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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巧,如玉的话语刚刚落下,王德容便带着这二月里的寒风摇曳着她那儿盈盈一握的腰肢,眼里带着些媚意,骄傲的在弄玉阁门口审视了屋遍,这才一扭一扭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王德容转过头冲着如玉轻哼一声,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婉约,不过,那笑容撑不过两秒,王德容便厌恶的将手里捏着的帕子扔到桌上,嫌弃的皱着眉头。
紫儿在王德容身边待了多年的,她眼珠子一转就知晓了王德容的意思,她挽起袖子用帕子用力的擦着椅子,擦完后还用身上的衣服蹭了几下,就像来这弄玉阁是多么委屈王德容了一般。
王德容轻瞥一眼被紫儿擦的锃光瓦亮的椅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轻提裙摆的坐了下来。
“姐姐这弄玉阁里是没伺候的丫头了么?瞧瞧把这阁里弄的肮脏,简直就是不堪入眼,也幸亏姐姐没个相熟的人,要不然,我相府的脸就被姐姐丢光咯。”
如玉默不作声,只是盯着自己纤长的手默默的看着。
王德容数落完如玉后,拿乔的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
王德容拿巧的坐在桌前等了半天,也不见如玉发声,以往这个时候,这如玉应是被她气的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才对。
好奇心驱使下,王德容放下茶盏,一抬眼,便瞧见如玉倚靠在床榻上,满脸虚弱的模样。
一下子王德容眼里顿时是藏不住的窃喜,心下是再也忍不住的刺挠起如玉来,“姐姐,你这丫鬟好生不懂规矩。好歹是堂堂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怎么这礼义廉耻是一点也没学会。”
王德容拧着眉头,眼眶有些发红,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王德容捏着帕子,擦着眼角,“不过前几日才被父亲尝过的同房丫头罢了,也敢以下犯上的拦着妹妹,且句句皆是猖狂之气,真是欠教训。”王德容揉搓着帕子,眼睛瞪得像漏了馅的豆包。
王德容从外屋外带来的寒气冻得如玉一阵哆嗦。等王德容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个够,如玉这才抬头去瞧着面前的胞妹。就那么一眼,她便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冰凉,心口处似乎在被人狠狠的用刀子剜着一般,直痛到她喘不过气来。
上辈子的自己虽年幼鲁莽可毕竟心思单纯,只晓得献出自己的一片真心,到底是看不穿人心叵测。
相反的,被王德容指责着的的玉萝却是无所谓的抬头看着房梁上的雕刻,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如玉很想冲过去问问面前的女子,那么多年来自己到底哪里对不住她?可她终究是忍住了,由忌妒引来的悲哀,又怎能用常理去解释的清呢。
王德容披着软毛织锦披风,露出里面着的绢纱金丝绣花长裙,随着她的走动,半翻髻上的白玉响铃簪叮当作响。青螺眉岱长,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可惜,却是一副蛇蝎心肠。最后,如玉的视线终是落到了王德容头上别着的墨玉如意簪上来。
唔,不错,很美。
王德容昂着脑袋瞥着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如玉,一丝微笑浮上眉梢。郡主又如何,相府的嫡女又如何?在我王德容的眼里也不过是只苟延残喘的蝼蚁罢了。
王德容真是好生得意,更是不把如玉放在眼里,也不管此时现在在什么地方,越俎代庖的喊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贱婢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再给我逐出府外!我丞相府可不养这般欺主的奴才!”
王德容的一声令下竟弄玉阁外本如雕塑般站立的侍卫蠢蠢欲动。“慢着!”
如玉心下一沉,原来她的弄玉阁是这般的不安生,用她月供养着的奴才听得竟是一庶小姐的吩咐。如玉淡漠的眸子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如玉直视着王德容的眼睛,秀眉轻挑,“妹妹,还真是,好大的气派!”
