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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贵妃与八皇子的扭打与对骂,在其它人看来这就是狗咬狗,谁也不是好东西,却还要互相推脱责任。
皇后想,如果没有古蜀国君在,她到是很乐意多看一会儿,看这对母子最终能打出个什么结果来。八皇子能咬掉他母妃的两根手指头,保不齐失手之下就把元贵妃给打死了。整座后宫,她顶烦的人就是这元贵妃,如果真死在八皇子的手下,她还真是要拍手称快。
但毕竟今日古蜀国君在场,她身为一国皇后,总不能让自家脸面就这么丢在外人面前,虽然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但好歹不能再继续任由其看热闹。于是皇后发了话——“元贵妃与八皇子合谋外来蛊师,以蛊毒之术残害皇上,其罪当死。眼下皇上还在恢复当中,传本宫懿旨,先将二人打入死牢,待皇上病愈,听候发落。”
事情闹到这一步,所有人都知道,八皇子和元贵妃完了!这两个本就是异军突起的人,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辉煌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撑到最后他们所想像的美好结局,最终还是败在了九皇子的手下。就连宫中下人都在心中感慨,到底还是棋差一招儿,到底还得是从小被皇上疼到大的九皇子更厉害。
大批的宫人上前,将二人制住。玄天墨试图挣扎,六皇子却已命东北军上前帮忙,很快就把两个人抬离了昭合殿范围,送往死牢那边。
那死牢对于玄天墨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他当初就进来过,而且还从这里一直走上了断头台。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却没想到,匆匆数月,历史竟然奇迹般地重演。
将士们把他与元贵妃都抬了进去,选了两间对面的牢笼,一间关一个人,让他二人面对面就那么看着对方,很是讽刺。
待那些将士离去,牢里终于安静下来时,元贵妃瞪着对面的儿子,心中十分后悔。如果她当初没有救他,如果她当初不联手那蛊师把这个儿子救下来,虽说这个儿子会死,但她自己却是可以继续活着。只要不再后宫兴风作浪,就算活得不再尊贵,总也不至于落到如今下场。她越想越懊恼,越想越后悔,不由得大怒道:“不该救你!不该救你啊!”
玄天墨冷眼看着这个亲娘,心中再没有半分你从前一样对这个母亲的爱戴,满心都是恨意。他道:“谁让你救的?是你自作主张救了我,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若不存了弃我再生一个儿子去继承皇位的念头,我也绝不会这般与你为难。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贱妇!”最后,他更是恶狠狠地说出贱妇一词,然后看向元贵妃的目光中,现了浓浓的蔑视。
元贵妃大声哭喊着:“我养了一只白眼狼!我养了一只白眼狼啊!”说完,终于彻底的昏了过去,断指处的血又流了开,染着牢房里阴潮的臭水,渐渐腐烂。
玄天墨对其生不起一丁点儿的同情,就像他说的,早在他觉察出元贵妃已经准抛弃他时,对这个母亲就已经绝望了。一个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放弃的母亲,那还叫什么母亲?
此刻,他双脚踏在牢房的水沟里,臭水阴了鞋面,浸得双脚发凉。可这并不是玄天墨所惧怕的,什么寒冷,什么恶臭,什么疼痛,这些统统都及不过他身上染的病的。一旦那种奇痒再度发作起来,他都狠不能拿刀子捅死自己。先前还让人支十万两银子跟凤羽珩买药呢,不知道那药能不能送进牢房里来。
他这样一想,赶紧就大叫起来——“有人吗?有没有人?来人!快来人!本王有话要问!”
在他连番的大叫下,终于叫了两个看监的人来,可那二人却是对他这样的大吵大嚷十分不屑,甚至其中一个还道:“什么本王?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王爷吗?八皇子,最后再提醒你一次,这间死牢进来了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虽说你曾经打破过一次这个规矩,但运气却也在那一次都用完了。别再叫嚷,等着发落吧!”
二人说完话,转身就走,甚至都没听听玄天墨想要说什么。在他们眼里,这就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包括对面的元贵妃,此时正趴在臭水坑里,衣衫狼狈,断指处还流了一地的血。可是没有人会管她,进了这里面,就算是不小心死了,也不会有人追问,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是一样的。
玄天墨终于开始感到害怕,到是不是怕别的,他就是怕一会儿时辰过了,痒症再犯,那难受的滋味简直生不如死啊!
