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离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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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皇甫圣给予苏乐遥足够充分的空间和时间去考虑问题。看似给了她喘息的空间,却又用眼神压迫着她必须尽早做出决定。
过了好半晌苏乐遥才抬起头来,此时此刻眸中的担忧和迷茫通通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片沉寂的坚定:“我是不会离开御阳的。”
似是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皇甫圣微眯起眸子:“你和他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皇甫老爷,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我并不清楚你和苏家的恩怨,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就因为你当年的一时意气用事,就要你的后代承受和你一样的痛苦,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一直都是皇甫御阳在坚持,她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这一次就让她来维护这段感情吧。
“你这样坚持只会害了你,害了御阳,还有你母亲。”皇甫圣变了脸色。
苏乐遥心头一惊,脸色发白:“你说什么?这件事与我妈妈有什么关系?”她妈妈去世多年,为什么他们还要伤害她?
看着她惊愕慌乱的表情,皇甫圣暗叹,她终究是不够坚定成熟的。不管嘴上说得再好听,一旦要面对,她仍做不到心无旁贷,全心全意。
“你真以为苏家不会找上你吗?你妈妈是苏建成最疼爱的女儿,自幼把她捧在掌心里,给她最好的一切,就是要将她养成名门淑女。可你妈妈却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抛弃生养她的父母家族,抛弃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和林长风私奔……”皇甫圣后来又说了什么,苏乐遥没有听清。
她耳内只“嗡嗡”回响着三个字:未婚夫!
妈妈在和爸爸在一起时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吗?难怪,苏家会那么反对。
所谓的名门贵族最看中的是就是名望和声誉,就算在现在一个女孩抛弃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一个男人私奔,都是一件极其难听的丑闻,更何况是二十几年前。
脑中出现的画面全是妈妈辛苦工作的场景,隆冬里在冰冷的水龙头下帮人洗碗,烈日下奔波,晒得皮肤黑黄,暗沉,没有光泽。
不管怎么看她都是个普通的女人,就像千千万万没什么文化,只能替人做粗活来养活两个孩子的平凡妇人。
如果如皇甫圣所言,妈妈是接受过的良好教育的女孩,那么,她应该有能力可以胜任更体面的工作,过上更好的生活才是。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问题在心头浮现,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皇甫圣怔了一下,给忠伯递了个眼色。忠伯将一份文件拿给苏乐遥:“你自己看看吧,苏姗娜会五门外国,十岁出版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部散文小说,占据儿童文书销售榜第一名一年多,创下了无数个奇迹,十三岁钢琴就过十级,芭蕾舞表演获得各种奖项。她是苏建成最大的骄傲,也是Q国人津津乐道的最美神童。”
忠伯所说的一项赞誉钻入苏乐遥耳里,她只觉得陌生而遥远。他所描述的那个天之娇女,前途无量的天才少女会是她普通平凡,蓬头垢面的妈妈?
