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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如玉的沉思。
如玉瞧了眼用来计时的铜壶滴漏,“你这丫头,让你去给你小姐我烧壶洗澡水你倒好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以后若再是这样,我可不是把你锁在门外那么简单了!”如玉怨念着往门边走去,边走边将发髻散开,如玉将自己的手指插进头皮,轻轻的按摩着。
“……是我。”男子的声音深沉而又低哑,如玉放在门栓上的手却突然就僵住了,“我可以进去吗?”孟宇坤站在门外看着如玉被灯烛拉长的身影,上次自己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时候?门内的如玉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白日里。
阿古力将孟宇坤放平在地上,为他诊脉。“三日七步蛊是巫师最近才研究出来的,三日内被下蛊的人离不开下蛊者七步。一旦强行离开蛊虫便会不断蚕食着他的内腑,他应该很疼。”说着,阿古力用力摁了摁孟宇坤的胸膛,昏迷着的孟宇坤竟呕出一口鲜血来。
“你干什么?!”如玉推开阿古力,急忙轻拍孟宇坤的胸膛为他顺着气,孟宇坤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嘴边却仍旧不断溢出鲜血。
阿古力饶有兴趣的看着紧张的如玉,问道,“你喜欢他吗?”如玉没有抬头,用衣袖擦拭着孟宇坤的嘴角。
“我觉得他喜欢你。”阿古力随手拔下身边的朵油菜花,放在鼻尖下闻了闻。“三日七步蛊的蛊虫是巫师亲自挑选培养的。培养时只用人肉和人血喂养,因此这蛊虫一但离开蛊母便会疯狂的啃食着人的内腑。他那么疼,可他还是来找你了。”阿古力把手里捏着的油菜花随手一扔,皱了皱眉,“你们大温的花真臭。”
“这叫油菜花。”如玉捡起那朵油菜花在手里慢慢转着,重新递给阿古力,“姿容清丽厌奢华,淡淡平平不自夸。它,不美吗?”
阿古力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肯接过那带着些油味的花朵。如玉轻轻一笑,摘下一片花瓣,放入嘴里,慢慢的咀嚼着,感受着舌尖上传来的丝丝甜意。“你道你姜国形容成世外桃源,你的阿父温善,可你想过你的阿父也是受害人吗?你此时是在复仇,还是成为了别人为了一己私欲而推出的利刃?”
一说起姜国,阿古力的眉眼间就充满了阴鹜,“据我所知,大温个周国联合攻打姜国时,姜皇大惊,了解事情经过后一切的他将姜国玉玺教出,愿意永为大温的附属国。因此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您回国的时候竟是腥风血雨。”姜国的事情还是公孙蔷薇告知自己的,公孙蔷薇的父亲是周国的公孙将军,对于军事上的事情自是打探的清楚。
“太子,一手遮天比三人成虎更加可怖。为何总是道听途说而不是用自己的双眼看个清楚?”如玉没有抬头去看阿古力的表情,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暖玉。自她重活以来,便命人打造了三对带有她私引的暖玉,今日在春狩上她便送给孙夫人一块,而今她将剩下的那块暖玉递给阿古力,“这是我的私物,太子拿着这枚暖玉便可随时来相府寻我。”
阿古力接过如玉递来的那块暖玉,心里翻涌着。“巫师是我们姜国的信仰……”阿古力有些哀伤,“我从小便是以巫师为榜样,甚至我离开姜国日出流浪都是为了变得强大,日后能够继承巫师的体钵将姜国发扬光大。”
“信仰是让你在万念俱灰中重拾信心而不是让你摧枯拉朽!你这般听从你所谓的信仰,失去了道德,失去底线。你这样与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又有什么区别!我姬如玉这一辈子只信真相!信仰?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用于寄托感情的物什罢了!”阿古力被如玉说的一愣,不过十几年与巫师的相处让他下意识的去维护他心目中的光。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犹疑。“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事情我会去查,若是真如你所说我阿古力自当负荆请罪,如若不是,让我发现颠倒黑白我定要你负出代价!”
