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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起前后看看,可是那几名小丫鬟就像影子一样,紧紧陪伴着冷薰,一个个也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瞬间张张嘴,欲言又止。
冷薰慢慢拧起眉头,隐隐觉得出了什么事,急急问道:“你不必忌讳,有什么事就说吧。”
“这……”阿起犹豫着,吞吞吐吐,过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刚才宣召世子,是要赐婚给他,就是刚刚行了成年之礼的香公主。”
少女猛然呆住,惊讶地张开嘴,老半天合不拢。她那好看的柳叶眉慢慢拧紧,似乎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反问道:“赐婚?”
“姑娘……“阿起面色沉重地唤道。
冷薰却凄然一笑,自言自语:“赐婚?”
“姑娘,世子担心你着急,让我先回来和你说一声,他说……”
“你放心,我什么事也没有。”冷薰轻轻地摆摆手,“皇家饮宴非同寻常,你先去那边,保护世子安全,不要出了什么漏子。我只是有点不放心,害怕皇上会对他下黑手。嗯,赐婚,我明白了。”
阿起脸上现出隐隐的担忧,轻轻呼唤:“姑娘……”
“你不要耽搁了,快去吧。”冷薰回过头,挺起胸膛,一点也没有伤感的神情,只是缓缓说道:“我要抓紧时间做事了。碧玉,快去把花房的书信都拿过来,我要审阅。”
天地之间,铺着厚厚的积雪。少女今天换上了一身粉红的锦服,露出难得一见的少女的风采和柔媚。远远天边,一阵大风吹过来,吹卷起地上厚厚的积雪,四处飞扬。
高高天际,一轮血红的夕阳,慢慢向西边天空沉坠下去。
屋内,高高的烛台映着红红的光,点点烛泪迎风滴落。
“梆……梆……梆”,已经三更天了,沐锦都还没有回来。小丫鬟碧玉端着火盆,轻轻地推开房门,看见房间里昏黄的烛火,还有少女那瘦弱的身影,一脸疼惜的神情。夜这么深了,冷薰依然没有休息,还在案头紧张地审阅着文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还是一个劲埋着头,一对眉头微微拧着,好像正在思虑什么事情。
“姑娘,”小丫鬟心疼地唤道,尽管小姑娘只是十三岁左右的样子,却也似乎知晓了点什么,她看着这个有点让人害怕的小主子,鼓起勇气说道,“夜太深了,您早些上床休息吧,不要累着了。”
冷薰没有抬头,眼睛一点也没有离开桌上的文件,只是轻轻摆摆手,暗示她先去休息。
碧玉放下手里的火盆,回过身走到门口,忽然又扭头说道:“姑娘不要担心了,世子一回来,奴婢就来给您说。”
瘦弱的少女慢慢抬起脸,微微挑着眉头,看了一眼碧玉,慢慢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闲得发慌?”
小丫鬟碧玉一下呆住,双膝一软,叩首致歉:“奴婢多嘴了,请姑娘处罚!”
“好了,你累了,下去睡觉了吧。”
“奴婢告退!”
碧玉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地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少女回过头,继续弄着手里的事。
房门合上的一刹那,高台上的烛火微微晃了晃。烛火映照出少女美丽的侧影,影子随着烛火悠悠晃动,模糊又有趣。
少女还是像往常一样,仔仔细细地翻阅着一沓沓厚厚的文件,不时凝神思索,就连说话的腔调,也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桌上那一张张白纸,墨迹浓浓,那手上的笔仿佛不是笔,而是一把利剑,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刺进纸里。
寒夜漫漫,不知不觉,外面就响起了“梆……梆……梆……梆……梆”五声更鼓,转眼到了五更了。更鼓声刚刚敲完,前院传来“吱……呀”一声,院门开了。少女手中的笔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她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这才离开椅子,把房间里的烛火挨个点燃。
房间里的光线一下明亮起来,简直就跟白天似的,距离很远都能看到她房间里的亮光。冷薰静静地走到窗户边,轻轻掀了掀窗户,冷冷的风立刻吹了进来,卷起她长长的秀发,寂静的黑夜里,少女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她在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他的消息。少女知道,沐锦一定会发现她房间里的烛火,然后就会明白她这么晚了都还没有睡,一定是在等他。那么,他明了了她的心意,如果走过来看看她,就说明他心里还有她,反之,则说明……
这会儿的时光仿佛过得很慢,很慢,前院的灯影一直没有移过来,沐锦头上戴着一顶白裘斗笠,半遮着面孔,一身锦服,透露着华贵的气息。阿起像个影子,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手里举着一把碧竹绿伞,遮在他头上。这夜里,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雪来,纷纷扬扬,伞面上已铺上了一层雪花。远处的风不断地吹卷过来,刮起地上的残雪,在小小的空间里转着圈。
