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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舞伸手接过衣衫,挥手令柔儿下去。正在挥手间,自己却打了个喷嚏,手上的衣衫差点被自己扔到地上。
“主上可还好?莫不是染了风寒?”柔儿关切地望着苏月舞,只怕她真的染了风寒,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我没事,只不过近几日鼻子里痒痒的,想来是鼻子生病了。”苏月舞笑了笑,这个病她在现代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那个时代被叫做鼻炎。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发作过,却没想今天淋了雨,鼻子就蠢蠢欲动,大有复发之势。
“鼻子生病了?主上的描述能力属下真是自愧不如。”柔儿轻笑着退出去,站在门口替苏月舞把守着。
换好衣服出来,柔儿忙拿出一件厚衣披在所以我的身上,生怕她真的染了风寒。
才刚一坐定,南宫让就急急到进来了。
“听人说,你是冒雨淋回来的?”南宫让的身子今日里越显孱弱,就这几步地,也是下人抬轿过来的,他的身子,已经近乎全部被病魔掏空了。
“让你费心了。”苏月舞低下头,连忙将南宫让掺上正座。
“我只是听说你冒雨回来,有些心痛罢了,你切记保养好身子,别落下什么病。万一染了风寒,我那里有许多味药材,需要什么尽管去我那里拿。”南宫让幽幽地说着,语气岁虚弱,竟没有给苏月舞半点儿插嘴的机会。
“劳您费心,我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点儿雨而已,我的身子也没那么娇贵,明日里就能好的差不多了。”苏月舞笑着回答道。
正在这时,冷梵云也走进房里,他看见房中坐着南宫让,一时竟莫名想笑。不为别的,只是莫名想到了冰儿而已。
“劳烦南宫兄费心了,舞儿的身体我会密切关注,您就不用如此担心了。”冷梵云扬起嘴角轻笑着,苏月舞知道他话里的小心思,伸手在他肩膀上轻拧了一下,冷梵云呲牙咧嘴着躲避,这般温馨的小场景,惹得南宫让一阵眼羡。
事实证明,苏月舞的身子确实不是很差,喝完柔儿精心为她准备的姜茶水之后便钻进暖乎乎的被子中,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苏月舞照例伸了伸懒腰,摇响床头的铃铛,叫柔儿进来伺候自己洗漱。
“我今天的精神是不是还不错?”苏月舞伸手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指,指尖轻舞,自恋的本性一览无遗。
“主上您的精神是不错,只上不知道,冷梵云的身子怎么样了。”柔儿撇了撇嘴,一边为苏月舞拧了拧热毛巾,一边开口说道。
“冷梵云怎么了?”苏月舞微微蹙眉,一脸关切。
“还能怎么样,昨日里淋了雨,受了凉,所以今日就病倒了呗。”柔儿耸了耸肩,真不知是自己反应太快,还是主上反应太慢。
“真的?那有没有请大夫看过?”苏月舞一惊,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还有假?大夫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这几日不要受凉,好生歇着就是了。”柔儿轻声说道,真不知道自己主上怎么这么粗心大意,昨日里两人回来的时候,柔儿就发现冷梵云的衣衫近乎湿透,而苏月舞还好一些,只有身前几处是湿的,想来是因为冷梵云尽力庇护着苏月舞所致。
“那就好,你帮我梳个头发,我这就去他房里看一看。”苏月舞听闻之后,知道冷梵云只是偶然风寒,也就放宽了心。
“主上的这颗心,倒是又再度回到了冷梵云的身上,他就是生病,借着主上的光,也很快就会痊愈。”柔儿轻笑着与苏月舞打趣。
“你这丫头,就是嘴快。最会拿我开玩笑。不说了,我现在就去冷梵云房里。”苏月舞跳下床,留下一个手上拿着梳子的柔儿呆呆地站在房内。
冷梵云确实并无大碍,苏月舞见他精神懒懒,也就为他掖好被角,看他睡觉。
南宫让被昨日的事情刺激到了,加上今日他的身子也不舒服,便也卧在房里不肯出去。
用午膳的时刻来临,冰儿照旧端来了煮的极为糜烂的吃食,慢慢喂南宫让吃下,不知为何,虽然冰儿极力躲避南宫让的目光,不肯与他对视,却还是觉得,他今日的目光格外炽热。
“今日的小米粥,南宫先生可还满意?”冰儿低声问道,有些许的胆怯柔弱,却使得南宫让我见犹怜。
“很好。”南宫让抿嘴赞赏,冰儿点了点头,今日的小米粥是她亲自小火温炖的,南宫让的称赞,自然让她心欢。
“下去的时候,替我给厨子说一声,我很喜欢这小米粥,下次就照着今日的法子去炖煮即可。”南宫让又尝了一勺小米粥,他今日越发喜欢这种吃食了。
“冰儿记下了。”冰儿一边说着,一边又从碗中舀起一勺小米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风。
吃罢午膳,天空慢慢地露出了太阳的容貌,冰儿见南宫让整日在房里窝着,便劝他出去走走。
站在院子里,四处可见冬日萧条的景象,空气中逐渐弥漫着肃杀的意味,而这个时候,距离幽篁与红绯的婚礼,不过几日的光景了。
“你说,那群南飞的大雁,为什么要搬到南方去,他们穷极一生,到底有没有一个安居之所?”南宫让抬头看着天边的鸟儿飞过,不觉发问。
“各有各的命,人不也都是一样,为了生存,居无定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冰儿幽幽答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冰儿,你说这世上,男女之间有没有纯洁的友情?”南宫让再复开口。
