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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你们的酒自然就会告诉你们。”酒爷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红润,“这个乱世浮屠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它却是在云淮国壮大的。”
殷轻羽和君宴静静倾听着酒爷讲述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原来在数年前,酒爷偶然经过云淮国的时候,曾经救下了云樱秀还有她的弟弟云蔚秀。姐弟俩失去父亲之后,在叔父的统治之下,两个人很不好过。虽然叔父没有明面上虐待他们,但是总有些为了奉承他的人主动替他分忧,因此姐弟二人虽然贵为皇子公主,但是过的日子却是如同乞丐一般。周围的太监宫女对他们都十分冷漠,饮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他们住的地方也没有多少人过来。
有一日,云樱秀终于忍耐不住,带着弟弟跑到了御膳房去偷东西吃。那正是在数九隆冬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在御膳房又撞上了同样来偷喝酒的酒爷。
“他们当时的形貌,我到现在都不会忘记。”酒爷现在说起来,还是感慨良多,“我当时吓了一跳,原来皇宫里面也有乞丐么?”
初见酒爷,姐弟俩还很有戒备,但是酒爷对小孩子最是耐心不过,见到两个人又冷又饿,就带着他们在御膳房找东西吃,还去偷了几件衣服给他们保暖。当时的云樱秀还小,就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酒爷心生怜悯,就想把孩子都带出云淮,带到江湖上去给其他名门正派抚养。
可是云樱秀不肯,那时的她心中就已经牢牢扎下了复仇的念头。因为她亲眼看到了是叔父喂给父亲毒药,最终导致了父亲的死亡。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云樱秀的心中,难以磨灭,也滋生了仇恨的种子。
云樱秀想让弟弟跟着酒爷走,自己留下来向叔父报仇。但是云蔚秀也不肯离开姐姐,姐弟两个人相依为命,他舍不得离开姐姐自己去逃生。最终姐弟二人还是决定留下来,酒爷百般劝导,但是仍然动摇不了两个人的想法,无奈之下只好离开。
从此之后,酒爷大概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去云淮拜访姐弟二人,他眼见得两个人慢慢长大,云樱秀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酒爷担心这样的相貌会给她惹来灾祸,主动教她武功,让她可以自保。
云樱秀越长大越不爱吐露真心话,就算是对着自己的弟弟,也是如此。背负仇恨的她心思越发深沉细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乱世浮屠找上了她,两方开始合作。总之,当云蔚秀偶然间发现并告诉酒爷的时候,酒爷就知道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酒爷,太迟了。乱世浮屠可以帮助我发展人手,发展只忠于我的属下,我需要他们帮助我复仇。”酒爷去找云樱秀劝她停手的时候,云樱秀如此回答他。
那个时候江湖上开始隐隐有乱世浮屠的风声显现,云之巅的几位长老已经将它定义为邪教,要求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只是乱世浮屠潜藏得很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个组织。
那个时候,大概只有酒爷知道乱世浮屠其实一直潜藏在云淮皇室中。云樱秀将自己身边的人都换成了乱世浮屠的人,并且通过乱世浮屠一步步接触朝中的大臣,还有军队,慢慢获得他们的支持,直到最后一举反攻,成功擒下自己的叔父。
“云樱秀在乱世浮屠中的地位应该很高,或许仅次于乱世浮屠最高的领导人。”酒爷说道,“但是她后来对我的防备心也越来越重,不肯告诉我实话。”
在云樱秀有自保能力之后,酒爷就很少再去云淮了。那个瘦弱的一脸倔强的小女孩已经消失在了过去,现在的云樱秀八面玲珑,拥趸无数。酒爷在最后一次见云樱秀的时候便告诉她,念在好歹是自己照看着他们长大的份上,他不会告诉云之巅的人乱世浮屠的事情,让她以后好自为之。
“不过,你若是敢草菅人命,我就会对你不客气。”这是酒爷留给云樱秀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不算云之巅的人,所以我也不算破戒。”酒爷闷头又喝了一大碗酒,“不过你们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
“不错,云樱秀刚来我们就受到一次袭击,这未免也太巧了。”殷轻羽说道,“看来是云樱秀心情太过急切了,她想早点拿我开刀立威。另外之前我偶然发现她手腕上的玉镯有火焰云纹的图案,和那一晚袭击我们的人所戴的鬼面图案相同。”
“乱世浮屠如果想要发展下去,是不可能总是这般藏在幕后的,它迟早要走到前面来,才会吸引到更多的受众。藏在幕后虽然安全,但是发展起来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多有限制,所以江湖大会就是他们登场的第一步。”酒爷指出道,“你说云樱秀太过着急,这话对也不对,她的确是急着让乱世浮屠早点登场,但是她却不在乎会被你们发现她的真面目。”
“也是,对于一个迟早要曝光的组织来说,早一步晚一步并没有区别。”君宴说道。
“至于火焰云纹,早期的乱世浮屠组织并没有统一的纹样。”酒爷继续说道,“不过云樱秀本人比较偏爱火焰的图案。你注意到云樱秀的衣服都以红色居多么?或许这是她发展起来的一个纹样吧。”
“原来如此。”殷轻羽若有所思。
“总之,除了让你们更小心些,我也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酒爷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殷轻羽和君宴,“云樱秀不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她有心机有手段,我是最不耐烦猜测这些阴谋诡计的。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剩下的就看你们造化了。”
“多谢前辈。”二人一起起身,想着酒爷行礼。
酒爷摇摇手,大袖一挥直接窗口跃了出去,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在屋顶上几个起伏,就消失不见了。
“看来跟我们的预期相差不大。”君宴看着殷轻羽。 权宠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