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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景逸还想和官兵头辩论一番,宋软儿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南景逸回头就见她摇了摇头。
“你留在外头吧,我进去看看,有什么事我在里头喊你。”
宋软儿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上头,她说罢才朝破庙走了过去。
那群官兵早就让到一边,他们目光一直落在宋软儿身上,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径直捂着鼻口,帕子的两条细带绕过耳朵绑在后脑。
又见她挽起两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拉开塞子,不知道倒了一些什么东西在手上搓了搓,眼花缭乱地弄了一番后,方见她推门而入。
破庙那两扇门早就破败不堪,宋软儿才轻轻一碰,那门就散开,她还没跨进去,一股极其难闻的腐臭味就窜进了她的鼻腔,她不禁蹙了蹙眉。
今日天色阴沉地格外厉害,破庙里乌黑一片,宋软儿定了定神后,又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方才忍着一股恶臭踏了进去。
得了疫病的流民窝在破庙两面墙,人数量还不少,直接占据了两边的墙,宋软儿借着微弱的火光走了过去,就听得一阵阵微弱的病痛呻吟声。
“你们别怕,我是郎中,是来治疗疫病的。”
宋软儿走到墙边后蹲了下来,她见有几个女流民见了她走来,身子微微发抖,她连忙出声宽慰他们。
宋软儿那声音清脆温柔,那些流民听了,方才没那么害怕。
“你是郎中?”
墙角处一个看不清楚模样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软儿寻着声音挪了过去,她将火折子往上一举,才瞧得那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那女人脸上沾了不少灰土,宋软儿瞧不见她的模样,那女人见了宋软儿过来,连忙将直起了身子。
“郎中,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
那女人直起身子后又跪了起来,她脸上沾了不少灰土,只是那双充满母爱和生存的眼睛格外亮眼。
宋软儿低头一看,就见得这女人的手腕处腐烂一片,她怀里的孩子原本闭着眼,因着她情绪激动给弄醒了,此时正发出微弱的哭声。
宋软儿的脸色颇为严肃,她偏了偏头,又拿火折子去照这女人身旁的其他人,见他们身上同样的腐烂的迹象,她红唇抿得死紧,当下就有了判断。
她站了起来,拿着火折子将破庙里头的人都照了一遍,见他们的症状都差不多,她思虑了一番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外头那些官兵早在她推开门时就站得远远的,破庙里头太暗,尽管他们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里面,却也只能瞧见一团火光在挪动。
见她走了出来,那些官兵躲得更远了,见她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在手上搓着,又拍了拍身上,他们方觉没有那么害怕。
那官兵头见她这么快出来,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是郎中么?
怎么没在里头呆久一些再出来。”
那官兵头早就认定了宋软儿只是一时好奇,虽不知这两人用什么言语糊弄了侯爷得了令牌,可终究一点本事都没有。
见宋软儿出来后,南景逸就朝她走了过去,此时听了这话,他转头狠狠地瞪了官兵头一眼。
“我说得有错吗?
你这样瞪着我做什么?
想打架吗?”
那官兵头不甘南景逸这样瞪着他,他当下一急,手又往腰间的长刀摸去。
“里头情况不妙。”
宋软儿也不想跟那官兵头多说,她叹了一口气后才对南景逸说道。
“怎么说?”
“里头环境太差,现在虽然是白天,可里头昏暗一片,就是想一个个瞧,也没有办法。”
而且也不方便她研究治疫病的药,这里离侯爷有很大一段距离,来来回回能浪费不少时间。
那官兵头听得她这样说,更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走了过来,似笑不笑地看着宋软儿。
“你想什么呢?
真不知道情况还是假不知道,里头那些人早就已经患病在身,只消过不久就得拖去烧了,你难不成还要将他们挪到一个宽敞光亮的地方,好方便你亲眼瞧着他们一个个死去吗?”
