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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我也不喜欢小姐丫鬟的,一听能被买卖我就害怕,这个主意好,我们都是本色演出,知道什么就能说什么,不用担心说错了。”闫鑫月马上就赞成道。
刘华的脸色变了变,闫鑫月这么一说,好像他先前就存了不好的心思似的。
“刘老师以后就不能叫做老师了,该叫做先生,古代都是这么称呼的,还有我们学习的内容,我们可不会四书五经的。”田雨辰有意加深学堂对大家的印象。
“我们是学习算数的。”苗人古打了一个响指,“对,我们就是跟着先生学习算数的,这就可以解释我们为什么不会作诗写对子,还有不会毛笔字,呃,你们谁学过软笔书法啊?”苗人古张望了下。
“我。”车家豪在外围举了下手。
“我也学过。”付佳瑶细声细气地道。
“那个,我可不会,对了,你们两个会写毛笔字的都是大户人家的,我们都是小门小户的,自己的家世自己编啊,记住就可以,我们小门小户的只好用这个了。”说着苗人古捡起一个烧黑的树枝,在地上随便划拉两下。
“对对,可我们不认识繁体字啊。”外围有人问到。
“先生也不认识,先生就是精通算术的,先生自创了阿拉伯数字教我们计算。”田雨辰笑眯眯地接着道。
“可我数学不好,我是学中文的。”刘华下意识反驳道。
“可是先生怎么解释学中文的也不认识繁体字,先生想必也不识平仄,无法张口成诗吧。”田雨辰想都不想地接上去,“先生再怎么不通数学,大学也是考上的,初中可不分文理的,况且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田雨辰一口一个先生,就是先坐实了刘华的身份,也是让大家都习惯先生这个叫法,果然她这么一说,大家的情绪全都被调动起来了。
“我觉得这个好,我们还是同学,我也看过电视说古代有书院的,我们就是书院的学生嘛,都是家里送到书院的。”
“那书院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还叫做某某一中吧。”不知道谁接了一句,大家立刻就笑起来。
“叫黄冈书院,天天做他们的卷纸,咱也给它到古代来发扬光大。”
“黄冈书院!我去,这名字起得太有才了。”
田雨辰和苗人古、文天一对视了一眼,笑意全都隐藏在眼底,苗人古大声道:“就叫黄冈书院了,我们的院长还是我们以前的校长。”大家再次哄笑起来。
苗人古继续大声道:“我们是中级学员,小学的叫初级,高中的叫高级,反正就是以此类推,大家记住了啊,我们都说实话,这样才不会出错,不是有那句话嘛,一句谎言就要用十句谎言来维持,大家都说实话,就不会被找到破绽。”
文天一的眼睛里也全是笑意,也大声道,“对对,还千万记住,所有和电有关的全都不要提,大家说话的时候记住就可以,不提电,那些现代化的东西就和我们无关了,我们也就不是未来的人,不是妖魔鬼怪了。”
刘华若有所思,他再一次发觉他小看了他的这些学生,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商议出了貌似合适的身份,还马上将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他面上笑着看着这些人研究着,视线越过几人落在车家豪身上。
车家豪正出神地望着田雨辰,他心中一动,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慌慌的,看着周围学生们已经几个人围在一起研究着,只有他孤零零的。
在曾经的课堂上,他乐于见到这样的情景,乐于看到学生们自发讨论,可现在,他却觉得他好像被孤立起来。
他站起来,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独自走开了两步,他知道他该为自己的学生自豪的,可是心里却没有半点自豪的感觉
他做错了吗?不,他没有做错,他们都是孩子,根本就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他们忘恩负义!
热烈的讨论持续到天黑,细节都被完善了,随着黑夜的降临,大家也累了,随意就躺在地上。
田雨辰还是习惯性地睡在苗人古和文天一之间,只是虽然困和累,她却不能很快入睡,耳旁两个男生均匀的呼吸带给她的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恐慌,黝黑的山林内好像潜伏着无数野兽在窥视,白天对刘华表面的逢迎实则对抗,也让她心慌不已。
她太出头了,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出头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牺牲。
可是她只能这么做,她一无所有,连必要的体力都没有,只有靠这种出头才能证明自己的重要,获得苗人古和文天一的保护。
可能是她想得太复杂了,可是她不能不这么想,付佳瑶是学委,学识上不会比她弱的,原本在班级中也是极有人缘的,可是现在呢,她身边一个真正护着她的人都没有。
张琳淳呢,她身体好胆子大脾气不好,她与刘华对着干,却损害了男生们的利益,下场又是如何?
