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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家坐了一会就去了赵家,赵家已经摆设了灵堂,等我走近一看,才发现赵老汉的尸体居然没有入棺,就这么平躺在宽板上。
“居然是散尸,这赵家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怕事吗。”
我皱着眉头感觉事情很有可能出变故,不过也没直接走进去,反而是在院子外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磕起了瓜子儿。
“天哥,咱做这里干啥。”孙崇也抓了一把瓜子儿边吐边问。
“等。”
“等啥?”
我笑着靠在桌沿上看着灵堂里面说道:“散尸卧户,人畜叫苦,赵家请的地理先生还没动静,诺,这不,在里面坐着呢。”
我摆了摆头示意隔壁镇的地理先生正坐在里面,他应该是不知道散尸卧户,人畜叫苦这个说法的,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叫赵家备棺材回来了。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在这种乡下村子里,几乎每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都会备上一口棺材,赵老汉年过八十,怎么可能会没有备棺材呢,这让我心生猜疑。
“院子里的人都先出去,我要做一场法事,院内不得留人,赵老汉怨气重,省的把你们冲到。”
就在这时,隔壁镇的地理先生出来吼了一句,我一听不禁一笑说道:“看来真是外行人啊,连怨气点都分不出来,明明是不装棺的散尸怨气重,在不抬进棺材,估计晚上就要蹦跶咯。”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事端,我起身就冲这个不专业的地理先生喊到:“行了,做在多法事也没无济于事,这分明是散尸卧户,亡人不适所散发出的怨气,在做法事小心他盯上你。”
被我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投向我,对面那个地理先生面子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喊到:“这毛头小子哪儿来的,赵清,你们家怎么办事的,这种地方岂是孩子能来胡闹的?”
站在地理先生身边的赵家人也明显不悦,本来家里就死了人,还被我这么一闹,傻子都会不开心。
“哎我说,你小子哪儿冒出来的,这谁家的毛孩子,别捣乱哈,出去出去,瓜子儿都给我磕完了。”
说话的应该是赵清,果然是一副趾高气扬,这种人我见得多,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跟圣古帝君一样,所以我也见怪不怪笑着说道:“你就是赵清吧?你年头比我大,大家又是一个村的,所以小辈还是称呼你一声叔,提醒你一句,你爸这么躺着可不是个事儿喔,要是傍晚之前没入棺的,我保证全村都会听到你家传来的叫声。”
赵清眉头一皱,朝我走了过来,我瞄了一眼他的手臂,应该是个经常健身的人,论气场,在普通人眼里还能压一压对方,可是在我眼里那就不一样了。
我比赵清矮上一截,他低着头看我说道:“小子,你想找打吗,别来惹我心情,我老子走了很不开心,你在跟我说半句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此话一出,我还没反应,江拓就站了出来,车上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会有这种事发生,这不,江拓的用处到了,要说只拼拳脚功夫的话,连我都打不过江拓,更何况是健身的赵清。
赵清一看江拓的动作,眉头越拧越紧冲着江拓喊到:“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江拓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他只竖起一根手指冷冰冰的对赵清说道:“第一,别在我们面前横,第二,你后面那个地理先生完全就是骗人的主,第三,我这兄弟说的没错,要是散尸不入棺,晚上有你好受的,第四,你敢动一下,可就不是打断腿这么简单。”
江拓说这话的时候,身上的武劲慢慢的散发了出去,赵清很明显的脸色一变不敢再说一句话,接着赵清老婆又出来了,嗓门大的四周邻里都出来凑起热闹,典型的泼妇。
我示意江拓和孙崇不要在多言,走之前我仅仅只留下了一句话,“要是晚上有动静,随时到三里坪李家找我,你们自己庸俗找死,就别带着村里人了,哈,乖乖的。”
我拍了拍赵清的脸,看了一眼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地理先生,他也和我对视起来,我微微一笑就带着俩哥们回了家。
回到家,老爸就开始问了起来,一听到是散尸,他脸上也是惊讶的不行,乡下村里最忌散尸卧户,老爸心里也知道,一般都是人死了,马上就抬进棺材,在尸体脸上盖上一叠黄纸才对。
“赵家那边怎么说的?”老爸迫不及待的问。
我耸了耸肩说道:“没咋说,就是以为我们捣乱的呗,不过问题不大,晚上他们自然会来找我们,到时候再说吧,哎雨欣呢,爸。”
我四处寻找张雨欣这丫头,老爸抽着烟指了指楼上说道:“楼上睡着呢,估计是太累了,你小子不会是昨晚上干啥了吧?我是不是快抱孙子了,哎小子,加油啊。”
我一愣,看着老爸不正经的模样说道:“哇,老爸,你儿子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啊,好歹我也是救世主好吧。”
“就你?”老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还救世主呢,你就一看风水的,我还不知道你这臭小子。”
