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和亲东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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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云漱直接下令拔营回宫,于是一行人就又拖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去了。
洛无双没有反抗的余地,回宫之后苏云漱便是一道圣旨将她调到公主才能住的明华宫,在众人艳羡中,她住进了明华宫。
随后和亲圣旨下。
洛无双想不到苏云漱这么决绝,竟然这么等不及。
她和他,似乎一直似远似近,若即若离,她从来不敢尽信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像他从来真心待她,但绝不会不利用她。
哪一次,在利益与她之间,他选择过她?
明华宫这边很安静,至少比惊鸿阁安静了很多,这里离起秀苑很近。
起秀苑,从前她最苦恼的地方,可是现在想想,自从入宫之后,也只有在那里的日子最为自在开心了。
新皇登基不久,自然要广选秀女扩充后宫,还有一点就是巩固势力,现在四月出,秀女已经入宫,如今就在起秀苑。
起秀苑依旧一点也没有变,似乎规矩也没怎么变一样,洛无双站在院子里,看着三三两两的秀女聚在一起谈论言笑,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刚进宫的时候,只是如今,转眼四年有余。
洛无双站在统一衣饰的秀女中间确实有些显眼了,好些人已经注意到她了,而一人正朝她走来,那神态模样,恍惚竟让她想起了当年高傲的郑妍。
从前最爱为难嘲笑她的郑妍,如今一别四年,你可还好?
就在洛无双出神间,那秀女已经走到了洛无双面前,好似非常不满她出神的态度,皱眉质问:“你是哪里的宫女?”
洛无双回过神,看着面前一张陌生的脸,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局促得不知如何说话,只觉尴尬:“我……”
“梅如霓,我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吗?”一道声音赫然从身后传来,随后一姑姑从后面走来,竟然对着洛无双福身行礼,“奴婢拜见洛姑娘。”
梅如霓愣了,随即便听姑姑对所有人说:“这位是洛姑娘,还不行礼。”
洛无双要和亲的事情皇宫已经人尽皆知了,起秀苑八卦也不少,众人一听便也明白了过来,忙跟着行礼。
洛无双被弄得愈加无措,只能忙说:“快起来吧,无需多礼,其实我就是来找秦姑姑,不知道姑姑她在不在。”
洛姑娘话才说完,面前的姑姑刚要回答,便只住了声音,只见秦姑姑站在拱门处:“姑娘找奴婢何事,不妨进去谈吧?”
洛无双忙甩了众人跟着进去了。
这里依旧是起秀苑的南院,还是那个院子,如同从前,只是又恍如隔世。
秦姑姑也没便多少,她面前沏好的茶冒着热气,她说:“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却是你还留着,还回这里来看看。”
“总想回来看看的,最近正好有空,恰巧心里烦闷着,所以就回来了。”院子里那株桃花树也依旧在,今年的花开得极好,“这次来了,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有没有机会回来也无所谓的,不忘便好。”秦姑姑也顺着洛姑娘的视线看向了那株桃树,风过花落。
“这里的日子,不会忘。”合眼,听风。
“现在才知道难忘。”秦姑姑气若寻常,“多少人以为进这起秀苑是阴谋算计,不是争就是强,完全不知道这里是皇宫最简单的地方。有些东西当时没明白,现在明白也没用了。”
“姑姑你是在说我失去了吗?”睁开眼,有些迷茫,“我好像,确实失去了很多。”不过她也不知道到底失去了什么,才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也许不是失去了什么,只是什么东西变了。”
这是秦姑姑最后一句话,现在洛无双一个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是那一壶还没凉的茶,正冒着热气,洛无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清透,刚泡好的,现在喝正好。
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茶,好苦,她最终没有喝完,离开的时候,石桌上还放着半盏。
什么东西变了?是心境?还是其他?
