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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穆香香皱眉。
没想到，皇宫里，还有这样荒凉破败的地方。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我？
西林澈自称我？
自打他恢复了身份，不再假装秀才，每每见到他都是高高在上，自称“本王”的。看样子，此刻，他是放下了防备的心思。
“那时候，母妃还在，父皇每日都来，这宫门口，门庭如市，热闹非凡。”
拜高踩低，曲意逢迎。
古往今来，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穆香香，叹了口气。
这厮大概是接受不了落差吧。
“那后来……”
“后来，有人告发我母妃私通……”
西林澈眼中竟是怒火闪耀着杀意。
他记得，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在火光漫天里，老太监赵公公抱着自己，一路躲躲藏藏，出了宫宇。
可是，他幼小的眼睛里，看到成队的御林军迈进了宫里，却不是去救人的。
再后来，他们逃出了宫，赵公公被烧伤，体力不支，倒在路边，只熬了一晚，便没了。
等自己被爷爷发现的时候，也是几处烧伤，高烧不退……
“你小时候真惨……”穆香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不过，你现在也有睿郡王的头衔了，算是认祖归宗，也相当先皇，间接的承认你们母子是冤枉的，那你母妃，在地下，也可以……”
“本王的母妃，没有死……”
“啊？”穆香香愣住。
“没死？那你给她立个牌位……”穆香香张大了嘴巴，可以塞一个鸡蛋进去。
西林澈冷下了脸，不再说话，穆香香也不敢问。
不多时，他便带着穆香香回到了睿郡王府。
穆香香因没有娘家在京都，虽然还没举行大婚仪式，却也不再方便住在外面，只能暂时住在睿郡王府的偏院——悠然苑。
见到穆香香回来，闷闷不乐的。春嬷嬷是公里伺候惯了的老人，知道，作为奴才不该多嘴多舌。
“春嬷嬷，你跟着王爷很久了？”
“回侧妃娘娘……”穆香香摆摆手，“别！别这么叫我，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即便有圣旨压下来，我怕死，不得不成亲，可是，现在还没成婚呢，你别这么叫我。叫我名字就好了。”
“可是……这尊卑……”春嬷嬷想来也是，可是这称呼。
穆香香知她为难，便道，“你……就暂时称我夫人好了。”
在民间，正常夫妻，家中殷实，皆是这般称呼。
记得在家，自己那个蛇蝎心肠的嫡母，便不是大夫人么。
“是！夫人！老奴已经跟随王爷十几年了。”
十几年……这么说，西林澈刚回宫，她便跟着了。
“那西林澈……不，我是说，王爷母妃的事情，你可知道？”
“夫人，这事，奴婢不便多嘴，若是王爷觉得合适，自然会跟夫人解释的。”
春嬷嬷陪着笑。
穆香香，自己也不会问出什么来的。
春嬷嬷跟着西林澈这么多年，自然是忠心的。只是，她如今跟着自己，若是她心里不能全心全意的帮着自己，站在自己这边，万一哪天，自己和西林澈站在对立面，那她肯定会把自己牺牲掉……
最好，还是有个自己的忠仆才好。
穆香香这般打算着，便草草收拾了，沉沉睡去。
梦里，她好像在无尽的路上奔跑却怎么也找不到路的尽头，她不停的呼喊，也没找到什么人回应自己。
忽然，背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回头，却见是一个人，他带着面具，举着一把锋利却怪异的匕首……
“啊！”穆香香大叫一声，惊醒，满头是汗。
“夫人夫人？”春嬷嬷从隔壁推门进来。
穆香香饶是不喜欢有人给自己守夜的，自己躺着睡，旁边还卧着一个人，那太奇怪了。
“春嬷嬷，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魇住了。”
春嬷嬷笑着，端来一杯水，“夫人这是累了，喝了水，再睡睡吧，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奴婢，去给您点个安神的香。”
说着，春嬷嬷起身，去给穆香香拿香炉。
“不用了，春嬷嬷，我喜欢烟熏火燎的，若是有明日，有时兴的瓜果鲜花，摆些在屋子里，就很好。”
穆香香是个吃货，自然是很喜欢这些食物的天然香味。
“夫人还是听话，好好休息，十日后，便是要大婚的日子了。您这不休息好，准备好，如何能在大婚时，光彩照人呢！这大婚，不比民间，很多事情，很累人的。”
“啥？十日后？”穆香香呆着。
之前，和西林澈在家成婚，压根自己没赶上，那是原主投水自尽闹的，如今，这又要结一遍婚，还是和同一个人。
自己看那些小说是知道的，皇家大婚，各种规矩，各种礼节，只怕是一天下来，要累瘫的。
“夫人虽然是侧妃，可是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毕竟是民间女子，说，即便是迎娶侧妃，也是有先后主次的。赵家姑娘，出生贵女，自然是要先入府，而后才轮到夫人的。这点，夫人心中要有数呀。”
“这是西林澈要你跟我说的？他人呢？”
此刻，西林澈正在皇宫，御书房。
“嚏！”西林澈打了个喷嚏。
西林澈极力压低声音，可是，御案后的皇帝西林觉还是听见了。
他抬起头，笑道，“皇弟这是为大婚操心劳力，受了风寒？”
“不是，多谢皇兄挂心。”
“皇弟，不是为兄 说你，这些年，你也好歹为朝廷操操心。偏生喜欢躲在乡下，躲清静。偷偷娶妻，还不告诉我。”
这是皇帝菜套近乎么？什么时候，这般兄友弟恭了。
“皇兄见笑，国家大事，有皇兄和各位重臣在，臣弟只对田园事务有兴趣，做个闲散王爷便是了，没有辅助皇兄的能力。”
西林澈说得风轻云淡。
西林觉睨着他，半天不说话，神色风云变化，而后，他笑道，“皇弟过谦了，这还是先把终身大事办了吧，所谓成家立业，成了家，再来为皇兄减轻负担，皇兄老了，那些儿子哟不成器……”
西林澈睨着他的眼睛，不悲不喜，知是试探，便道，“多谢皇兄！”
西林觉眯了眯眼睛，道，“自家兄弟，不比这么客气，你看，皇兄我都这么多儿子了，你也该加把劲。朕看，光两个侧妃，也是冷清了些，这正妃，待哪日，为皇弟选个更好的，如今，朕再拨两个侍妾给你，开枝散叶，才是头等大事……”
“皇兄，这……”西林澈皱眉。
“怎么，皇弟还惧内？是怕那个穆香香？”
“没有！”西林澈淡笑。
看来，这穆香香是他的软肋……
西林觉唇角一弧，道，“放心，即便是是侍妾，也不会亏待你，一个，是兵部侍郎的庶出女儿，一个，是大京国进贡的第一美姬。”
西林澈眯了眯眼睛，拱手道，“多谢皇兄。” 皇叔家的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