”
赵大峰的肉脸轻轻抖动,露出一个非常吝啬的笑,说:“生意差又不是没生意,干嘛要出去?”
顾铭不说话了,径直往阳台走,准备洗漱休息了。
史怀瑜忽然道:“顾铭,红尘没和你在一起?”
顾铭道:“我们上午一起去考的科目二,回来吃了午饭就分道了。”
史怀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顾铭问:“你找谭红尘有事?”
史怀瑜摇头道:“也不是有事,只是我有些担心他。他下午回来过,在寝室躺到四点过,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我以为那个电话是你打的,所以没多想。晚饭时间,我给他打过电话,想请他吃个饭,结果他的手机关机了。现在你又是一个人回来的,我总觉得不安。”
顾铭道:“他可能和王乐乐在一起。至于手机关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我和小雪一样,两个人时,不想被打扰,干脆就把手机关机了。”
史怀瑜迟疑着点头:“希望是这样吧。”
顾铭抽完烟,洗漱完躺床上用手机看《全职猎人》。
早在去年,《全职猎人》就出重置版了。顾铭勉强算个猎人迷,得知重置版会更新贪婪之岛篇之后的篇章后,每个星期都数着时间等《全职猎人》更新。
他刚快进跳过片头,正片还未看几秒,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王乐乐。
顾铭的心“砰”的一跳,也预感到了不妙,但他还是非常淡定地接听了电话——
王乐乐:“顾铭,谭红尘在寝室里吗?”
顾铭:“他不在寝室。莫非他没和你在一起?”
王乐乐:“奇怪了,他的手机关机了,人也不在寝室,那他能去哪里?”
——果然大意了。
顾铭的心一沉,压着声音说道:“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王乐乐:“什么糟糕的事?”
顾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现在还不确定。你等我一会,我先想办法确定一下,待会给你打电话。”
王乐乐:“你到底……喂、喂喂?”
顾铭挂了电话,立马翻身而起,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史怀瑜:“谭红尘下午接电话时,他说了什么?”
史怀瑜惊愕道:“怎么了?”
顾铭道:“谭红尘可能出事了。”
史怀瑜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他皱着眉思忖片刻,说:“红尘接电话时,似乎只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去三栋楼下找你’就挂了电话。”
顾铭问:“就这些?”
史怀瑜道:“他的确只说了这句话,他通话时也并没点免提,我听不到给他打电话的人的声音。”
顾铭点头,接着沉思起来。
他在台球社的交际还不错,知道一些关于其他系与其他年级的信息。
交职院人文系的男生很少,而这些男生几乎都住三栋。
雷宁恰好是人文系的学生!
顾铭冷笑着,摸出手机给他们社团的社长曹小毅打了一个电话——
曹小毅:“喂,顾铭,又想找我切磋球技了吗?”
顾铭:“社长,你和慕永恒熟吗?”
曹小毅:“你说慕永恒啊?我以前和他打过一些交道,只是这个人实在不讨人喜欢,久而久之,我就没和他接触了。”
顾铭:“那你们大三实习,一般是多久?”
曹小毅:“如果是修学分的实习,可能两三个星期就结束了。但若是快毕业时的上岗实习,有可能是一辈子。”
顾铭:“就是说,慕永恒早就实习完并且回学校了?”
曹小毅:“应该是这样吧。毕竟他们这学期的主要任务不只是实习,还有毕业设计。”
顾铭:“我知道了。另外,社长,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曹小毅:“你说。”
顾铭:“帮我叫几个兄弟,不需要他们帮忙打人,只要他们撑撑场子就好。”
曹小毅:“现在?”
顾铭:“现在。”
曹小毅:“我尽力吧。不过你也别太冲动,慕永恒不是省油的灯,你吓吓他就好,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
顾铭应了一个“嗯”字,接着匆匆挂掉电话,大步往外跑。
“顾铭,你等等我们!”
顾铭刚跑出几步,史怀瑜和赵大峰都追了上来。
顾铭回头看着这两人,忽然觉得他们三个人已经足够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便又给曹小毅发了个短信,叫他别找人了。
顾铭在前面跑,史怀瑜和赵大峰不知道目的地,便都在他身后追着。
顾铭一边跑,一边给王乐乐打电话,叫她把车开到交职院西门。
他们跑到西门时,王乐乐已经到了。不只是她,连周芊也来了,而且开车的人就是周芊。
“王乐乐,这件事有些复杂,我长话短说。慕永恒设计对谭红尘下手了,雷宁一开始就是慕永恒的人。现在我们要去南溪路三段,就是我们今早考科目二那一地段。”
顾铭说话时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史怀瑜和慕永恒也快速跟上。
王乐乐听懂顾铭的话了,她记得路,正想找周芊换位子,由她来驾驶。
但周芊已经猛踩油门,整个车子若脱弦的箭,倏地一下飞掠了出去。
周芊对这个城市十分熟悉,她几乎记得所有有信号灯的路段,敏锐地选择信号灯少,且行程偏短的路线。
原本需要四十分钟上下的路程,周芊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这是城市偏远路段,夜晚路灯稀疏,宛如微弱的萤火,整个开发区都笼在浓浓的夜幕里。
周芊降低车速,回头看了顾铭一眼,蹙眉问:“接下来往哪里走?”
顾铭道:“往前开,找大楼多的地段。”
周芊没问原因,照着他说的做,往前行驶两分钟,找到高楼矗立的路段,靠边停车,问:“谭红尘就在这里?”
顾铭道:“我没记错,雷宁的确说的他家的房子就买在南溪路三段。这片区大部分房屋都还处于修建阶段,已经竣工的大楼较少,大概只有这一片区了。至于他有没有说谎,我不确定。如果谭红尘不在这里,我们就只能报警了。”
周芊冷声道:“废话少说,你直接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顾铭并不因周芊的粗鲁言语而动怒。他凝着双目看向王乐乐,沉声说:“你给慕永恒打一个电话。”
王乐乐问:“我?”
顾铭道:“只有你有他的电话,也只有你给他打电话最合适。”
这句话存在言外之意,周芊、赵大峰、史怀瑜都听不懂,但王乐乐能听懂。
顾铭是说,慕永恒喜欢王乐乐,所以王乐乐能把他们想要的话套出来。
王乐乐咬咬牙,摸出手机,直接拨通慕永恒的电话。
以往的时候,王乐乐打电话给慕永恒,响铃不超过五秒,必然接通。
今天有些奇怪,响铃超过一分钟,所有人都以为慕永恒会拒接电话时,电话忽然又接通了——
王乐乐:“喂,永恒老大,你现在在哪里?”
慕永恒:“乐乐,你找我有事吗?”
王乐乐:“我想找你聊聊。”
慕永恒:“聊什么?”
王乐乐:“聊决心。”
慕永恒:“什么决心?”
王乐乐:“从一而终,矢志不渝的决心。”
慕永恒:“怎么忽然想说这个了?”
王乐乐:“因为有人把我的男孩弄不见了。”
一阵沉默。
慕永恒:“乐乐,你猜到是我了?”
王乐乐:“在你说这句话之前,我都对此怀有质疑。”
慕永恒:“你对我很失望?”
王乐乐:“失望透顶。”
慕永恒:“那你还会更失望。”
王乐乐:“你不怕我报警?”
慕永恒:“你报警又能怎样?我和他不过是情敌之间的打斗,不管谁输谁赢,都不至于承担法律责任。” 写心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