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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乌市的境内接连发生了两起惨无人道的谋杀案,这引起了上级很多领导的重视,甚至这两起案子的都引起了省领导的高度重视。整个乌市的刑警支队的上上下下没有一个闲着的人,外勤组奔波于摸排走访,试图寻找更多的目击证人。技术队这边奔波于交管局和支队,来回调取着沿途所有的监控。法医刘明几乎一天都没有离开法医解剖实验室,给死者做着更多的尸体分析,试图从死者的身上发现更多有关于凶手的信息。
张山断定,另外一名凶手一定是本地人,所以才会对当地的公交车线路如此熟悉。于是他和慕云两个人直接到了市公交车管理中心,调查所有的4路、16路和21路公交车沿途途径的站点,因为凶手上的公交车站牌只会途径三路公交汽车。然后调查所有公交车的发车时间和出勤记录,进一步缩小凶手的活动时间。并通过站点附近进行摸牌,寻找所有在今天中午12点钟在长湖站上过4路、6路和21路公交车的市民,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凶手。
经过半天的摸排走访,最终有4名乘坐4路公交汽车的市民确认,在当天中午12点钟的时候车上确实上来了一名带着墨镜,体貌特征和犯罪嫌疑人相似的乘客。并且指出他的嘴角有痣,是在玻璃厂站下车的。
张山立刻拿出乌市地图,把琉璃厂公交站重点标注,发现这琉璃厂站刚好处于他圈起的“犯罪嫌疑人心理安全区”的边缘处,他当即判断,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一定住在琉璃厂附近。可一个问题的解决的同时也意味着新的问题的到来,琉璃厂属于城区里的工业区,这附近有很多的平房、厂房、而且大多数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管理上十分混乱。而且这里的楼房和平房有绝大一部分都是租给了外来的务工人员,光是琉璃厂这一小块区域便有上千居民,如果把整个琉璃厂范围内都算上,那就意味着他们要排查将近10万的流动人口。
“这下可有的查了。”慕云把案卷拍在桌子上,然后背对着会议室的桌子,反手一撑就坐在了桌子上,然后纤腿原地盘着,双手抱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这个凶手真会选地方住,住在这么乱的地方,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行踪排查起来也跟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啊!”
她气馁的嘟嘟嘴道。
“一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啊?731案和董良被杀,两个案子几乎都没有留下任何跟凶手身份有关的信息,我们现在全都是靠外勤组走访的目击者的供述来进行下一步工作,万一他们所看到的墨镜男不是凶手,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张山问技术队,道:“还有没有办法缩小侦查范围?”
技术队摇摇头道:“凶手留给我们的信息太少了,外勤这块去琉璃厂排查之后,光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就遇到了不少,如果把所有符合特征的人都带过来,恐怕也是不小的数字,实在没有办法进一步缩小范围了。”
难道说真的要把琉璃厂一代所有的人排查一个遍吗?慕云觉得这是一个荒诞的想法,数十万的流动人口,别说是他们乌市刑警支队这几十号薄弱的警力了,就算把全省的公安干警全都调派过来排查,恐怕都要查上半年。这根本就不显示。
“既然挨家挨户排查不现实,那我们就引蛇出洞,等着凶手自投罗网吧。”张山开口沉吟道。
“等着凶手自首?可能吗?”慕云垂头丧气道,“从各方面分析,凶手就不是一个会自首的人。”
“我没说让他自首,我是逼他现身。”张山谈笑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众人将信将疑,问他要用什么办法?
“既然从现有的证据上,我们只能得知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从技术手段上我们也无法缩小侦破范围,那我们就只能跟犯罪嫌疑人打一个心理战了。”
“怎么打?”
“现在开始,除了监控廉狄的两个探组,撤回所有外勤组,抽调支队所有的警车,每2个小时在琉璃厂开着警灯走一圈。请市局的技术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和目击者的证词,模拟一份嫌疑人肖像,发布A级通缉令。全市范围内张贴!我们要把这个人给逼出来!”