“姐姐便莫要阻止妹妹了,这般欺人的奴才,我相府留着便是祸害。妹妹这也是为姐姐着想,万一哪天这等刁奴在外头丢了我相府的脸,到时候姐姐可是会怨自己今日的愚善呢。”说罢王德容便迫不及待的示意门外张望着的家丁将玉萝拖下去。
玉萝是太后赏下的练家子,在府内软硬不吃,只认如玉一个主子。现在又成了王乾的通房,以后若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太后定会做主让的王乾把玉萝抬为平妻的。
王德容的母亲朱氏怎能容忍一个宫里出来的丫头跟自己平起平坐。如今逮到机会,王德容又怎么会把玉萝往死里整?
如玉淡淡道,“哦?那敢问五小姐,我弄玉阁里的丫头何错之有呢?”
王德容用指尖扣着上好的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桌,“这玉萝不分尊卑便是大错,妹妹是这相府的主子,怎能让一个贱蹄子给践踏了去。”
如玉晃着被王德容手指叩桌的声音弄的有些发涨的脑袋,不分尊卑么?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呢。如玉的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玉萝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姬如玉!你什么意思?”王德容一拍桌子愤愤的站起来,大声的吼着。
如玉舒服的倚在软枕上,悠悠道,“妹妹头上的墨玉如意簪倒真是漂亮呢。”
“这是自然,宫里出来的东西怎么能差。”
王德容下意识去摸头上的簪子,怒气变成了淡淡的炫耀,“怎么,姐姐没见过吧?这可是祖母特意送给我的。虽说姐姐是个郡主,可有些东西,没福气的人,身份被人抬的再高,也只有眼馋的份儿。”
听着王德容蠢不可及的话,王嬷嬷和玉萝两个在宫里待过的人,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是吗?可是妹妹是否知晓,这墨玉如意簪是皇祖母赏给如玉的。”
“你说什么!”
王德容扶簪子的手一顿,墨玉如意簪?墨玉,如意?
如玉!
“只不过,太后赏给本郡主的簪子怎么就跑到妹妹头上去了?”说着如玉单手捂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妹妹莫不是偷得?”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可能我今日戴错了簪子罢了,还你,还你还不行吗?!”
王德容用力拔下头上的簪子,跟扔垃圾似的嫌弃的扔在桌上,“还你!”反正都是她带过的东西了,姬如玉那么喜欢二手货,还她就是!
“庶女德容,以下犯上,不分尊卑。王嬷嬷,掌嘴二十。”
王德容不最是喜欢简单粗暴的来吗?可不巧,她也喜欢。
王德容闻言瞪大了眼睛,眉梢高高扬起,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重复了着如玉的话语,“你要打我?”
王德容用力的一甩袖子,将桌上摆着的茶盏香炉尽数打翻在地上。她可是这相府的五小姐,是老太君和朱氏宠爱捧在手心里的至宝,怎么可能被这姬如玉处置!
“一个破簪子罢了,姐姐为了个簪子就打妹妹,是不是也太小家子气了。”
“嗯,本郡主要不这样做,岂不是辜负了妹妹说的这番话。”
王嬷嬷往上卷了卷袖子,往王德容方向走去。
王德容的眼神暗了下去,充满了阴郁,指着神游的玉萝森森道,“好,你要打我可以,不过,这玉萝我也不会放过!来人,给本小姐拉下去,打!用力的打!狠狠的打!打完了!我,任你处置!”
一群家丁在弄玉阁外来回推搡,却没有一个人去做这个枪头鸟。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身子短小的家丁率先冲进弄玉阁内,直挺挺的往玉萝的方向扑去,那凶狠的模样就似跟玉萝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有人做了这吃螃蟹的第一人,几个家丁也顺势进入了弄玉阁。
如玉深深看了眼冲进弄玉阁的家丁们,把他们的模样记进心底。
这几个怕就是朱氏和王德容放在她身边的盯梢爪牙吧,要不然,上世王德容怎么会知晓她和薛一丁的来往后,便前仆后继的嫁进薛府。
如玉接收到玉萝问询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继续欣赏着自己纤长的手指。
玉萝嘿嘿一笑,身形一闪躲过那小个子家丁扑来的身子,一把抓起地上的茶盏瓷片,手下利落的在小个子的脖颈处轻轻一滑。
家丁脖子上鲜血喷出,玉萝挪开身子顺势将不远处的王德容拉过挡在身前。
“啊!!!”
