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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生把话说完后,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宁凤儿看见了更是心酸难受,刚止住的眼泪又再次滑落下。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死吧。”
沐清方听了蓝生的话,刚刚心里那份不忍杀他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里消散不见,就像从没有出现过那样。
“先等一等,沐清方,在动手杀他之前,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杀他也不迟。”
宁凤儿留着眼泪对沐清方大声喊道,接着她侧转头向沐甯轩说道:
“沐甯轩,你刚才说了,要杀了蓝生还要把与他关联的人都杀了,我就是跟他关联的人,你们杀了他之后,记得顺带把我也杀了,否则,有我活着的一天,你们两个人往后的日子定是在我日夜复仇的计划里。”
沐甯轩把宁凤儿整个人转面向着自己,双手捏捧起她的脸大声的吼说道:
“宁凤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跟本王说出这种话,你就那么想跟着他一起死?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清流,南川,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保护王妃的?”
“属下该死。”
清流,南川立即闪现到沐甯轩的前面,低头跪在地上等着被赐死的惩罚。
宁凤儿用余光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跟沐甯轩面前的南川跟清流。
虽然刚才她命令他们出手帮助自己,他们选择了沉默,其实,她在心里有那么几分庆幸他们到最后没有出手。
要是他们真的听令于自己,那么他们的结果,一定是必死无疑。
再怎么说也是跟了她一段日子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忠心是肉眼可见的,如果因为她跟蓝生的事而丢了性命,她一样不会好过到哪里。
“沐甯轩,不用拿他们的命来陪葬了,既然你们接受不了我跟蓝生的真实身份,又何必在这里表演着接受不了事实的难受样子?”
“说真的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好运气,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想着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被你杀了或是被其他人杀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搭多了一个人陪着我走这条黄泉路。”
宁凤儿的眼神十分的冷淡,让沐甯轩看不出此时的她心里到底是盘算着什么计谋。
沐清方在听了宁凤儿的话后,更是突然间就松开了蓝生的脖子,让他如重物一般坠落摔地上。
蓝生的身体落地上后,没有任何轻微挣扎的动作,他的身体似一团死物般趴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宁凤儿听到声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冷淡的眼神没有表露出一丝焦灼不安的情绪,仿佛她真的不关心他是生死的结果。
沐正方靠到一边墙上站着,一副闲情的样子听着宁凤儿的最后自述。
“我跟蓝生的身份都是那么特别的存在,估计我不明说,通过这些天里面,你们听清流报给你们知达的消息里也能猜测到大概,不明来历的人,不止是蓝生一个人,我跟他都是异魂者。”
“之前还有一个,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突然向我冲撞上的那个老太婆,她拜托了我研制修改皱纹脸皮的再生毒素。只是在后来她失踪了,我四处找过她,始终找不到。”
“可就在我跟他们刚到黑慕国的第一天,马车行驶在黑慕国的城镇大街上,我坐在马车里看见了她,下了马要去追回她的时候,却是让她给逃跑了。”
“不过,有个事情我要说明一下,原来的宁相国府里的嫡女宁凤儿,早在你遇见我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被人一剑穿心杀死了,我自己也是在原来的地方死了,莫明其妙的来到这里,蓝生是一样,那个老太婆也是。”
“至于为什么我们三个有关系的人,会在分在不同时期,不同的地方来到了这里,我还没有来得及跟蓝生沟通分析成功,你们就已经把他打成了不生不死的样子。”
宁凤儿被沐甯轩用力的捏着脸颊,不紧不慢的说着话,似不觉得疼痛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色。
“你们是这里的主人,我跟蓝生是外来者,你们接受不了我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实,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要动手趁着现在,我已做好了要死的心理思想,过了今晚的这个时候,等我有后悔的心思不想死了,就会拼力的做出跟你们抵死反抗的事情出来。”
宁凤儿看着沐甯轩的眼神没有一丝的不舍,仿佛之前初见沐甯轩的花痴样子,是她刻意的假装出来。
一时间,空气像是凝固了那样变得十分的沉重,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空轻的感觉。
就在所有人听了宁凤儿说的来历事情后,都选择了沉默不说话的时候,地上的趴倒的蓝生睁开眼看着宁凤儿所在的方向发出嘶哑的声音:
“凤儿,快跑,别认命,你不应该死在这里,你之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游走,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年的时间,对这里没有任何的眷恋。”
“算我求你了,别想着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你,就不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你是你,她是她,你不欠她的,你更不欠这里的所有人,答应我活下去啊。”
蓝生拼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想要爬向她的身边,却依旧是移动不了半分,身体的重量再沉重,再多的意志也指挥不了身体做动作。
宁凤儿听了蓝生的话,心里生出一个疑问,她从知道他跟自己同是异魂者的时候,就想知的一个答案。
“沐甯轩,死犯在临死之前都能安排一些时间跟自己的亲人说上两句,我现在都认命领死罪了,能否让我跟他再说上几句话?”