已是傍晚,日落西斜,清月浮,疏星现。一路没有方向,偌大皇宫,她信步不知该去何处。
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却忽然听到琴音,熟悉,今天遇到太多熟悉的事情了。
她蓦然一抬首,面前数十步外,正是避风亭,有一人独坐,伴残灯一盏。
苏云漱也看到了洛无双,他停下琴音,遥遥望着他,今日他没有穿龙袍,一身素衣悠然,幽微的灯火照着他的清隽脸,如同寻常,恍然从前。
他的眼神也是从前一样的柔和。
或许可以骗骗自己,其实这就是从前。于是她走过去:“今天的你的《两心知》,不如我的好。”
“练了那么久,青出于蓝也是自然,不然今天你来弹一曲。”他也在骗自己,或许只是为了配合她演这样一场不可能的戏。
“好啊。”
洛无双十分自然的过去坐下,琴在面前,还是“遗世”,她伸手勾了勾弦试音,清越的琴音一两声之后,她双手覆弦,缓缓勾弦。
很久不练琴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琴技竟然一点没有退步,这支曲子记得太深了,忘不掉,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泻而出。
他对她说,这支曲子是七皇子最喜欢的,你弹这支曲子,他一定喜欢。然后他亲手将她推开。
琴音悠然,似蕴着千万种离合悲欢,从前的笑,当时的哭,一点一滴,都在。
只是如今,两心知,两不知。
她不知他,他不知她。
两个人都认真的听着这离别之音,当一曲毕,似乎所有假象的梦都破碎,她说:“这支曲子,皇上可喜欢?”
“喜欢。”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不是那个陪她弹琴的云舒,“也喜欢弹琴之人。”
“我心悦你,潇湘。”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这一次却如此讽刺。
说是喜欢,但是还是要推出。
权利阴谋是一边,还有一边是她,他选择权利而利用她。
洛无双转过头看着他,在灯火里静静的看着他眼,却不真切。
她伸手揽上他的脖子,一刻深深对视之后,蓦然倾身吻上。
苏云漱并不因此唐突惊愕,他自然而然的揽了她的腰,两人唇舌相交,都睁着眼看着对方。
两人眼中情绪毫不隐藏,洛无双认真的看着他的眼中,千百种情绪交杂,却至今也没有她想要看到的那一种。
两人分开:“我也心悦你。”
一句话落,他又靠近,洛无双却侧开脸:“你不能这样。”
之前的一切,她,贪恋。她,活该。而他,最狠心。
以后都不能这样了。
苏云漱低笑一声退开:“不论怎样,我也都始终希望着能回到从前。”
“是吗?”她笑,“我不信。你说有些人不能尽信,是你说的……我不信你。”
从前太过遥远,回不去,如今的他君临天下,真的还念着从前夙愿未尝的时候吗?
管他真心假意,被骗得多了,她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又何必知道,都当做假的不就好了。
石桌上有一壶热茶,洛无双取了两个杯盏斟满,一杯递给苏云漱:“昔日皇上给我一杯茶,如今恐怕以后不复再见,我也敬皇上一杯吧。”
那杯茶,彻底推远了两人的距离,四年前,避风亭那一盏茶,今天她还给他。
他接过,饮下。
是啊,是他亲手递了那杯茶。
在洛无双离开之后,他身影萧索,而石桌上的古琴旁边几张保存完好的宣纸静静铺开,上面一笔一划一字一句,都是最美好从前的痕迹。
洁白的宣纸上面的字有些歪歪扭扭,似是初学一般:洛潇湘苏云漱白头偕老。
这就是他一直喜欢唤她“潇湘”的原因。
“无双。”他很少唤她这个名字。
白头偕老。可她就要嫁给别人了。
是自己将她推入绝境,明知已无转圜余地,却仍盼一线生机。
苏云漱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踏着寂静幽暗的灯火,回到了太和殿。
没想到见到了苏槿言。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晚了,缙亲王来找朕有何贵干?”
苏云漱施施然坐下,苏槿言站在殿内,脸色在看到苏云漱时变得气愤而激动:“为什么要她和亲?为什么要答应东越?!”
“为什么她不能去?她自己不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缙亲王在这里担心什么?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朕?”他嘲,“现在圣旨已下,你的意思是要朕更改不成?”
“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她留在皇宫里,你就这样对她?”以前的苏云漱是谦谦君子,苏槿言从来没有想过如今这样才是他真面目,不由心中愈加痛恨,“你不能让她去和亲!”
“你说不让她去,就能不去?”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苏云漱说,“缙亲王怕是忘了,现在谁才是皇上。”
“既然朕才是皇上,那你就没资格跟朕讨价还价。”
“皇上为了权利地位,真的连她也不放过?”苏槿言终于心平气和了些,但是眼里满是冷笑。
“朕自有安排,无需缙亲王操心。”
“你有什么安排,你不就是让她去东越做什么皇妃吗!你以为那东越皇宫有那么好待,你以为东越真的这么安分诚心与西陵结盟联姻!这些不过都是他们的计划罢了,你让她去东越,不是让她去送死吗,你要亲手杀了她!”苏槿言再也忍不住了,东越的心思别人不清楚,但是作为皇上的苏云漱一定了解,他明知道去和亲是死路一条,却还是要让她去。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