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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里?”穆香香望向西林澈。
“去了就知道了。”西林澈微笑,看着穆香香不安的眼神,“等册封大典过了,我们就启程。”
穆香香点点头。
转身看向穆国安消失的方向。
有些事情,她还是想问清楚的。
晚饭后,袭人和春嬷嬷为着册封大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日子的意外,算是有惊无险,她们俩一直在为穆香香感到庆幸。
“幸亏没多大事,不然真的要吓死了。这个该死的大夫人,居然这样子诬陷小姐。”袭人边做着事情,便嘀咕。
一旁,玄夜皱眉,看向门外的回廊上,正坐在发呆的穆香香。
他是知道真相的。
“玄夜,你来。”
玄夜正愣神,却听穆香香招呼自己。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玄夜硬着头皮走过去。
“王妃。”
玄夜俯首。
穆香香看了一眼盯着这边的袭人,说,“我想去院子里走走,你陪我去。”
“是!”玄夜给了袭人一个眼神。
这些日子他,他们倒是越来越默契了,穆香香将一切看在眼里。
“你说吧。”穆香香开门见山,也不绕弯子。
“王妃让奴才说什么?”
“我本来还觉得,你是个老实人,可以将袭人许配给你,没想到,你还喜欢来这套虚的?”
玄夜一将随机挠了挠头,红着脸,道,“王妃说的,可是真的?”
穆香香白了他一眼,别的没听进去,袭人的事情,他倒是一听就进。
“王爷让你查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玄夜一脸为难,“王妃,这事有点复杂,一两句也说不清楚,该说的,王爷也都说了,奴才还能说什么。其他的事情,王爷没说,不是他不告诉您,是真的还没查到。王妃,您别和王爷离着心,他不会害你。”
没想到,这家伙,说点什么话都想着帮西林澈,看样子,还真是个实心菩萨。
“真的只查到我费穆国安亲生,其他都没了?”
“嗯,还有就是,您母亲也许并未去世……”
“真的?”穆香香震惊。
原主的记忆力,母亲倒是有点印象,但是都是六岁之前了,连她母亲的样子都有些模糊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后来一直咳嗽,咳嗽,还经常吐血,然后就再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后事怎么办的,这些,穆香香都不太记得了。
“王妃,主子一直在查,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玄夜安慰。
不行,穆香香这急性子,他可不想就这样坐着等。
“穆国安会穆家镇了么?”
玄夜一愣。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王爷的眼线这么多,刚发生的事情,他就知道,穆国安的行踪呢,快说吧。”
“王妃,别……别说,是我说的……”玄夜挠头。
这个王妃还真是不好对付……
穆香香失笑。
不说是他说的,难道西林澈就不知道么。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
“嗯,你说吧,我会求情。”
“他们一行三人,因为总是下雨,未能马上回穆家镇,现在,正在城西官驿落脚。”
等等,求情?
玄夜这才缓过来,可是,穆香香已经走远。
官驿里,穆立春不肯吃饭,一直在哭。
桌边,穆国安喝着闷酒。
“呯!”
“滚!哭什么哭,哭丧呢!”
穆立春被一吓,收住了哭声。
长这么大,她爹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
“老爷……”夏金桂抱着女儿,满脸泪水,正要开口说什么。
“滚,没听见么!老子不想看到你们这两张哭丧脸。”穆国安冷笑,又灌了一口酒,“回去,老子就要休了你,别再号丧了。到时候,你想号丧,再号,现在,老子心烦,滚到一边去,别让我看见你们。”
穆立春想说话,被夏金桂按住。
夏金桂拉着穆立春出来。
“娘,怎么办,爹要把我们赶出去了……”
她们要是被赶出去,这可怎么活……她一个大小姐,被人捧着,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变成野种,还无家可归。
“别怕,回去,娘会想办法让你爹改变主意的。”
说完,母女俩推门进了另一间房,却看到穆香香坐在桌前。
“穆香香,怎么是你!”穆立春沉不住气,就要冲过去,被夏金桂拦住。
“春儿,你出去坐坐,娘和你妹妹,有话说。”
穆立春不甘,却也不敢违逆夏金桂。
“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金桂看了一眼穆香香,冷笑,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你不说,我也可以查到,只是,你说出来,对你没什么坏处。你不说,倒是有很多弊端。”
“你这是在威胁我?”
“谈不上,你现在也没什么价值,值得我威胁。”
夏金桂了然,冷笑道,“我有个条件。”
“可以,我可以让穆国安留着你们。”
夏金桂瞪大了眼睛。
这穆香香果然不再说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小丫头了。
自己这是低估了她,才失算的吧。
见夏金桂疑惑的看着自己,穆香香冷笑。
“现在,你怀疑什么也没用,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要是出尔反尔呢?”