刘华还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任何一个世界都没有绝对的公平。
可她又想起来孙政岳,孙政岳毫不犹豫地返回救人,他的心里是正义的,但她马上又在心里否定了,不是否定孙政岳的正义,而是否定正义之后的后果。
用许耀坤的生命换来了高琳琳和付佳瑶的生,按照数学关系,以一换二是合适的,可按照生命意义来看,自己的生命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如果许耀坤知道他这一去的命运,还会绝无反顾地去吗?
会吧,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心理阴暗的吧。田雨辰使劲闭一下眼睛,她不想亵渎逝者,可是这个念头深深地盘踞在心底,挥之不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田雨辰还是没精打采的,后半夜了,她才迷糊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许耀坤在他面前,除了头部,身上全是惨白惨白的骨头,嘴一张一合的,她听不清他说什么,吓得动都不会动,只能看着他凸出的眼珠,看着他嘴一张一合。
“怎么了,一夜没睡?”苗人古打量着田雨辰。
“睡不着,害怕。”田雨辰揉揉眼睛。
“切,你还会害怕?”苗人古不相信地摇摇头。
田雨辰懒得理苗人古,坐在地上,瞧着程望舒几个人把鱼篓拉出来,鱼篓好像有一块破了,有条大鱼跳出来落回到水里。
“你坐着吧,别动了。”苗人古的意思是让田雨辰多休息会。
田雨辰摇摇头,“别了,你们本来就照顾我了。”
“你怎么想那么多啊。”
“你看小说里写的,恃宠而骄,我到不至于,可是落在别人眼里不就是那么回事嘛,你也说你心理阴暗了,我也是阴暗一伙的。”
苗人古寻思了好一会才明白恃宠而骄的意思,田雨辰用这么个词是啥意思?
田雨辰叹口气走过去,等着别人都把鱼捡走了,才从剩下的中间扒拉扒拉,拿了几个小的。
“挑个大的。”程望舒道。
“算了,我也吃不动那么多。”田雨辰瞧着地上的鱼,冲苗人古撇撇嘴。
大些的鱼都被挑走了,程望舒这个干活最多的,反倒是给他剩下最小的。
“这就是人性。”走在路上的时候苗人古总结道,“好在还没有把高琳琳丢下。”
“没有人起头而已,也担心自己以后被丢下,我们中间不可能出现圣人,法律的出现是因为什么?大约就是强者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才制定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该维护作为强者的利益?”苗人古的眼神往刘华的背影上瞄瞄,刘华走在最前边。
“还没到时候,但只要我们没有遇到当地人,这是早晚的事情。”
“那还与他当初做的有什么不同。”苗人古伸手拽着田雨辰的胳膊,帮她省点力气。
“所以才有法律,把什么都规定出来,不然,难道让程望舒这样的人吃不饱?只凭闫鑫月给他抢上两条大鱼?”
“其实我们今晚就可以拿出来讨论。”苗人古想想道。
“怎么说?出力多的多吃,出力少的少吃,还是男生吃大的女生吃小的?大家心里其实都明白,不过都担心自己吃亏而已,还有谁出头?你我吗?这个恶人绝对不能让孙政岳做,现在我们就指着他和程望舒两个正面形象呢。”
“野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休息之后,应该提提到林子里走走。”苗人古叹口气,“我说,咱俩不是头吧,怎么这么操心。”
“我们还有别的用途吗?能被人利用还算是优点的,若是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才是悲哀的,比如……”田雨辰再放低了声音,“张琳淳。”
苗人古左右看看,“仇朴任不大对劲,一直不说话,别不是有啥想法吧。”
“换你呢,你会怎么想?”
“我?我可做不出那种事来,我可是爷们。”苗人古嗤笑道。
“所以就觉得没有脸了,想不开了,”田雨辰回头假装看看身后的路,正看到仇朴任阴郁的眼神盯着前方,她转回头,“真要做什么,第一个是冲着那位,然后就是我们知情者。”
“啊?”苗人古吃惊道。 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