且不说死牢里的这两个人,此时,昭合殿外,在皇后最后一道命令惩处了元贵妃与八皇子之后,众妃嫔想要见一见皇上的想法遭到了拒绝,人们就也不再多留,纷纷回了自己宫院去。
这时的天早就已经泛了白,只有一众皇子还留在昭合殿外,想等着天武帝醒过来之后见上一面。而那古蜀国君却是跟着玄天歌一并出了宫,眼下不是见天武帝最好的时候,两国之君正式的会面,应该是等他国君的御驾队伍到京之时。
天武帝因麻药作用,还要一些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姚显在里头看着,没有大问题,凤羽珩则从偏殿走了出来,将里面的情况跟皇后还有众皇子说了一下。人们听说天武帝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皇后,这几个月来实在是憋屈得要命,如今终于觉得天见了晴,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一个劲儿地跟凤羽珩说:“还得是你有办法,本宫还真的担心皇上就一直这样糊涂下去,直到有一天把这大顺江山拱手送给老八和那个女人,那才是大顺的不幸。”她说完,又长叹了一声,然后由着芳仪扶着,走到了昭合殿里去休息。
而这时,章远派出去的人也从盛王府回来了,手里拿着十万两银票递给章远。这银票现在是白得的了,也不需要再给送药了,章远乐呵呵地把银票给了凤羽珩,随即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多敲一些呢!”他现在的心情可是非常的好,这小太监一辈子心里没旁人,就一心一意地侍候天武帝,现在天武帝好了,恢复了,对他又像从前一样,他整个儿人就像活了似的,精神焕发。不过到也不至于乐得什么都忘了,还是跟玄天冥提了句:“殿下,以前在皇上身边儿侍候的人,在这几个月间被元贵妃和八皇子买了不少,也换了不少,现在几乎都没有可靠的了。还是请殿下给张罗张罗,换些得力的人来吧!”
玄天冥点头,“这些事情本王自会处理,包括老头子身边的暗卫,也是时候该换一批了。还有这宫里的御林军,看来一会儿本王得亲自去一趟地牢,把御林军的统领腰牌给要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凤羽珩说,“辉煌了几个月的人,到是想看看事到如今,是不是还认为自己有翻盘的机会。”说着,随手把那十万两银票塞给了章远:“你拿着吧,自己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这段日子你也没少跟着受苦。另外,父皇身边不是要换人吗?你就找找那些在你落难时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因为你落了难就刻意疏远,甚至还愿意帮助你的人。人性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被激发出来,这样的人才是值得用的。”她说完,跟着玄天冥就往死牢那头走了去。
当二人终于站到玄天墨的面前时,玄天墨之前涂药膏的那一个时辰刚好过去,此时痒症复发,正躺在地上不停地往裤子里头抓挠。一见凤羽珩来了,他直接就扑到了牢门边,也不管什么形不形象的,开口就道:“你是不是来给我送药的?拿了我十万两,总该把药给我吧?快点!凤羽珩,快点把药给我!”
凤羽珩就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她问玄天墨:“我们是仇人呀!是敌对的呀!你怎么会如此天真,以为我收了钱,就会给你药呢?”
玄天墨一愣,“不给药?那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钱?为什么还说那药膏一千两银子一盒?”
某人耸耸肩:“很显然,我就是为了骗你的钱。”她说完,咯咯地又笑了起来,“玄天墨,说起来,你那座盛王府还真是财源不断啊!想当初我从那后山的库房里搬走了那么多,没想到还是没能伤了你的元气。”
凤羽珩突然说的这一番话让玄天墨在一瞬间几乎忘了自己身上的痒症,只张大了嘴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凤羽珩。“是你搬空了那里?”他几乎不敢相信,虽说这个可能也曾设想过,但无论他怎么想,也都觉得是个驳论,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但眼下凤羽珩主动提及,却是让他不得不相信,那种看起来听起来都十分诡异之事,与眼前这个丫头有着不脱不清的干系。
“盛王府的守卫也不过如此。”凤羽珩话里带着满满的轻蔑,说完,又看了看玄天墨不自觉地伸到裤子里抓痒的手,面上又泛起阵阵嫌弃:“好歹也是当兄长的,就这么好意思在弟妹面前把手往裤子里伸?”说完,转头问玄天冥,“夫君,你说咱们该如何惩罚他?”
玄天冥的唇角泛着那种阴嗖嗖的笑,笑得玄天墨遍体生寒,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可还不等他再退第三步呢,就觉得胳膊一紧,然后整个儿人猛地就被一阵大力往前一带,“砰”地一声撞在牢房的大门上。 妙手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