家丁鲜血喷在王德容的脸上,顺着她立体的五官滴落下来,立马让她的脸变得恐怖万分。
“紫儿!紫儿!”
王德容连连后退,惊恐的呼唤着她的贴身侍女,她紧闭着眼睛,袖子掩着脸庞,深怕这身份低贱的男子的血,会玷污了她的容颜。
紫儿四处找寻着干净的帕子,却见弄玉阁的众人皆是眼观鼻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没有一丝要上来帮忙的样子。
紫儿咬着牙抄起刚刚替王德容擦椅子的手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王德容的脸上胡乱的擦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千万不要让小姐发现啊。
“噗嗤。”
玉萝率先笑了出声,王嬷嬷的眼里也是带着鄙夷,早知如此,刚刚又何必拿乔擦那椅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几人刻意放大的笑声让王德容觉得无地自容,她恼羞成怒的尖叫大吼,
“啊!!你们给我打!给我打死她!谁把那个贱蹄子弄死,我赏他一百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被地上哀嚎着的男子吓呆了的几个家丁眼里露出贪婪的光芒。
他们对视一眼,一百两银子啊,就算他们在这相府待上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个数量的银子。
几人围城一个圈,将玉萝围在中心。玉萝不屑的活动着筋骨,小啰啰就是小啰啰,打架都能搞的跟捕鱼一般。
不等家丁反应,玉萝率先有了动作,她一把抓起地上哀嚎呻吟的男子扔到几人的身上,身下快速的对着几人踢了几脚。
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几个家丁便紧紧的捂着下体倒在地上。
玉萝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回到门边继续抬着头看着房梁愣神,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收拾妥当的王德容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家丁,她一愣,而后一拍桌子,盯着双眼含笑的如玉,眼里喷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玉将视线从自己如葱般的手指转到满面怒容的王德容身上,
“妹妹不是要与本郡主将规矩吗?那么妹妹一个个庶女见到嫡姐不行礼便是规矩?尊卑?你一个无品级的平民见到本郡主大呼小叫耍尽威风便是尊卑?!王德容,你一口一个为相府着想,为本郡主着想?可你有没有想过……”
如玉深深的看着王德容,一字一句道“你,配吗?!”
王德容脸色一白,一阵阵怒气不断像心口涌去,怒气汇聚让她的身子不住的发抖。
她王德容最恨被人说成庶女,明明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女子,是这相府的当家主母!而她,当家主母的亲子,却因面前这个女子成为了低下的庶女。
王德容两眼快喷出了火,撩起袖子将学了十几年的女戒礼仪抛之脑后,不管不顾的冲至塌前,手掌高高举起要给面前的女子狠狠一个耳光。
玉萝一步上前,快了王德容一步,挡在如玉身前。将王德容双手反剪至背后,毫不怜惜的一把将她扔到地上。
“你个贱蹄子!”
王德容从地上狼狈的爬起,随手抓起刚刚被她摔碎的茶盏碎片,一把向如玉刺去。
“啊!贱蹄子!我让你说!我让你说!你看我不划烂你的嘴!”
“容儿。”
伴随着一声苍哑的声音,弄玉阁的帘子被掀开,走进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如玉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老者,这老太君的手果然伸的够长!想来她和王德容将将开始争锋便有人去像老夫人通报了吧。果真是不省心!