我无奈的笑了笑,孙崇想解释却被我示意制止了。
“你们聊着,我上去看看这丫头有没有踢被子。”
我起身往楼上走去,看到张雨欣正睡得香也没去打扰她,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间后,我居然发现床单被褥都是铺好的,而且房间里很干净,几乎看不到一点灰尘。
这时,我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老爸哈哈大笑的声音,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再盼望我回来,这一刻,我心里忽然一酸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还记得那时候,爷爷和老爸还因为我的未来而大吵一架甚至闹的都要断绝父子关系,那时候的我还小,不知道怎么说,如今晃眼一过,爷爷去了轮回,老爸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除了打牌就是下地干点活,这种生活真的很乏味。
想着想着,我就倒在了床上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楼下阵阵忙碌的声音,我能听得清张雨欣时不时的传来笑声跟我爸一句一句的聊着,孙崇和江拓这俩货则是在搬桌子椅子,想来今天应该是因为我回来的缘故,老爸叫人来吃饭了啊。
等我下了楼才发现客厅里坐了不少人,仔细一看,很多我都认识,几乎都是村里说得上话的干部级别。
“哟,这不是天然小子嘛,才醒啊。”
其中一个大叔看见我笑着打招呼,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啊,坐车有点累,您几位先聊着,我去厨房帮帮忙。”
我赶紧走出了客厅去厨房后才发现张雨欣和我爸在煮饭,还真别说,张雨欣这丫头吧,平时打扮的非常漂亮,可是一到乡下就变了,毫不嫌弃的坐在火坑面前往里加柴火,脸都黑了一块。
我让张雨欣去里面坐着,我来帮忙就好,可老爸却在旁边说了句,“你一天只晓得睡,你看人家雨欣丫头,比你勤快的多。”
张雨欣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撇了撇嘴说道:“您啊,真不把我当儿子。”
“切,少废话哈,把这些端进去,准备吃饭了。”
我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走到老爸身边问道:“哎爸,你这些年在村子里混的不错嘛,几个村干部都能请到家里吃饭。”
“那还不是有你爷爷的面子啊,你别说,昨天我还赢了老郭一百块呢,哈哈。”
我爸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实在看不懂他这性格,怎么说呢,活宝一个。
饭局很快就开始了,我们一桌人围着吃饭,老爸还跟几个村干部喝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赵老汉家,听几个村干部说,赵老汉走的那晚上还是老郭叔发现的,忙活一晚上都没睡。
我趁机问了为什么没棺材的事,几个村干部也知道我是继承了爷爷的衣钵,说是赵老汉生前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叫些人把棺材给抬了出去放在他老伴的坟边,问其何意,赵老汉只字不提,他们拗不过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汉所以就抬了过去。
这样一来,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不是没备棺材,是赵老汉叫人将棺材抬出去了啊,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预知自己时日不多,尸体无所谓,魂要先过去陪着老伴?这说不通啊。
我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老郭叔问我话,还是老爸提醒,我才回过神来说道:“喔,没事,我就问问有点好奇而已,等下晚点回去你们就别出门了,今晚上可能有变故。”
听我这么一说,几个村干部也知道事情不对啊,毕竟我的本事他们是亲眼看过的,个个都开始忙着吃饭回家歇着。
快到九点的时候,孙崇和江拓这俩货居然和我爸打起了牌,张雨欣坐在我身边陪我看电视,生活还是挺美好,可是快到九点半的时候,我听见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大门就被一顿哐哐哐的敲响,我起身开了门,发现是赵清这家伙,还没等他说话,我就笑着问道:“咋了?你爸跳起来了?”
赵清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点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下午不知道,冒犯你了,听别人一说才知道你是九爷的徒弟,你能不能不计前嫌过去看看,我爸真跳起来了,四五个大汉都拽不住,快出人命了。”
我知道赵清是真急了,回头冲俩哥们喊了一句,他们也赶紧放下扑克牌先一步跟着赵清走了。
我爸追了出来问我出啥事了,我说没啥,只是散尸跳起来了,我爸一听那还得了,穿上衣服就准备跟我一起过去看看,我却阻止了他说道:“您就别去凑热闹了,雨欣一个人在家怕,您就陪着她,放心没啥大事。”
搞定了老爸我正准备夺门而出,可张雨欣这傻丫头居然跑了上来,说啥都要跟我去看看,还说自己不怕,想看我怎么处理的。
我实在拗不过他,只能带着老爸和张雨欣一起去了,反正有我在天塌了也没事。 地葬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