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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柴隶庸回味方才的甘甜,在打量眼前清秀的女人,许是这种味道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
他以前怎么就会觉得这样的女人无聊的很呢?
“哦?我倒想知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孟海棠没身份没背景,她能有什么办法。
倏地,她一眼瞄到放在案桌上的匕首,瞬间拔出壳,然后那锋利的刀刃就横在她白嫩的脖颈上。
“您位高权重,我是没办法拿您怎么样,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脖颈出现鲜红的血线,柴隶庸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锃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危险,这辈子,他最恨别人威胁他,“你是在威胁我?”
“并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讲道理。”
“我就是道理。”
霸道蛮横,长久在生与死之间的战场上较量,柴隶庸对生死看的很淡,包括他自己的。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烟雾更浓,“如果下不去手,我不介意让人来帮你一把。”
柴隶庸到时要看看,她是怎么亲手杀了自己的。
孟海棠手一抖,脑海中闪过无数种结果。
最终,她下定决心。
手腕用力,刀刃映着透过窗的光闪的晃眼,柴隶庸看见血珠噼里啪啦往下落。
刹那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下意识掏出配枪,快准的打在刀刃上。
匕首落地,孟海棠的脖颈鲜血淋漓。
柴隶庸皱着眉头,走到她面前,手指划过她的伤口,“……你赢了。”
他从来不在意生死,可方才,他竟然真怕她就死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他是太久没找女人了。
憋傻了。
“带着你弟弟滚,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打的是匕首还是你的脑袋。”
孟海棠依旧礼貌的弯腰道谢,用手捂住脖颈,慢慢走出书房。
之后,她深呼一口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她赌赢了。
柴隶庸之所以抓走孟庆丰就是为了让自己当他的玩物,既然他绕这么大一圈就不会轻易让她死了。
她在赌,赌他的心思。
屋外的阳光刺眼,梧桐树沙沙作响,好似一片片硕大的绿伞。
柴隶庸命人把孟庆丰放出来,孟海棠站在大门外等着。
孟庆丰脸色苍白,眼神胆怯,看来是受了不少惊吓。她心疼极了,搂在怀里,“庆丰乖,都过去了。”
孟庆丰点点头,抱着姐姐更紧。
这个世上,姐姐是他唯一的温暖。
不对,准确来说,是只剩下孟海棠,因为从前还有四姐,可惜,红颜薄命。
“阿姐,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他小声说。
“只要阿姐活着,就不会让你有事。”
近那里的人不扒层皮都很难出来,孟海棠才想起来,“庆丰,你哪里不是舒服,哪里受伤了?”
孟庆丰摇头,“没有,他们没有打我。”
原来,他是被吓得。
从进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看着各种刑罚用在那些人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咒骂声,哀嚎声,嘶吼声比比皆是,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同房的人告诉他,出去,想都不要想了。
孟海棠心里一阵恶寒,如果说炼狱,应该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个时代,人命贱如草芥,能活着就是上天给与的最大恩赐。
“没事了,阿姐带你回家。”
孟家乱成一锅粥,孟长福一大早就给孟庆阳通话,孟庆阳不但不想办法,还给他一顿责备。
人人自危,他们都在商量跑路了。
当孟海棠带着孟庆丰回来早已是疲惫不堪,一家人都目瞪口呆,完全摸不清是什么状况。
一个神情恍惚,一个鲜血淋漓。
到底怎么回事?
“海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孟长福追问。
她虚脱了,是真的没有力气同他们周旋,“父亲,有话明天再说,我和庆丰都需要休息。”
“休息可以,那你得先告诉我,还会不会牵连我们孟家了?”她们姐弟的死活孟长福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鲜血染在鹅黄色的旗袍上,犹如妖艳的梅花,孟海棠深呼一口气,“……不会。”
孟长福这才放心,又重新回到之前的座位,嘴角带笑。至于他们俩的死活,根本莫不关心。
柳翠翠心里不安,“老爷,你确定海棠没有骗您?她可是天天盼着我们一家不好过的啊。”
“就是啊父亲,海棠从小就没安过好心眼,您也不是不知道。”勐百合配合道。
听母女俩这样说,孟长福心里又担心了,是啊,得罪的可是督军府,哪能说没事就没事的。
这时孟杜鹃开口了,“海棠应该没有骗咱们,否则也不可能平安把庆丰带回来,况且孟家真的倒了对她也没有好处。父亲母亲,你们大可以放心了。”
如此一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回到房间,孟海棠给自己的伤口包扎好,脖颈上一圈白色绷带,她坐在梳妆台前看了又看。
这个伤怎么来的,她可不能轻易就忘了。
晚上,孟庆阳就从外地赶回来。
白天他接到电话,生怕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定了最近一般轮渡回到富城。
一进门,怒意满满。
“父亲,怎么回事?”
孟长福也不清具体的,他只知道孟庆丰被抓走了,又被孟海棠给带回来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清楚。
“没事,都过去了。”
孟庆阳遗传了孟长福一个特点,那就是自私,凡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就不容忽视。
柳翠翠把她知道的娓娓道来,孟庆阳脱掉西装,黑眉绷的紧紧的,“既然如此,那我去问海棠。”
孟海棠早早躺下了,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大哥,你怎么来了?”
孟庆阳对孟海棠还算是客气,至少表面上大家相安无事都过得去。
“我听说六弟被督军府的人抓走了,这就急着回来,看看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帮上点忙。”
真不愧是混政府的人,说话就是圆滑。孟长福如果有这个儿子一半会说话办事,孟家茶庄都不会衰败的这么快。
“没什么大事,都是误会,是督军府抓错人了,大哥不必担忧。”
太多的话她不想说,孟庆阳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他之所以大晚上跑来敲门,只是想听孟海棠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那你早点休息。” 顾轻舟司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