如玉心内冷笑一声,却依旧乖顺地弯腰微笑福礼,轻轻冲着来人道,“祖母。”
老太君未发一言,示意身后的灵芝将王德容扶起,而后径直走到弄玉阁的上位上落座。瞬时,弄玉阁静的连呼吸声都越发清晰。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声,清晰的在寂静的弄玉阁里响起。
甘嬷嬷用力点着脸上肿起一片的春巧的额头,狠历的教训道,“好你个贱丫头,以下犯上,阻止老太君进门,来人给我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春巧闻言抬头,眼里噙着泪水,眼里满是委屈。
“郡主,奴婢,奴婢没有!”
刚刚在门外春巧看见老太君便要上前行礼却被甘嬷嬷一把推开,一头雾水的她跟着走进弄玉阁想像如玉告知一声,而今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冠上了以下犯上的罪名。
真不愧是一家子,连耍威风的方式都这般一致。
春巧委屈的模样让如玉很是心疼,“本郡主倒不知这弄玉阁什么时候由甘嬷嬷一个下人做主了。”
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君只是捻着手上的佛珠静静的坐着,脸上挂着轻描淡写的笑。
“老太君,陛下曾下旨,弄玉阁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大小皆由本郡主做主。”
与老太君说话,如玉自是没有了刚才的随意,这老太君可是在后宅摸打滚爬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自己很有可能一不小心便被她抓住把柄。
“嗯。”
老太君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如玉对老太君这副模样是见怪不怪了,她自知亲疏有别,平日里自己也是能不见老太君便不见。
“五小姐先是进阁颐气指使,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而今甘嬷嬷更是在阁里惺惺作态。老太君进阁更是不由人通报,擅闯弄玉阁。怎么?难道本郡主这陛下亲赐的二品官身在老太君眼里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吗?”
“郡主言重了,德容还小,郡主这个做姐姐的应该多多包含才是。”王德容乖巧的站在老太君身后,悄悄的抹着眼泪,却比起刚刚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更令人心疼。
“她小可本郡主又比五小姐大到哪儿去。”
如玉在床上调整着姿势,继续道,“别的莫说,今日之事老太君若是不能给本郡主一个解释,就休怪孙女一纸状书告到太后娘娘那儿,让她夺理!”
想来是她在府内安静的太久,有些人也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玉萝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春巧,轻声安慰着。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老太君被呛的哑口无言。她只是想打击下如玉,替她那可爱的孙女出口恶气,谁知以前这懦弱乖张的如玉而今却如此锐利,一张嘴便将太后搬了出来。
甘嬷嬷瞧了眼下不了台的老太君,开口道,“春巧一个贱婢却敢拦着老夫人,以下犯上,敢问郡主。老夫人是丞相府的主子怎就不能惩罚一个奴婢?”
甘嬷嬷说的那么的理所当然,身上劣质的脂粉气熏的如玉只皱眉头。又是同样的把戏,一个个都拿着自己所谓的身份当做坚不可摧的挡箭牌了么?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玉勾起嘴角,“正如嬷嬷所言,尔等一个低下的奴婢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本郡主?”
如玉懒得与这等人多说,干脆的开口道,“来人,甘嬷嬷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玉萝闻言迫不及待的上前按住甘嬷嬷,她利落的卷起袖子重重的朝着甘嬷嬷的脸扇了下去。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甘嬷嬷的头被玉萝打偏了过去。一时间她意识全无只觉得两眼给发黑,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玉萝已经把她按到在地左右开弓打的不亦乐乎。
甘嬷嬷气急大吼,“你个贱蹄子,你敢打我?”
甘嬷嬷不断挣扎却又挣脱不开,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了下来。玉萝是太后赐给如玉的练家子,力气怎是甘嬷嬷这个在府内干活的老婆子可比的。
玉萝平日里便跟春巧情同姐妹,此时看她受了这番委屈手下更是不停,围着的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推搡着似乎不知道该去怎么处理。
二十巴掌很快扇完,玉萝趁着站起的机会偷偷的对着甘嬷嬷的手踩下去,“啊!!!”那力道仿佛要碾碎甘嬷嬷的手。 重生之锦绣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