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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转身过来,眼睛略有些肿,但是眸子里仍然闪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她点点头,眼神中有了然的怜悯和不忍,她一字一句说道:“南宫,我一定要去救他们。”
明明是自己知道的答案,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却还是觉得这般难过。南宫让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攫住一般,很疼很疼,比小时候他发病的时候更为难受。他却还是笑着,对着面前自己一辈子最喜欢的女子道:“如此,我便尽自己所能的支持你。”
你若幸福,我便也安好了。一场戏里,你们才是彼此的主角,热热闹闹的开场,热热闹闹的唱戏,我不过是那涂了油墨重彩的小丑,能够逗得你一笑便好,谁会知道那小丑到底是不是难过呢。
他背过了身,眼睛里有晶莹的水落了下来。像是一滴秋露。
南宫让提醒自己,这不过是一颗提早而降的秋露而已。
苏月舞没有看到他的那滴泪,就算是看到看到又能如何,自己的心很小,有了贴心的天天,有了看似冷漠实际温柔的冷梵云,已经容不下他人了。南宫那样好,她又怎能节外生枝?
她索性不再每天去找南宫,每天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林孤鸿和江凌波谁也不见。南宫来找过她几次,他那般玲珑剔透的人,又怎么不会懂得她的意思,却再也没有来过了。
盛夏的天气,府里却一片清凉也是一片抑郁。冰儿将托盘放在了苏月舞的门前,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了院子鹅卵石的小路上。没有留意,突然侧面而来一个青衣的小婢,满面泪痕,将冰儿狠狠撞了一下。她抬头看看冰儿,神色焦急道:“冰儿姐姐,劳烦你去看看公子,我先去请大夫。”也不顾礼节不礼节,随意给冰儿福了福就转身离去。
冰儿看着她跌跌撞撞往外跑去,有些疑惑,但还是快步往南宫让的院子里走去。
刚刚进门,便看见另一青衣小婢抱着一个青衣的男子,一边哭着一边道:“公子,你醒醒啊……”
冰儿一见,她白玉一般清俊的脸色现在已经苍白若纸,毫无血色。唯一的血色便是从嘴角蜿蜒而下的血,一直到胸前,点点滴滴,殷红的一大片,触目惊心。
冰儿大惊,连忙道:“还不快把你家公子扶到榻上?”
那小婢见终于来了一个人,连忙胡乱擦了眼泪道:“冰儿姐姐,您终于来了。我一个人抬不动公子,劳烦您帮我一起抬公子道榻上。”
两个人笨拙地将已经晕了过去的南宫让抬到床上。冰儿抽出了自己的帕子,将他面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一边问道:“你家公子这是这么了,怎的突然晕了过去,还吐了这么些血?”
小婢已经打来了水,用湿帕子将他脸上的血迹彻底擦干净。她的手还有些抖,说道:“公子这些天一直郁郁寡欢,吃的东西基本未动,吃了也都吐了了出来,后来索性不吃,刚刚写字写着写着,突然呕了一大口血出来,然后就晕了过去。”
她呆呆地坐在一边道:“公子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我和碧儿姐姐都是大惊,若是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是好?”说罢又唉唉地哭了起来。
冰儿见她这般,不由得也皱了眉道:“现在大夫还未来,你这样又算是什么回事?还不赶紧警醒着,待大夫开了药,你好生伺候汤药才是。”
那小婢见她这般严肃,突然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连忙拉了她的手问道:“冰儿姐姐,你说公子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冰儿慢慢地将她的手一根根地抽离自己,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说道:“没事的,南宫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婢子点点头,却没有看到冰儿眼中也闪过的那丝担忧和害怕。
两个人面对傻坐着,冰儿突然问道:“你家公子当时在写什么,就吐血了?”
小婢起身,带着冰儿到了他刚刚坐的地方。雪白的澄心堂的纸上,撒了偌大地一滩血,煞是触目惊心。冰儿慢慢地将那张纸拿起来,那上面是他洋洋洒洒的字迹。
南宫让习的是草书,平日里字迹风流潇洒,但是这篇却是凌乱潦草,显然是心思不定写下的。那是一篇佛经,刚好写到:“爱欲之人,如逆风执炬。”
那张纸慢慢地从冰儿的手里滑落下去,像是濒死的白蝶,无力的落在了桌子上。冰儿的眼睛里有泪光,原来是这样,早该是这样,只能是这样,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在伺候小姐的时候,为了祈福便总是到皇城里的寺庙烧香,有白须的方丈说抄经最好。她便为了苏月舞抄了一卷又一卷的佛经,那刚刚那句,冰儿却是知道的“爱欲之人,如逆风执炬,久之必有烧手之患。”她转身看了看那个面无血色躺在床上的男子,你现在也是觉得痛苦了吗?