这话嘲讽味极浓,普通郎中听了,指不定就当场发怒,大骂一通后拂袖而去。
官兵头原本就看不起这两人,此时巴不得两人快些走,别在这里碍眼。
谁知宋软儿是个另类的,她听得官兵头的话,猛然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是该将他们挪一挪地方了。”
在场的官兵闻言瞪大了眼睛,纷纷用你是不是疯了的眼光扫向宋软儿。
“有病,真的有病。”
官兵头这话是骂自己的,他摇了摇头,内心觉得他能站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说半天话纯粹是他自个儿有病了。
宋软儿倒是不理那官兵头的话语,她目光坚定地朝里头望了一眼。
“里头那些人必须尽快挪到一个宽敞的地方,不然可就晚了。”
“有病,真的有病。”
这回官兵头这话是骂宋软儿的。
宋软儿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办程度,她咬了咬红唇,脑子快速思虑一番后,又看向了南景逸。
南景逸脸色也不大好看,半响之后,他问道:“换了地方,你能治得了他们吗?”
向来疫病是没法治的,患病的人死了之后还得用火烧个干净,况且在疫病爆发后,侯爷下了命令,只准这些人留着破庙里,这已经是极大的善心举动了,要知道别的城的大官,都是直接下令活烧人的。
宋软儿缓慢点了点头,南景逸也不需要她多说,他伸出手握住宋软儿的手就走。
侯爷这些日子疲惫不堪,他宽了衣正想躺在床上休息一番,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脸色很是难看。
府里的人自是知道他回房了,不敢来打扰他,此时敲门想也知道是谁。
他没好气地拿了外袍披上身,再走到门口打开门,见果然是南景逸。
“我不是允了你们了?”
怎么还来烦他?
“侯爷,我们有事想告。”
南景逸说道。
侯爷瞪了两人许久,见两人脸色镇静又严肃,他叹了一口气后要两人去客厅等他,然后关上了门。
好一会儿后,侯爷听了两人说要将流民挪位置,他顿时脑袋都发麻了,这这分明就是在为难人!
他瞧着南景逸还要开口,他伸出手阻止了南景逸。
“不要再说。”
这事饶是他是侯爷,他也办不到。
宋软儿也知这事难办,她脑袋一转,索性豁出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得了侯爷的允诺,他们带了一些人就匆匆往破庙而去。
那官兵头蹲在一旁远远地瞧见一群人过来,又见得走在前头的又是南景逸和宋软儿两人,他已经懒得跟这两人多说了。
南景逸和宋软儿也是如此,南景逸又亮出了侯爷的令牌,他的手一扬,后头的人便立刻冲进破庙。
小小一个破庙居然窝了三十数人,这些流民还以为南景逸这些人是要来将他们带走处置了,谁知这些人直接带他们来到一个庄园。
这个庄园是侯爷名下最大的一个,管家按着侯爷的吩咐,早就等在门口,在见到南景逸和宋软儿的身影时,他倏尔用方巾捂住鼻口。
他指了指门口。
“快进去,里头已经准备好了。”
南景逸点了点头,一群人就这么走了进去。
管家的心戚戚然,他站在大门出亲眼瞧着那些都快要不成的流民被抬了进去,一时之间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毕竟都是老百姓,在生老病死时,谁也没有比谁高贵!
瞧着最后一名流民被抬了进去,南景逸正打算进去,他见管家还在外头。
“管家,进来吗?”
管家头死命地摇着,也没说些什么就溜个没影。
庄园的房间颇多,宋软儿指挥着将他们一个个安排进去,随后拿了一个本子就走了进去,一一为这些人诊断。
直到天黑,宋软儿才从厢房走了出来,南景逸在厨房张罗着吃食后走了回来,就见宋软儿瘫在了客厅木椅上。
“如何了?”
宋软儿扬了扬手。
“我已经将他们的病症都记录下来了,果然跟我判断得没错。”
宋软儿在跟着南景逸回侯府的路上就将她看到的说了,所以南景逸此时也能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宋软儿今日一一瞧过那些流民,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一口,才将人给瞧完,一些严重的她已经写了药方吩咐了人去煎药,希望流民喝了能等到她把药就研究出来。
“快去消毒一下,然后吃饭。”
南景逸跟宋软儿混在一起,能知道个消毒是什么玩意。
吃过晚饭后,宋软儿就在一间厢房里头,借着油灯,她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抗生素的研制方法。
南景逸有些心疼她,想劝她早些休息,谁知宋软儿埋了进去就不容易出来,一直忙碌到天亮。
“好了。”
宋软儿雀跃地叫了一声。
南景逸原本陪她呆在后半夜,谁知困意上来他一时顶不住睡了过去,此时宋软儿的声音将他给弄醒。 农田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