不,这反差太大了。
她从没见过妈妈写字,画画,更别说是钢琴跳舞了。她小学的英语很烂,妈妈也从不曾教过她。她甚至怀疑过,妈妈有没有读过书,上过学。
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女人联系到一块儿去。
文件袋里滑出一张照片,苏乐遥蹲下身去捡起来一看,上面是个穿精致洁白公主裙的漂亮女孩,大概二十岁左右,气众出众,笑容明媚干净,眼神清澈,唇畔有个梨涡若隐若现。
她手上捧着一尊钢琴比赛的奖杯,面对镜头,笑得开心而得体。这个女孩很熟悉却也很陌生,她的长相真的和她妈妈神似,但气质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由内而发的自信光泽,是对本身才华的一种笃定。
她妈妈呢?成天眉头深锁,从不打扮自己,她甚至没有在妈妈的梳妆台上找到过一瓶护肤品。
她双手粗糙,长过冻疮,还有好多长期做家务生出的厚茧。任谁去看也想象不出那是一双曾经弹钢琴的手。
苏乐遥紧紧盯着照片里的女孩看,仿佛要找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她是或不是自己的妈妈。
“苏乐遥,如果你真的爱御阳,就现在离开他,不要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后悔。”皇甫圣再度开口。
苏乐遥愕然,抬起惊恐的眸子:“皇甫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很笨的,我猜不到你们的用意。而且,你若是不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就让我离开皇甫御阳那是不可能的。”
“你还是听老爷的话吧,现在秦昊回了周生家,他暂时可以保障安全。可你不同,你是林长风的女儿,他不会放过你,同时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与你有关的男人。”忠伯开口仍是讳莫如深。
深吸一口气,苏乐遥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他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他无怨无仇……”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我妈妈的未婚夫是谁?”苏乐遥抓住了重点。
“阿忠,我累了,苏乐遥你好好考虑一下。想通了就告诉阿忠,他会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皇甫圣说着,站了起来。
苏乐遥欲追上前问个清楚,却被忠伯挡住:“老爷身体不好,请你不要再说了。该说的,能说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拿着文件袋回到房间,苏乐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解开文件袋,里面是复印的报纸,上面都是同一个女孩不同时期的画面。
每一张她都笑得无比自信优雅,随着年纪的增长,益发得体,优秀。
苏乐遥越看越惊乱,心底的疑团也越结越紧。
妈妈是怕被人认出来才故意做着粗糙的工作,时不时搬家的吗?她在逃避什么人?不是她的娘家,而是她的未婚夫?
如果这样的猜测成立的话,她的未婚夫是谁?
能让皇甫圣都忌惮三分,讳莫如深的男人会是谁呢?
天啊,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捧着照片,心乱如麻:“妈妈,妈妈,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他真的会伤害到皇甫御阳吗?我真的该现在就离开他吗?”
疑问和着泪水一个个滑落,却没人可以回答她。
这整天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日暮时分,皇甫御阳却没有下班,更奇怪的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知道他爷爷对她不好,必然会关心她。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耽搁,还是分身乏术,他不可能放心任她一个人呆着,不管不问。
惊恐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如疯长的野草,漫无边际。
翻找了好久才在窗帘的下摆找到了丢在那里的手机,按开,幸好还有电。调出通讯录,手指放在皇甫御阳的名字上,迟迟没有按下。
心想,他这几天这么忙,说不定公司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她不能一点小事就找他,成为他的负担。
感情不能总是一方付出,一方索取,这样是不能牢固的。
或许她现在才明白皇甫御阳对她的感情有些迟,有些对不起她。但她不能,不能让他担心了。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画画,对,画画等皇甫御阳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乐遥根本无法真正静下心来,每次开头画得好好的,最后都成了皇甫御阳的影像。
不知为何感觉眼皮一下下跳着,她索性站起来,拿起手机,欲拨时又觉得不妥,再放下,如此反复。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苏乐遥吓了一大跳,没想太多便接起:“御阳,你什么时候回来?”藏在心底的话就这么猝不及防出了口。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他不说话,苏乐遥内心越是惊恐。嘴唇嗫嚅了好久,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遥遥,是我。”涩涩的声音是属于项凌的。
“项凌?”苏乐遥有些迟疑,因为她不敢肯定究竟是与不是。
“嗯,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自从那日被温妮绑架后,他就回了Y城,也从他父亲的口中知道周家和项家的关系。
“挺好的。你呢?”惊讶过后,一颗心淡定了下来。只是,她从没有想过她和项凑之间会变得这么陌生,真是有些不习惯。
是哪里不对?心的归属决定了她对项凌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切和自然?
“你现在还在周家吗?”语气有些迟疑。
“不,我回S城了。”不刻意挑明,他也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静默了几秒后,项凌说:“我正好在圣天傲羽附近,能不能出来吃顿饭?”他问得小心翼翼,似是怕哪一个字冒犯了她。
苏乐遥嘴巴张成了O型,却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等不到她的回答,项凌识趣地说:“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改天再约。再见。”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