大夫姗姗来迟,说道:“公子思虑过多,心神不继,这才引发旧疾。”和府中众人也是相熟,便留了几幅汤药,便又出去了。
那两个小婢出去煎药,屋子里只有她和南宫让,她看着他清俊若竹的面容,不知怎么地又突然想到了那句佛语,久之必有烧手之患,现在却不知道是烧了谁的手。
他似要醒来,又像是梦魇了,眉头紧皱着,额头上沁出大粒大粒的冷汗,嘴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手在四空中乱舞,像是要抓住什么。突然,他摸索到了冰儿落在床榻的手,顿时安静了下来,喃喃了一声,又重新睡了过去。
冰儿分明听到了,那一声分明是“月舞,不要走”,她看了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的那双竹节一般细长的手指,也竟然忘了抽出自己的手,她看着男子道:“好,我不走。”
南宫让喝了药好了很多,他明明还是虚弱的样子,却一直催着冰儿去照顾苏月舞。冰儿拗不过他,只得又去了苏月舞那里。
现在已经是夜半了,小姐大概已经吃了吧。冰儿端了自己刚熬好的粳米粥走向了苏月舞的房间,正准备放下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林孤鸿和江凌波走了出来,两人看着站在门口的冰儿,都是一笑。
林孤鸿道:“冰儿丫头好棒的手艺,这粥可真香啊。”
冰儿笑道:“我做的还有多的,不如二老和小姐一起吃吧。”
江凌波将林孤鸿拉到一边,皱着眉头道:“你还吃,什么时候了都,你就知道吃。”
林孤鸿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如此,我便不吃了,冰儿丫头,赶紧伺候你家小姐,她可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说罢和江凌波一起向外走去。
冰儿大惊,将苏月舞拉到了桌子前,果然见她也是面色惨白,嘴唇都枯裂开来。她连忙盛了一碗粥,放到苏月舞的手里道:“小姐,我知道你急,但是也不能不吃东西啊。你们若都垮了,可怎么办才好?”
苏月舞慢慢地吃着粥,听到此话好奇问道:“‘也’,还有谁也没吃东西么?”
冰儿道:“是南宫公子,也是没有好好吃饭,今天下午呕了好多血呢,大夫现在开了药,刚吃了睡下。”
苏月舞心里有些疼,只觉得自己欠他甚多。此生怕是还不了了。刚刚还准备去看他,现在想想,却还是算了吧,既然无情,就到底不要给人这样多的念想。
她继续舀着碗里的粥,若无其事道:“这样的话,你便代我好好去照顾他,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了。好不好?”
冰儿见她一脸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气急道:“小姐不去看看公子吗?公子刚醒来便让我回来照顾你,你现在又要我去照顾他,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彼此见一见呢?小姐可知道,南宫公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月舞打断了:“冰儿,我有分寸。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南宫的身子自有大夫会照料,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冰儿好像大吃一惊,喃喃道:“小姐,南宫公子分明是心病啊,您若是去了也就没事儿了。”
苏月舞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去,知道吗?与其这般,倒不如断的干净。”
冰儿眼睛里慢慢地又有些酸,她摇头道:“我只知道公子因为小姐吃不下,这才呕血。就算不为了别的,就算是朋友,也会去看看吧,而小姐您……您这般,冰儿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便只有冷梵云和苏倚天是您重视的人吗?其他人都不用管了吗?”
苏月舞抬头,不想她竟然会这样说,也强硬了口气道:“冰儿,你在说些什么?”
冰儿拿袖子将眼泪随意地抹了抹,道:“是冰儿僭越了,冰儿知错,小姐吃吧,冰儿还有事,先下去了。”她平日里从来不会施礼,这次竟然中规中矩地给苏月舞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跑了,一边跑一边抹着眼泪。
那粥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苏月舞放下了碗,低低地叹了口气。 冷面娘亲萌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