“世子,”小栓子恭敬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看向沐锦看着的方向,只见廊道那边,林木掩映,池沼横列,点点灯火就像那寒夜里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向这边望了过来。
“姑娘那边还亮着烛火,她应该还在等您回来。”
沐锦就好像没有听见那句话一样,也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些亮光,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很清楚,那一个并不遥远的房间里,那个灯火满屋的小窗前,一定有一个曼妙的人儿,这会儿正静静地站在灯影里,期待着什么。从这儿到那儿,尽管隔着一重又一重房舍,但要走过去,不过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然而,沐锦的心中却缓缓升腾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好无力,好无力,为什么这看起来并不漫长的一段距离,他却没有勇气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他顿感浑身虚脱般无力,只是那么绵软疲沓地站着,一言不发。
沐锦的眼睛明亮地看着那个方向,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又似乎忘记了思索,他的眸光穿过八年那一段段异乎寻常的时光,从一段段屈辱,一段段伤痛,一段段艰辛,一段段挣扎,一段段携手并肩中穿越而过……悠悠往事,已随云烟而去,可真像一场场难以忘怀的梦啊……
突然,平地里刮起一阵怪风,从下而上,阿起一个不留意,手中的碧竹绿伞被风卷跑了,他心里暗惊,急忙回头追赶随风远去的竹伞。冰冷的雪花落在沐锦高大的身子上,虽然他身上裹着厚厚的锦服,可这奇寒的夜里,那雪花落在身上,却一样地冷意森森。
时空仿佛突然凝滞了。
“走!”
忘记了究竟过去了多久,沐锦突然收回目光,厉声说道。就是这么一句极其简洁的话,竟让小栓子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立刻欢天喜地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嘀咕:“世子,你看那房间的灯火那么明亮,姑娘肯定还在屋里等你回来的消息,世子,夜这么冷,姑娘都还在等着,可真苦了她了……”
小栓子说刚说到一半,却看见沐锦在前,阿起在后,竟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小栓子一下呆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就像截木头般,僵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少女轻轻地放下窗户,紧紧地咬着嘴唇,却并没有流泪。她慢慢脱下袍子,将屋里角落里的灯火挨个吹熄,一脸从容。
最后,她“噗”地一声,吹熄了书桌上的烛火。明亮的屋子瞬间沉入茫茫黑暗中。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床榻前,缓缓拉开被子,睡下了。窗外,风声尖啸着划过窗棂,卷集着雪花,在空中乱舞。沉沉夜色里,少女雪亮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冷月无声,在漫天风雪中朦胧着清冷的寒光。她翻了个身,闭上眼,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少女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走到前院吃早餐。不知为什么,今天的燕舞楼静得有些出奇,不像往日那般热闹,下人们说话、做事、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弄出了什么声响,惊扰了这方格外宁静的时空。少女和沐锦还是像往日那般,坐在各自的椅子上,照样像过去那样慢慢吃饭,不时还抬起头来,聊上几句。
主子们太正常了,一点异动都没有表现出来,好像昨天沐锦不是去参加皇宴,不是去接受皇上的赐婚,而是去参加一场极其寻常的宴会,而这场宴会的主题也很寻常,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阿起和碧玉等一干仆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的“?”,最后也只能吐出一口口长气,嘀咕道:“可能吧,是我们多虑了。”
大家静静地吃过早饭后,又开始各忙各的事了,只是那脸上,隐隐露出点点莫可名状的喜色。
不管怎么样,未来的日子,在这座规模宏伟,金碧辉煌的圣清宫里,燕舞楼的仆人们用不着再受别人的窝囊气了。
午后,沐锦一打开花房门,就看见少女一声不响地斜靠在花架拦杆上,看那样子,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我的宝贝花儿!”沐锦惊呼一声,扑上前去。少女微微出神,扭过头,这才看见身后,沐锦手里捧着一根折断了的花草,有些不高兴地嚷道:“它怎么折断了?” 极品至尊狂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