“男女之间,即便是有纯洁的感情,想必也是极少的吧。”冰儿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可以,南宫先生,我想与你做很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告诉你,不用憋在心里。于你而言,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告诉我,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看法。我很想拥有这样的友情。”
“可是我不想。”南宫让突然紧紧拽住冰儿的手,情绪激动。
“我不想有这样的感情。能与一个人无话不谈,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难道非要担个友情的虚名,这一切才能顺理成章吗?不,我不要,我……我有许多话憋在心里说不出来,但是我知道,我对你已经有了不同的情感。”
南宫让鼓足勇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南宫先生,这样的玩笑,说一次也就够了,说多了,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得人,都会倦,都会乏的。”冰儿苦笑一声,挣脱掉南宫让紧抓着自己的手臂,面色凄惨。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很想与你一起做许多许多的事情。”南宫让看着冰儿的双眸,神态认真。
“最近这几日,我时常想,如果与你在一起,我就能与你一同在冬日里晒太阳,就能给你画眉,在你的眉端描绘出许多不一样的形状,我就能与你一同去河边玩耍,我抓鱼,你做给我吃……”
南宫让静静地说着,冰儿也愣了神,站在他的一侧静静地听着,看他飞扬的身采,看他笑起来的嘴角。
这样的南宫让,竟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
“冰儿,我想与你一起,过简简单单的小日子。”南宫让满面通红,将心里话尽数说出,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你这些话,我竟觉得美得不真实,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与我能够一同拥有的吗?”冰儿扬起脸,神采奕奕,双手不自觉间合成十字,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变成了神话故事里的女主角,而南宫让,就是能给予自己幸福未来的人。
“你不要觉得美得不真实,相信我,我会一点一点让它变得真实,变得丰满,变得让你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南宫让抓住冰儿的手,目光真挚。
“南宫先生,你的话,我……冰儿只是眼羡,却不敢去触碰。”冰儿虽然很想伸手去拥抱,却不知该怎么去说,她害怕,这次又是一场美梦,梦醒了,一切都没有了。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没有必要去退缩。我这一次,只想与你——冰儿——是你而不是别人,去完成我们的梦想。与你一起的小日子,一定会变得美满而真实起来的。”
南宫让的手紧紧地攥着冰儿的,攥得她生疼。
来自指尖的疼痛感,一路穿破神经直达内心,这样的感觉,她竟是第一次体验到。
“那主上呢?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苏月舞主上的吗?”冰儿怯生生开口,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打破眼前的景象。
“是我太幼稚了,我爱的,不过是一个我永远也得不得到的苏月舞,而你,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却被我忽视。真是有些对不住你。”南宫让愧疚地说道,抬手覆上冰儿的发髻,轻轻叹着气。
听到他这句话,冰儿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莫不是我的力道太大了些?”看着冰儿喜极而泣的样子,南宫让竟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不不不,你还要再攥紧一些,一辈子都不要放开才好。”冰儿急急抬起手,擦去眼眶里的泪珠,这泪水却越积越多,她努力克制着,却怎么也忍不住。
这样子的自己,会不水被南宫先生嘲笑呢?
一边擦着眼泪,冰儿一边偷偷从袖子里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南宫让,却发现,他正笑着,看着自己。
“以后,我们能够拥抱就不要拉扯,能够牵手就不要躲闪,好吗?”南宫让的声音,糯糯的,软软的,听起来就想让人咬一口。
“好。”冰儿傻傻地笑着,轻轻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凑近,慢慢地,慢慢地,在南宫让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记号。
南宫让宠溺地看着冰儿,眉眼带笑。 冷面娘亲萌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