现在的穆香香,夏金桂却是不敢笃定。
穆香香看了她一眼,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什么。
而后,丢给夏金桂。
夏金桂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的,是穆香香以睿王妃的口气写的手令,让穆国安不要休妻弃女的。
“明日,便是我的册封典仪,盖上睿郡王妃的的印,穆国安不敢不从。若是我反悔,这也是落在你手里的把柄。”
夏金桂冷笑,果然,她来之前,已经盘算的十分仔细了吧。
“你母亲,长得一般吧。”夏金桂打开了话匣子。
“她话少,只是那一双狐媚眼睛,能迷惑男人!”夏金桂不屑的看了一眼穆香香,“你和她,也就是眼睛长得像。”
“她话不多,也很少和我们下人说话,那时候,我还是个伺候主子的大丫头,呵呵……”
“她刚进门,就有了身孕,作为女人,我自然是怀疑的。因为那时候,我也有了身孕,可是因为身份……”
穆香香了然,不管是说和张三还是穆国安,夏金桂都是艰难的。
“我母亲是哪里人?”
“来历不明,在大路上,被老爷撞见,伤了腿,就带回家的。她只说,家里人都死完了,她无家可归。”
夏金桂冷笑,“不可怜,男人怎么会心软呢!”
“可是,她很会做饭,做的饭食极其好吃,而且,和你一样,是药膳,给老太太调理身体,治好了沉珂,老太太极其=喜欢她,竟然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了穆家主母。”
“所以,你就这般恨她?”
夏金桂盯着穆香香,冷道,“如果我告诉你,不是我针对她,是她自己和穆国安不知道为了什么,闹僵了,就被送去别苑了,不是我从中作梗,你信么?”
“我信,那时候,你还是个与人私通的丫鬟,没这本事。”
夏金桂脸色白了白。
“再后来,老爷去看过她几次,但是也是不欢而散的,再后来,听说她得了痨病,总是吐血,在你六岁的时候,就死了。”
“葬在哪里?为什么不回穆家医治?”
“生死大事,那时候,老太太还在,怎么轮得到我做主害死他,虽然我很希望她死。”
“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的,甚至连你,她都不愿让你回来。”
穆香香沉默。
“其实,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穆国安。”
夏金桂玩味的冷笑,看着穆香香。
穆香香冷笑,“穆立春不也不像么!”
夏金桂咬牙。
走出官驿,穆香香回头看了一眼。
“玄夜,将她们看紧了。”
“是!”
回去的路上,穆香香总是心神不宁。
她那个娘,虽然是原主的母亲,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涉及到她的事情,自己就心神不宁。
“去宁国市吧。”穆香香叹了口气,指派着车夫。
“是!”
车夫一甩马鞭子。
宁国寺,是京畿香火比较冷清的一间寺庙。但是,但凡来这里上香的,都是笃行的,她们都是有着深深的执念,虔诚的信徒,才会爬这么远的山,来这里上香。
此刻,穆香香就想清净一下。
这间寺庙并不是很大,古朴而沧桑,门前的匾额上,金漆黑底,写着宁国寺三个大字。
不知是不是雨天人少的缘故,穆香香一路上来,确实没碰到几个香客。
正好,这是她想要的清净。
寺庙的和尚也不多,穆香香进来好一会儿了,才陆陆续续看到几个师父在诵经,上香。
虽然人少,可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应该是每天都有认真清扫人打理。
边走边思忖,穆香香来到了观音殿。
殿中一瞥,佛前跪拜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夫人,虽衣着华贵,却并不招摇,一件淡雪青色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像是映了一地雪光。
从穆香香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背影,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温柔优雅的气息。
她虔诚祈祷,而后开始磕头,头磕下去,很久都不起身,像是心事很重。
磕完头,她又双手合十,闭上那双蝶翼一般的眼睛,默默的祷告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真切。
“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顺遂……”
竟是连声音也温柔好听。
穆香香只对吃感兴趣,很少会去留意一个陌生人,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人,可是,这位夫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让穆香香有一种温馨的熟悉感。
可就在看得失神的时候。
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大胆,你们这些小东西,竟敢在此偷看我家夫人!”
穆香香回神,循声朝那呵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对面的长廊上走来一个穿着秋香色短卦对襟裱裙的丫鬟。
那丫鬟虽然穿着柔美的服侍,可走路生风,穆香香还没看清楚,她就已经到了自己眼前,就好像脚步是凌空而来似的。
穆香香一惊,正要解释,却见那丫鬟,错过自己,往自己后面去了。
穆香香一愣,回头,看到丫鬟正对着几个光溜溜的脑袋…… 皇叔家的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