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6 降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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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的训诫堂紧挨着教务厅,同归灰胡子教导主任尤尔·卡特管辖。今天,这里的气氛格外凝重。灰胡子神色严肃,身前的小桌上摆放着数十张写满了字的信。除他之外,三位教导副主任和六位学生主任悉数到场。就连那总是失魂落魄,平时很少见到踪影的老古董也到了。老古董所座的位置,与上次在档案馆完全相同——灰胡子主任身后,一张极高的座椅上。
瑞莉和瑞茜作为两派之主,也都到场了。只不过,二人所在的位置截然不同。瑞莉仍旧跟上次在档案馆一样坐在左首,在她以下,依次坐着火、土、奥术和风四位学生主任。冰疙瘩和雷、水两位学生主任则像上次一样,依次坐在右边。瑞茜虽坐在房间正中,却被捆在座椅上,如同要被审讯的犯人一样。
【要不是这捆风绳和那阵道陷阱,我怎么会被抓来这里。】瑞茜心道。
瑞茜从小就是哈德力斯大领主的掌上明珠,除了今夏出门历练后的几天,她活到现在几乎就没吃过苦,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被能束缚风元素的绳索绑在座椅上。此刻学院除校长外的高层齐聚一堂,瑞茜回忆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事,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与冰疙瘩和她手下的四位学生主任在会谈中达成一致后,瑞茜同冰疙瘩一起,准时于第二个周五晚九点来到了演武场;然而继‘冰晶刃雨’魔法的演示失败后,第三个周五晚上,瑞茜果断放了冰疙瘩,还有她手下众学生主任和贵族老生的鸽子。为了躲开众人,她刻意修炼了对风元素的控制,无论遇到什么人,只要对方有挡住她去路的意向,便会一溜烟地跑远。
一开始,她的处境确实好了很多。不过一周之后,十几种关于她的流言不约而同地同时爆发了。这些流言中,有的说她实际法力极低,全凭身上暗藏的强大法器招摇撞骗;有的说她玩世不恭、不学无术,从未用心修习过学院典籍上记载的任何一个法术;还有的说她对下属不但颐指气使,而且心肠恶毒,她身怀海量的历练收获,却命令下属用自己辛苦获得的历练收获为她兑换法术,完事后她却消失无踪,暗自嘲笑被她戏耍的手下。
种种流言,瑞茜自是不屑理会,凡是有人的地方,她总会先行躲开。到最后她更是自闭听觉,觉得只要听不到便不会烦到自己。然而她却没想到,冰疙瘩第二天竟在她睡觉的时候,闯进了她所在的贵族女生宿舍单间。
瑞茜在睡梦中被冰疙瘩突然叫醒,只觉得又惊又怒。冰疙瘩欲待向她阐述事情的严重性,然而话才说了两句就被瑞茜打断。她威胁冰疙瘩,说他只要再来找她,她便会离开学院,从此一去不回。最后,她命令他立即离开,自行处理好这些事。冰疙瘩见自己的气势不能让瑞茜为之所动,又感觉瑞茜的话并非单纯的威胁,而是会说到做到,只得无奈离开。
冰疙瘩离开前,瑞茜竭力抵御着他那前所未有的冷冽气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曾有过一丝的怀疑。但她最终还是坚信冰疙瘩太过大惊小怪,更何况凭上次的经验,即便她出面也只是浪费时间,不会让事情有所好转,倒不如放任自流。
这样又过了将近一周,瑞茜虽然自闭听觉,仍感觉路过的学生对她的议论渐渐淡了。她却没有因此放开听觉,反而在暗自得意,只觉得这耳不听心不烦的办法不但让自己清静了许多,还遏制了流言的滋长。
瑞茜却没有料到,又过了几天后,一些法力阶位颇高的老生组团出现。他们神色严肃,看样子想要找她谈话。然而瑞茜无论灵魂感知还是行动速度都远胜这些老生,不待老生们接近就已经跑远。后来,她发现这些人锲而不舍地想要堵住她,不禁玩心大起。她一直出现在他们视野的远端,戏耍着这些老生在学院城堡里兜了好几个圈子,直到他们精疲力竭,只得无奈放弃。
然而第二天,这群老生又找上了她。她想要故技重施,再度戏耍他们一遍,却踩到了阵道陷阱,被捆风绳捆住。然后被押到了这训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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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道陷阱当真不凡。我为了避开一众老生的围堵,一路上感知全开,但却一点都没有感知到这陷阱的存在。这陷阱上,必定刻着一道无比精湛的隐匿气息的法阵。可这等法阵,学院里又有谁能刻出,难道是神秘人?】
瑞茜放开感知,虽然把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脑海,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林德赛的气息。她不禁加大了感知,发现房屋的左右侧各有一道暗门,右侧的暗门直通教务厅,也就是灰胡子平时办公的地方,而左侧的暗门却通着一个小屋。
比这里大了一倍有余的教务厅此刻空无一人,而那间不足这里十分之一大小的小屋却静静地坐着一人。瑞茜很快发现,这人并非林德赛。正当她要加大感知,把那人的相貌看清时,灰胡子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以无比严肃的语气,对瑞茜朗声道:
“瑞茜·维塞尔同学,关于你在历练途中偷袭并害死所有同行队友,以抢夺历练收获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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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章开始正式进入本书的第一个大高潮,直到VII(下一卷的)插曲。敬请期待。也希望各位读者能不吝给出评价和建议。 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