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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媛是不明白为什么孟海棠对柴隶庸如此冷情,但她永远都是自己的朋友,她怎么指责都行,面对外人她的心里嘴上都只会向着孟海棠。
刘昌友心想,孟海棠哪里善良了?她对少帅那才叫一个狠心,跟块捂不热的冰似的,还有,她哪里温柔了?她可是一枪爆头眼睛都不眨的女人啊。
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她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刘昌友下车,跨着大步朝孟府走,刘媛媛紧忙去拦住,“哥,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进去。”
“有什么不能的,少帅现在生死未卜,让她去探望怎么就不行了?”
刘昌友替少帅觉得不值。
“不行,哥,你这样会打乱海棠的生活,她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和少帅有牵扯,你不能这么做。”
两个人立场不同,考虑的自然也就不同。
“媛媛,你别拦着我,就算你是我妹妹也不行。”
刘媛媛搂住刘昌友的腰,拉住他不让走,“哥,我不准你去。”
刘昌友心中着急,直接掏出配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你不松手,我立马就开枪。”
他是哥哥,不能拿妹妹怎样,可他对自己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少帅躺在床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昏迷了口中还叫着孟海棠的名字。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孟海棠带去,他跟在帅少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般好过。在刘昌友眼里,孟海棠就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萧条的街角,兄妹两人僵持住。
哥哥是军人,他说到就会做到,绝对不会只是吓唬她而已。
“……哥。”
刘媛媛哭的伤心,梨花带雨,白皙的脸颊满是泪痕。
“媛媛,哥数到三,你若不松手,我便开枪。”刘昌友拧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一,二……”
“住手。”
倏地,两人同时看向一处,只见孟海棠穿着一身米白色呢绒大衣,高挑的身材又拉长了许多。她踩着驼色皮鞋戴着一顶鸭舌帽,款款走来。
她走到刘昌友面前,将他举枪的手放下,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我跟你走,正好我也想看看他死没死。”
无论怎样,她去了就好。
“孟小姐请上车。”
柴隶庸没住医院,督军府中的军医就是全富城最厉害的了,孟海棠来过几次,慢慢摸清了他卧房的方向。
孟海棠跟在刘昌友身后,亭亭玉立的身姿优雅沉稳,在她的眼眸中见不到担忧惊慌。
刘昌友都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心。
“孟小姐,少帅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好。”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药味熏人,绕过屏风,孟海棠瞧见了床上的男人。
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结实的胸口前缠着一圈一圈绷带,绷带渗出鲜红的血迹。
守在病床边的陈爱玲看见孟海棠,目光充满敌意,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腔恨意,站起来指着她大嚷,“谁准你来的,滚出去。”
孟海棠冷眼瞥了她,这还是一瞬间就悄然划过。
陈爱玲被无视,心情更为急躁,“孟海棠,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什么名义来看庸哥哥,被他睡过的女人吗?真要如此,那督军府恐怕都要放不下了吧。”
昂着脖颈,陈爱玲就如争斗的公鸡。
即便如此,孟海棠依旧没理她,视若无物。
于是,陈爱玲大步走过去,对着刘昌友说,“刘副官,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把她轰出去。”
“陈小姐,恕难从命。”
人好不容易请过来,说轰走就轰走吗?
“庸哥哥昏迷不醒,你们是要造反吗?”陈爱玲早就失去理智,她只要见到孟海棠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愤怒。
她太危险了,庸哥哥是她的,她不准任何人窥视窃取。
孟海棠觉得耳边好似有只苍蝇在飞,嗡嗡嗡吵的不停,好看的眉眼一拧,“刘副官,可以请陈小姐出去吗?太聒噪了。”
刘昌友用实际行动给出答案。
“陈小姐,请吧。”
陈爱玲哪里肯同意,她才是督军府的女主人,哪里容的孟海棠发号施令。
她气的火冒三丈,死活不肯离开,“凭什么,刘副官你是不是昏了头,我才是庸哥哥的未婚妻,为什么要我出去她留下。”
“陈小姐,请吧。”
同样的话,刘昌友再次说了一遍。
陈爱玲死活不走,最后,刘昌友直接托她出去,“放手,刘昌友你疯了,我叫你放手。”
“陈小姐,得罪了。”
终于安静了,孟海棠站在柴隶庸的床边静静看了他好一阵,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男人如今毫无生机的躺在这儿。
她要不要帮他一把,在给他胸口补上一枪,这样他就再也不能缠着自己了。
“少帅,女人是会记仇的,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啊。”
轻柔的声音婉转悠扬,孟海棠的嗓音十分好听,而且听了会觉得很舒服,就如一场旋律美妙的音乐会。
她缓缓坐下,仔细端详他的面容,是女人喜欢的类型。棱骨分明的脸颊,眼睛狭长,鼻梁挺翘,就是唇失去了颜色。
孟海棠的手指逐渐放到他的伤口上,她真想狠狠按下去,让他好好疼一疼。
双目认真,直勾勾看着他的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猛地,她的手腕被人用力攥住,那股力道足以捏碎她的骨头。
“我竟不知道我的海棠竟是恨毒了我。”
柴隶庸面上毫无表情,唯独那双眼睛如同吞噬猎物的毒蛇,好像要将她孟海棠一口咬碎。
“放手。”
“放手等你杀我吗?”
柴隶庸冷笑,昏迷中他是可以感知到外界的情况,他知道孟海棠来了,也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件事之前,柴隶庸还可以骗骗自己,他的海棠心里还是有他的,可现在他骗不了自己。
她脸颊每一寸肌肤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恨不得她去死。
如果给她一把刀,她可能会毫不犹豫补上一刀吧。
手腕太疼,骨骼咯吱咯吱作响,他好像要将她的手腕捏断一样。孟海棠疼的面部扭曲,大汗淋漓。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你这样的恶人,老天怎么还让你活着。”孟海棠也不伪装了。
柴隶庸如当头棒喝,再次证明一点,她的海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能老天也觉得我命不该绝。”柴隶庸阴森的笑容带着寒意,“海棠,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
与往不同,孟海棠觉得不寒而栗。
那股寒意从脚趾蔓延至全身,在渗透到五脏六腑以至于血液中。 顾轻舟司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