宁凤儿冷淡的对沐甯轩说话要求,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着即将要死的恐惧神情,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沐甯轩没有回应她的话,不答应也没有否决她的要求,双手依旧捏捧着她的脸,让她紧靠着他,不许退离自己半步远。
宁凤儿伸手解了自己藏着毒粉,银针的腰封,直接把它丢到地上,对沐甯轩说道:
“现在没有一丝的顾虑吧?我就问他几个问题,问完了之后,你们想怎么解决我们都可以。”
“甯轩,就让他们说上最后几句话,等下死了也好闭眼。”
沐清方在此时突然说了一句,沐甯轩才松开了宁凤儿,心里堵着怒气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了蓝生。
当宁凤儿经过南川跟清流的身边时,他们二人想要对她说上几句话,可话到喉咙处卡住了发不出声,只能隐忍着心里的伤感。
两人抬起头盯着她看,似想要把她最后的身影烙记在心里。
宁凤儿走至蓝生的身边,用力的把他的身体抱起,让他靠坐在石柱边上,两人直视着对方的眼神后,不约而同的轻笑了起来。
“宁凤儿,之前说你变了就是这么个意思,人变得愚蠢了,在明知道对方是自己怎么也敌不过的人,还要跟在他们的身边,这不是伴君如伴虎的悲哀结局吗?你真是蠢得不要命了。”
“以前你不是经常说,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放下身上肩起的所有事,一个人四处游走,怎么就到了这里来,你都已经是一个人了,为什么要把别人的事都揽在身上,这多愚蠢啊。”
蓝生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上几口气,就像是一个衰弱的老头,没声没气的交代着死前最后的心事。
听着蓝生开口闭口都在责骂自己的话,宁凤儿没有一丝在心里怒意漫起。
她伸出手轻轻的为他擦拭了脸上的血迹,语气淡漠的对他说道:
“看在咱们都快要一起走向黄泉路的份上,大哥啊,你能不能不要继续装神秘,让我知道其实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能这么熟悉着我的事情,又能让我猜想不到你是谁,啧...这个问题困了我很久,现在咱们都要死一块了,你就跟我说一说吧,免得到时候真的落到地府里,咱俩还要有个真实的照应。”
宁凤儿一脸轻松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她是一个即将要面临死亡的人。可是她却是表现得无畏,蓝生对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更是心里悲伤得不能接受。
他是一个早就死绝了几年的魂魄,再死多一次,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不舍,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眼前的女人。
哪怕她是跟自己一起死去,他也会为她的死而难受。
“你就一点也不想挣扎一下,尝试逃出去?要是你想逃离或者你对他们求饶,也许还能....”
蓝生抓住宁凤儿的手,对她苦心的劝说着活下去的话,只是话说到最后的重点方法,蓝生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些没有说出话词内容,怎么说,怎么听也有侮辱她尊严的意思在里面。
“活够了,不想活了,与其呆在别人身边活得像条狗,不如咱们来个壮烈牺牲,这得好听得多了,对吧。” 废弃王妃不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