----我是如玉派出来的分割线
春日的天说变就变了,风呜呜的穿过刚刚发芽的树叉放肆的刮着,树枝无力的簌簌作响。孟宇坤感觉到冷风往脖子里钻着,他缩了缩脖子一动却开始猛烈的咳了起来。
听到孟宇坤剧烈的咳嗽声,如玉的手猛的放在了门栓上,想起白日里孟宇坤有些异常的表现如玉的手顿住了。人生苦短,她也无意于将时间浪费在这般事上,“孟太子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便可,深更露重,太子身子似是有些不好,今日便请回吧。”
如玉说完兀自走到桌前吹灭了亮着的灯烛。屋内瞬间黑了下来,孟宇坤站在屋外手紧紧捂着心口,今日他被那蛊虫害的不浅,后来又急火攻心滥用内力被这寒风一吹心口便又隐隐作疼。今晚异常的寒冷,西北风刀子似的刮着,枝头上一只鸟儿蜷缩着脑袋,瑟瑟发抖。
如玉手里紧紧抱着那汤婆子,眼角却总是忍不住去看门外的那抹黑影。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只刮的门窗都隐隐做响。门外的黑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如玉坐在太妃椅上,一时间不知为何有些怅然若失。
“太后寿辰上你出尽了风头,温皇猜到老太君的心思便让我暗中护送你回府。”一丝冷气从如玉背后慢慢包围过来,耳畔响起男子低沉的声音,“我的任务一直是查探朝中官员之事,温皇将此事交代与我时我想也没想便委托给了甲乙。”女子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心不知为何却突然安定下来。
“你离开皇宫的前一刻钟,那小子竟突的闹了肚子。可是现在我多么感谢我没有偷懒而是马上在甲乙出事之后就去寻你。我……”“孟太子!还请你出去!这么晚了你进我的闺房传出去怕是对如玉的名声有损!”
如玉转过身急切的打断陷入回忆了的孟宇坤,一只修长的带着些手却轻轻掩住了她的唇。“你总是那么凶。”看到如玉美目一瞪还欲开口,孟宇坤手指忽的一动,手指快速的在如玉肩上一点。
如玉觉得肩上一酸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什么话来。看着如玉提防的眼神孟宇坤低低的笑了一声,他将如玉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脱去外袍搂着如玉躺下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今晚,就今晚让我说好吗?”
孟宇坤的手从如玉脖子下方穿过,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身上带着的寒意冻得如玉一僵。男子终究是有些大条,反而紧了紧胳膊,“今日姬敏之来寻我,对我……看着她的表情我虽然很厌恶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你,明明都是张牙舞爪的两人不知为何我总是无缘无故的想起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凶。”
甲乙蹲在屋顶上,将耳朵紧紧贴在瓦片上听着。主子受伤的机会可不多,他当然得抓紧一切机会去听些八卦,不过听到孟宇坤竟说女子凶甲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一只不解风情的猪。屋内的孟宇坤不晓得甲乙内心对他的诽谤。他搂着如玉,感觉到自己被那寒风吹僵了的身子渐渐恢复温暖,“姬敏之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一边厌恶一边却仿佛是在照镜子。她面对我时的那种神情,我竟觉得无比熟悉。”
“其实我的内心总是胆怯的,我三岁时便被周皇后送至大温做了质子,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那时我心里总是有些害怕。嘉敏姑姑却每日都来宫里看我,给我带些好玩的东西,有时候是几颗糖果,有时候是一面面具。后来,嘉敏姑姑的肚子愈来愈大,她抱着我对我说如果生的是妹妹便许了我做媳妇儿。”孟宇坤说到这时低低的笑了,“如玉,你愿意吗?”
甲乙在屋檐上急的发疯,主子啊主子平时看你也挺精明的一个人。温皇也没少传授你风月之事,你瞧瞧你今晚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甲乙闷闷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哎哟喂,你可争点气啊主子,我要是个姑娘家我都不想理你!
屋内的孟宇坤仿佛感受到了甲乙的着急,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怀中闭眼不欲搭理他的如玉,也闭上了眼睛,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屋内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孟宇坤低头看着如玉低垂着的眼帘,长叹一声,伸手解开如玉的穴道,披上外衣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床上的如玉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若是孟宇坤回头,他一定能看到黑暗中如玉的眼眸里染上的那层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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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巧从屋外进来,抖了抖身上的薄雪,看着坐在桌上散着头发打瞌睡的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郡主,昨晚我实在太困了不知怎的就在那锅炉边睡了,醒来时已经这个时辰了。”