“什么!?”听到张山的办法之后,众人迟疑不决,首先慕云就站出来第一个不同意:“你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在挑战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底线,虽然说他第二起案子做的十分紧张,但毕竟是他杀的第二个人了,所以他的心理防线一定很强。我们用这样的方式或许非但不能把他给逼出来,甚至有可能把凶手激怒,在我们发布通缉令期间连续重案,甚至会造成市民的恐慌。而且你要知道,抽调所有的警力和警车,这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有找公安部发布A级通缉令,这实在太荒谬了,马队长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就是啊山哥。”
众人在地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张山的办法,他们一致的认为,这办法没有什么可行性。
张山执意道:“我说过了,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想逼着他出来自首。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固然很强,但遇到我们如此荷枪实弹的重视,未免也会有些心慌。他是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新手,你们不要忘了,这起案子和731案之间的关联,等到嫌疑人真正的害怕了,他就会想尽办法联系廉狄,甚至和廉狄碰面。到那时候他才算真正的露出马脚,我们捉奸捉双,把他们两个人一起带回来问话,或许731案都能一起破了。”
慕云恍然大悟,“原来你这么做的目的,是想逼他和廉狄接触。”
“是的,在他和廉狄一起作案的过程中表现的十分冷静,但在他独自杀死董良以后却表现出紧张不安的情绪。这代表他是一个缺乏自信心的人,只有廉狄才是他的主心骨,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他一定会去问廉狄解决办法。我们要做的就是盯住廉狄,看看这两天都什么人他接触,只要有类似体貌特征的人,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带回来,总能问出点什么的。”
……
“荒谬!”
马队长把文件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做他们这一行的,似乎都很喜欢用文件拍桌子,不过说来也可以理解,毕竟用手拍太疼了,而且桌子上除了文件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拍一下的东西。
“马队,我想试一试。”
“你想怎么试我不管,警力、经费,这些都好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市民恐慌的问题,你们每天这样开着警车绕着琉璃厂转悠,会不会打扰到市民的休息,如果引起了社会恐慌,你我都得卷铺盖滚蛋。”马队长怒不可遏,瞪大眼珠子盯着张山训斥道,表示对张山这个不成熟的想法的不满。作为一个有着小20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来说,他认为张山的办法与其说是和凶手玩儿心理战,倒不如说这就是一场赌博,而赌博的代价是无数的精力、市民的恐慌、领导的斥责和他们两个人的这身警服。他觉得实在太荒谬了,虽然说凶手固然罪大恶极,但他们为了引出凶手,玩儿这么大的赌局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这样做还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把凶手吸引出来,这个买卖实属不划算。相比较这个,他宁愿相信把十来万的人口查一个便更有把握。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的办法。”张山斩钉截铁道,他的眼神当中透露着自信和坚定。马队长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问:“你有多少把握?”
“逼凶手自首的把握是0,但逼凶手去见廉狄的把握是百分之百。他一定会去见廉狄。”
“你以为你的雕虫小技廉狄看不出来吗?如果被他们识破了,那你这个计谋就算泡汤了。”马剑十分郑重其事的跟张山说着这件事情的后果。
“廉狄所有的通讯设备已经被我们监听了,如果他和凶手通风报信的话就一定逃不过我们的耳朵。我们倒是希望他这么做,只要通过无线信号就能够定位到凶手的位置了,根本不用兴师动众。”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警车、人,我都批给你,但A级通缉令……”
“A级通缉令是这盘棋里面最重要的棋子!”张山毫不让步道,“这个A级通缉令决定着戏是否真实,我们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而且公安部的通缉令远远比我们这几十号人几辆车更有震慑力的多。”
“我尽量去和王局申请吧。”马剑沉吟片刻后,低声道。
看着张山带着风一般离开的背影,马剑低声呢喃道:“到底还是年轻人敢想敢干,还是试一试吧,除了这个方法,也没有别得办法了。”
……
伴随着对讲机内的一声:“全体集合!”
楼道内便发出嘈杂的脚步声,夜晚的乌市刑警支队灯火通明,所有人身穿制服,笔挺干练耳朵站在支队的大院里,分排站好。马剑站在大院的正前方的位置心里暗暗感慨,感慨的同时还有几分激动,这个场面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上次整个刑警队集体出动,还是五年前的一起贩卖人口案,也正是那个案子,乌市刑警队永远的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副队长,而他也永远的失去了一个老伙计。
他下意识的睁大下眼睛,所有的小伙子们都已经准备完毕,支队的车不够用,他们还找市公安局借了几辆车,为的就是把这场戏演好。晚上7:30.马剑准时训话:“你们的任务很简单,所有人分成2队,1队继续做外勤组的工作,围绕着琉璃厂一带进行搜查,另一队开车,警笛大做,声音能开多大就给我开多大!平均1小时围着琉璃厂给我转一圈,遇到可疑人员第一时间上去排查,24小时连轴转,听明白了吗!”
“明白!”
“出发!” 十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