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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里,无论志雄怎样给紫馨打电话,紫馨都不接,有时紫馨嫌烦了就让小玲帮忙带接一下。
小玲苦口婆心的说:“馨儿,你这是何苦呢?他们只不过是拥抱了一下,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们去好好地谈一谈不行吗?”
“小玲,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那天他们抱在了一起,就像梦里梦见的一样。”她喃喃道,表情木讷,很多天了,她无法从那天亲眼目睹的场景中自拔。这时,紫馨的手机又开始不安的响起了。她将手机交给小玲,而小玲这次没有听从她的,反而说,“接吧,就算是分手,也要说清楚吧。”
无奈,紫馨犹豫不决的接起了电话。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志雄终于感到很庆幸。
“有事吗?”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
“馨儿,其实,那天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相信我好吗?”志雄温柔的说。
“我不知道该怎样相信你。真的,她的出现就给了我一个不好的预感。”
“其实,我们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和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从前了。那天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意外,我本来是想推开她的。”
“……”
“馨儿,你在听吗?”
“是。”紫馨眼泪纵横,“你究竟让我怎样相信你?那天我看到的不是别的,而是你们抱在一起,如果我再晚一会儿,你们是不是就亲吻了?你说,你到底让我怎样相信你。”
“馨儿,你不要这样,好吗?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此刻,紫馨早已压抑不住波动的情绪,歇斯底里道:“不,我不会原谅你。”随后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并关掉手机,将手机卡拔了出来。小玲早已卡不下去,上前抱住她安慰道:“好了,馨儿,不哭,不哭,一切都会好的。”
“不,不会了,我们再也不会好了。”终于,该来的还是躲不过的。
离开紫馨的这段日子,是志雄最难熬的,他甚至变得有些颓废不堪,在如此僵持的环境下,纵使他再去找紫馨深谈,紫馨都不想面对他,以至于这些天来他形成了旷课的习惯,有时偶尔出去喝酒。
“我说,哥们儿,你没有必要这么颓废吧?这才几天啊?你就成了这个样子。”好友小蒙在宿舍里劝说道。
“你别管我,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的世界从此黑暗了。”他几乎绝望了。
转眼到了学期末,大家都忙着复习准备考试,可志雄始终不在状态。
一天下午,志雄又逃课了,他又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喝酒,喝道一半时,一个女孩坐在了他的身边。他以为是紫馨,抬眸一看,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你来干什么?”他语气冰冷,饮下一杯白酒。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左岚拦着他,心疼的说。
他无情的甩开她的手,“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小雄,你放弃她吧,你为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值得。”
志雄起身,低头对她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不想再见到你。”随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句话让本来自尊心很强的左岚内心受挫,可她总有不服输的精神,便起身紧随他的身后。
“小雄,你等等我。”
纵使左岚怎样在身后叫他,他都不回应。为了甩开身后那个倔强的身影,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厄运,竟然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
正当他过马路时,他神情恍惚没有看车,突然从侧面迎来一辆大卡车。
“志雄,小心!”走在他身后的左岚突然冲上前去将他推开。志雄一个踉跄被推倒在了地上,只听见突然一个急刹车,随后就是猛烈地撞击声。待志雄回过神来时,他转头一看,左岚早已倒在了血泊中。
为了迎接期末考试,紫馨在课堂上认真做笔记。这时,手机嗡嗡的响起,紫馨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紫馨小姐吗?”
“嗯,我是,请问您是?”紫馨疑惑道。
“我是人民医院的,是这样的,您的朋友志雄现在在医院里……”
听到志雄在医院,紫馨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随后快速的收拾一下课本,准备离开。
“出什么事了?”小玲疑惑道。
“人民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志雄在那里。”随后抱着课本匆匆走出了教室。
十五分钟后,待紫馨赶到医院时,看到了坐在急诊室外,满身是血,失魂落魄的志雄。
“志雄。”紫馨连忙冲过去,看了看他有没有受伤。
看到紫馨后,他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瞬间抱住了紫馨哭了起来:“左岚变成了植物人!”
这几个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对于志雄是,对于紫馨亦然。
不一会儿,左岚的父母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志雄松开紫馨,缓缓地走到她父母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忏悔道:“叔叔,阿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放心,我会付全部责任。”
左岚妈妈早已哭的不能自已:“你怎么付的起这个责任?”
志雄淡然的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来照顾她,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站在一旁的紫馨心痛的闭上了双眼,她始终都无法相信,他真的要离开她了。或许,他从未属于过她。
生活还要继续。期末考试结束后,紧接着就是暑假。志雄照例每天去医院照顾左岚,而紫馨,借着交换生的名义准备去A大。可是,这次是她一个人去,因为志雄放弃了那个名额。
期间,他们见过面,紫馨记得最深的一句话是:“馨儿,请不要恨我。”
紫馨:“志雄,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一直希望你过得很好。”
离开的那天,小玲和小蒙送她去车站,可惜,缺少一个人。
“我真舍不得你。”小玲紧紧地抱着她。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紫馨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到了那里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嗯。”经过依依不舍的告别后,紫馨拉着皮箱走到了检票口。
上了车,紫馨的手机忽然响起,是短信提示音。她看了看,短信发送人竟然是志雄,这个熟烂于心的手机号码。她用有些发抖的手打开自己手机上受到的那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仓央嘉措的一首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
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之后,她又打开另外一条短信: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原谅我。很抱歉,因为我来不及说,我爱你。
她坐在坐满人的大巴车上,突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完) 白色橄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