如玉懒懒的耷拉着眼皮,也不搭理吧啦吧啦不停的春巧,兀自坐在桌前打着瞌睡,昨日被孟宇坤那么一搅和,她倒是一夜都没有睡好。春巧看着如玉的模样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郡主可是生气了?春巧的眼珠子在屋内转了转,眼神落到自己还粘着些雪的肩上时,春巧眼前一亮。她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兴奋的用手一指,“郡主你看你看,这一冬天都没下雪,没想到过了立春居然下雪了。”
窗户一打开那寒风便夹杂着些雪花飘进屋内,如玉的小脸被冻得一阵发紧。春巧一看如玉哆嗦赶忙关上了窗户,嘿嘿的笑了两声,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如玉依旧维持着那打盹的动作,春巧瞥了瞥嘴,从床上拿了如玉的披风为如玉披上,又从如玉床上摸出凉了的汤婆子准备为如玉灌点热水让如玉捂捂身子。她将汤婆子从被子里拽出来时,一个折着的方帕随着春巧的用力拽拉从如玉被子里掉了出来。
春巧将汤婆子搂在怀里,看着这个方帕好奇蹲下的捡起,仔细的研究着,显然那是一只用方帕叠成的兔子,眼睛用两颗黑珍珠点缀着。春巧欣喜的在手里来回翻弄着,还用手抠了抠兔子的眼睛,当春巧翻到兔子底部时意外发现下面盖了一个小小的章。春巧将兔子凑到眼前,想要去看清上面写了什么。“春巧,给我梳妆罢,既然下雪了,还是出去瞧一瞧罢。”
如玉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正在仔细研究兔子的春巧吓了一跳,她起身看向如玉拍着心口,怀里还放着汤婆子和那个精致的兔子。春巧嗔怨的看着如玉,一脸埋怨的模样。看着春巧拍心口的举动,如玉忽的就想起了昨夜捂着心口不断诉说着爱意的孟宇坤,不知不觉的,她的脸蓦地就红了。
春巧低着头翻弄着那只兔子,没有注意到如玉的不正常,她爱不释手的将手里的兔子递给如玉,眼里还带着些不舍,“郡主你昨日不是去救夫人去了吗,怎么还有空去买这小玩意儿,不过我看着物什做的倒是十分精巧,是哪买的?后日是春玲的生辰,那丫头一月前就催着我给她买生辰礼物,我倒觉得这个她一定会喜欢的。”春玲是春巧的妹妹,过几日便是她十岁的生辰,春巧自是上心的很。
如玉从春巧手里接过那小兔子,也如春巧那般来回的翻腾的看着,翻到兔子的身下时脸就如那窗外开着的桃花,红的厉害。春巧不知她却是懂得。听闻周国有个习俗,男子中意一个女子时便会用贴身方帕为女子叠一个其生肖,并在底部盖上自己的私印便是向女子表达爱意。春巧发现如玉脸上的红晕,奇怪的摸了摸如玉的额头,“郡主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莫不是发烧了?”
如玉斜瞄了春巧一眼,拿出一个小盒子将这兔子端端正正的放了进去。“这是别人送的,春玲的礼物我自会帮你寻的,你就别打这兔子的主意了。”春巧被如玉拆穿了心思,吐了吐舌头,也不害臊,得到如玉的应允更是欢快的为汤婆子灌上热水放在如玉的手里而后麻利的为如玉梳妆打扮着。等春巧梳妆完毕后,如玉将手中拿着的金钗插在发髻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虽与今日这素雅的衣物不是很搭,可自从咬春宴上发生花蛇的事情之后她确是不敢放下这防身利器。
推开房门,整个狩场春雾弥漫,昨日还一派生机盎然的春景今日便被这茫茫春雪所覆盖。雪花一团团,一簇簇的争先恐后的落下,天地之间茫茫一片。大温位置偏南,这雪如玉加上上世也不过见过三回。如玉伸出手,一片晶莹的小雪花落到了如玉的手上,慢慢的它在如玉的手心里化成了一滩透明的水珠,如玉搓里搓手,感受着这刺骨的凉意。
下雪时的空气格外新鲜,如玉将手伸回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一个人出去走走便好,你去吩咐厨房给我做些温热的食物端到莲姨的房中,一会儿便在莲姨那儿见罢。”春巧应了声便往那厨房走去。
春巧走后,如玉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小心翼翼的将脚踩到那茫茫的白雪上,脚踩到白雪上发出轻轻的脆脆的“嘎吱”一声,如玉一愣而后畅快的笑了起来,脚下也愈发轻快的往前走去,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如玉的心情分外美丽起来,突然如玉身下打滑踩到衣裙身子往一边侧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身侧突然出现一双手稳稳的扶在如玉腰间将如玉扶直。
如玉感激的偏头看向手的主人,却见那孟宇坤偏着头咬着嘴唇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看向身侧的一棵开的正旺的桃树。“多谢。”如玉见孟宇坤这般模样,低下头轻轻道了声谢,将那恼人的衣裙往上提了提便欲脱离孟宇坤的双手离开,可这雪下了一夜,底部早已结冰如玉身子一滑重新摔倒在孟宇坤的怀里。
“郡主可是在对本太子投怀送抱?可惜郡主年纪太小本太子实在喜欢不起来。”孟宇坤看着怀里穿的严实的女子眉头一挑,手下使劲,重新将如玉的身子掰直,待如玉完全站直身体好,孟宇坤也不再多看她一眼便自顾自的走了。如玉站在原地,望着今日有些奇怪的孟宇坤的背影若有所思。
“啊!!!公主!”正在如玉发着呆的时候东边忽然传来了女子尖锐的呼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如玉眼神一禀,知晓东边出了事情,眼见着身边人源源不断的往东边走去,也没空去想孟宇坤的异常,跟着身边的人群提着衣裙往东边快速走去,走着走着如玉发现她们竟走到了举行咬春宴的春临苑,如玉远远的看着春临苑外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便知发生的事情恐怕不小。
眼看着要转过前面的拐弯,一阵又一阵的若有若无的呻吟声突然传进如玉的耳朵,如玉微微一愣,她曾嫁做人妇,当然知道此时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刚刚女子尖锐的呼喊,如玉有些惊讶,难道里面的人是…… 重生之锦绣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