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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除了苏芸儿离奇归来一事之后,也没有其他的事情。”香娘似是早有准备,立刻说道,“江湖上便是楚冷生找到了名剑山庄之主,二人在一次决斗之后握手言和,打算到时候一起去云之巅向几位长老解释清楚藏剑山庄灭门的事情。”
对了,还有这件事!殷轻羽一拍脑袋。总是待在京城,都无暇顾及江湖上的事情了。这么看来,楚冷生跟二哥是说清楚了,那就好。幕后黑手意图搅浑这一滩静水,必定有他的用意。但是只要不随之起舞,那么他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自己还担任了审判者的重任……算了,云之巅的会议还有好些天,现在顾不上这事儿了。
殷轻羽再跟大家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便起身打算离开。出门的时候她看了眼天色,估摸着君宴差不多是时候回府了,正好会去找他。
……
一跨入府门,钱管家便上来禀报道:“王妃,王爷已经回府了,就在书房。”
殷轻羽轻点头,立刻朝着书房大步走去。她一走进书房,正看到君宴提笔写着什么。他抬头问道:“我一回来,钱管家就说你有事要找我,什么事情?”
临走之前,殷轻羽的确拜托钱管家在君宴回来之后告诉他自己有事找他。殷轻羽点头道:“是关于风常义的。”说完,就把风兰宛告诉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君宴。
“所以我想要请王爷去跟风常义谈一谈。”殷轻羽说道,“这也是个收服人心的好机会。”
“风常义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服的。”君宴面色凝重,“不过,的确需要跟他谈一谈,五年前的案子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来这是答应了。殷轻羽松了口气,“如此便多谢王爷了。我相信风大人不像是徇私枉法之人,说不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你对风家,评价倒是很高啊。”君宴看了她一眼。
“能养出风兰宛这样的女儿,就可见一斑了。”殷轻羽叹息般的说了一声。说实话,今日风兰宛为了父亲那么急切的来找她的时候,她的心中不是没有触动。
原来父女之间,也有这样父亲教导女儿,女儿担心父亲的和谐的一面。并不是如她这样,将父亲视为寇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寻常百姓家的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正是殷轻羽可望而不可得的宝贵财富。她还是免不了会觉得伤感心酸,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有慕容清这样的父亲,大概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憾事,可是偏偏这血肉之躯,还是脱离不了和慕容清的血脉联系。
君宴看到殷轻羽头一次露出如此神伤的表情,心念微动,就有些明白她在伤感什么。想要去安慰,却又是无从开口。能说什么呢?说什么大概都是令人伤心。
“别想太多,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君宴只得提醒道,又有些恨自己说不出来更好的安慰话语。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也不曾被别人安慰过,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话才能说得更动听,以前他对这种事情还很嗤之以鼻,但是此时此刻,方才意识到原来安慰别人也是一门技术活。
殷轻羽有些意外的看着君宴,不知不觉间自己的一点感伤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爷的话,我记下了,多谢。”殷轻羽温声道,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自从南方之行结束后,自己跟君宴的关系,似乎没有之前那般疏离了。只是骤然如此亲近,又让二人很有些不安,比如现在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殷轻羽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转身离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目睹这一切的长姻。
长姻只是目送殷轻羽离去,在看了看书房之中呆坐的君宴。她还是头一次在君宴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有些懊悔又有些欢喜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逝,还是令她有些惊讶。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君宴的心境已经如同一潭死水,唯有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有一丝温情。现在看来,这一潭死水终于活泛过来了。
只是激起这一潭涟漪的人,不是她。
这一日,风常义在下了朝之后正准备回去,却被君宴叫住了。
“风大人,本王想请你喝一杯,如何?”君宴走到了风常义面前,开门见山。
风常义心里一个咯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轻松之感。终于来了,他一直在等待的,终于来了。
“御王邀请,欣然从命。”风常义拱了拱手。
二人就来到了醉风楼的雅间。当小二殷勤的奉上酒水菜肴之后,便立刻退了出去,带上了门。顿时安安静静的雅间之中,就只剩下了风常义和君宴两个人。
风常义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酒,神色平静,“御王想问什么,就问吧。”
“五年前的米粮案,全权由风大人接手,”君宴开门见山,“依照风大人断案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背后玄机,但是大人并没有追查下去,为什么?”
风常义沉默半晌,露出了一个苦笑。他没有直接回答君宴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御王,五年前凤冥大陆上各国都遇到一场大旱灾,你还记得吗?”
君宴一愣,这一场大旱灾他当然有印象。这一场旱灾持续时间十分长,影响范围也很大,席卷了凤冥大陆上所有的国家。申然在那一年之所以特别活跃,也是因为申然国内多是草原,水源较为匮乏,他们南下侵扰南燕,也是希望扩大地盘之后可以寻找更多的水源。
而南燕那一年也过得十分之苦,全国的粮食都有些捉襟见肘,但是本来各郡各县都会存下往年的一部分粮食作为救急,因此倒也还过得去。
偏偏饶光县的新鲜存粮,都被王寿仁倒卖得一干二净,失去了救济粮,百姓们命悬一线。朝廷只得派发出一批粮食支援饶光县。
“其实那个时候,边境战事吃紧,粮草短缺,也十分需要那一批粮食。”风常义陷入了回忆之中,痛苦的皱起了眉。 权宠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