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4 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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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学院风起云涌。获得新身份后,瑞茜本待获得众学生的认可后,回到父亲身边为他效力。然而她却发现,林德赛似乎一直把她引向她父亲的对立面。
于是,当林德赛将她带到学院底层的炼器密室,要兑现当初对她的承诺,在她面前为她炼器时,她终于忍不住对他问道:
“【神秘人,你不是跟我父亲不对付?为什么这些天一直在跟那些贵族打交道,说父亲的坏话?】”
“【你知道,我以前几乎从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我参加那次宴会,以及后来跟贵族们的会谈,都是应你的要求。】”林德赛直视着瑞茜,不解道:
“【至于你说我说你父亲的坏话?我只不过是诚实地回答贵族们的问题罢了。这不也是你希望我做的吗?】”
瑞茜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初姐姐本想跟我单独跟我谈谈,可我对她仍有芥蒂。我不想单独面对她,又想着在众人面前重新证明自己,便叫了你和一众贵族。
我以为众学生以为我死了,姐姐便会得到大多数贵族的支持,却没想到几乎所有贵族都在跟她做对。可这是为什么呢?姐姐跟贵族们不是相处地向来很好吗?难道仅仅是为了这秘术?】”
“【你还记得咱们刚回学院时,英格说过的话吧。】”林德赛道“【他说你姐姐自从得知你死后,便渐渐向平民靠拢,而贵族子弟们却被她疏远了。】”
“【可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以为她一直很喜欢贵族圈子,而不喜欢跟平民打交道的。】”瑞茜不解。
林德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这些问题,你以后大概终会想清楚。如果想不清楚也就算了,不管怎样,我不会告诉你这问题的答案。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换成你父亲,也会做同样的事。】”
“【父亲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但他现在确实在更多地拉拢平民。】”瑞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
“【哎,虽然姐姐和贵族们动机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现在自三位教导副主任以下的所有贵族都在跟姐姐做对,而姐姐现在的支持者,却是灰胡子和大多数平民子弟。
我本想展示自己,重新得到大家的认同,但却发现自己被贵族们拉拢,想把我重新卷入另一场姐妹之争中。这场争斗,我根本就不想参与,难道单纯被人认可就不行吗?或许现在时机不好,不适合我展示自己吧。】”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有足够的天赋时,便难免被卷入争斗中,即便你不想。】”林德赛的话音中充满了无奈。
“【为什么?】”瑞茜道。
“【因为你的天赋本身对别人没有价值。】”林德赛富有深意地道:“【当你的天赋能够成为别人争斗的资本时,它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
“【是吗?可我不是这样呀。】”瑞茜道:“【我会认可你炼器的天赋,即便你炼成的东西对我一点实际功用都没有。只要它好玩,我就会很开心了。】”
林德赛听到瑞茜的话,突然愣住了。他久久不语,而瑞茜则担心地道:“【你不会因为我只想拿你炼的宝器玩,就不给我炼器了吧。你答应过我要在我面前炼器的,可不能食言。】”
“【我自然不会食言。】”林德赛轻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炼器。】”
“【那好呀。】”瑞茜开心地道。
林德赛一边准备炼器的材料,一边跟她说魂器的事情。他说今天炼器过后,还会把其它一些魂器给她把玩。他说,这些魂器会有助于她修习魂祖传下来的灵魂之术。
就这样,二人投入到了炼器的过程中。林德赛先为她演示了制造隔绝感知外衣的过程,然后跟她一起用四灵毒蟒族长的冰颅之魂炼制法杖。
瑞茜感受着法器被打磨时的材料配比和元素流动,不禁想起了之前他在赤炎地蜥洞穴炼制法杖的过程。因为那把法杖要彰显她家族传人高贵身份,林德赛当时用了十五阶的魔兽能量核心。透过感知,瑞茜知道当时林德赛对法杖的打磨极尽细腻,法杖的能量架构既高明又工整。
然而这次炼器,林德赛对元素的控制却完全换了一个风格,变得神鬼莫测。除了那颗冰颅之魂,他所用的材料最高只有十四阶,然而那些材料却被他以看似凌乱,实则无比巧妙的方式组合在了一起。
瑞茜清晰地感觉到,林德赛非常享受这次炼器的过程,仿佛忘记了自我。跟上次不同,他此次炼器根本就没有循着任何章法,而是随心所欲。他的炼器天赋也得以彻底地释放,令瑞茜惊叹不已。
“【神秘人,你真的好厉害!】”瑞茜注视着隔绝感知的外衣渐渐成型,赞叹道:“【这些原本没有生命的材料在你的手中,仿佛都有了灵魂。】”
林德赛不答,然而他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她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真诚,不由有些呆了。
炼制完隔绝感知的衣服后,瑞茜在林德赛的指引下,开始跟他一起祭炼冰颅之魂。林德赛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完全沉浸在炼器中。然而瑞茜却从他炼器的过程中,渐渐感觉到了他的心意,仿佛听见他说:
【每一个材料都有自己的生命,炼器,也就是让这些材料都找到它们最舒服的地方的过程。】
终于,法杖炼制完成。瑞茜掂量着法杖,见它重量很轻,长度只比自己的手略长。杖身通体乳白,晶莹剔透;而杖尖的魔法水晶虽只有鸡蛋大小,颜色却是仿佛透着生机的翠绿。透过水晶,瑞茜仿佛能够感觉到里面水的脉络,如同植物的汁液在叶子中流动,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谢谢你,我非常喜欢它。】”瑞茜把法杖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对林德赛感激地道。
“【每一个法器都像一个人一样,有它的强项和弱项。你既然跟我一起制作了这把法杖,便应该明白它的特点。】”林德赛话音淡漠,仿佛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
“【嗯,它就仿佛是无孔不入的水,极擅变化。借助它和它里面的灵魂,我能更好地控制世间元素。】”瑞茜道:
“【然而它并不像一般的优秀法杖那样,会以降低元素控制细腻程度为代价,大幅加快魔法凝聚速度。它能很好地传导元素能量,但质地却并不坚固,凝聚程度较高的六阶以上法术就能摧毁它。】”
“【不错,这是一把很特殊的法杖。】”林德赛淡笑道:“【若是这学院里别的学生拿了它,恐怕还不如用自己现在的法杖效果更好。】”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很适合我。】”瑞茜道:“【这法杖水晶里的灵魂虽然被契约所迫,不得不为我效力。但我还是希望能跟它合作,让我和它都开心,并自由自在地创造诸般法术。】”
林德赛听着瑞茜的话,不禁颇为动容。瑞茜跟随着他的指引,来到了放置其它几件魂器的地方。他伸出手取过一间魂器,想把它交到瑞茜手中。然而他的手却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正当她不解地看向他,想问他出了什么问题时,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怅然,传进了她的脑海:
“【这世间,尽是些被禁锢的灵魂。】” 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