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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忽然在谁也没有想到的时候突然而至,本来就没有放松的体力劳动忽然就增加了。
被雨水淋湿的树枝需要再晾晒,藤蔓和野草的需求量也在增加,不仅仅是为了做绳结和编制蓑衣,晒干的还可以烧火。
食物,更是迫在眉睫的,没有人愿意在雨天打猎。
熏制食物也没提升到日程上的,因为,他们根本储存不下任何食物。
田雨辰敏感地发觉,她开始被孤立起来,不单单是女生,还有男生,就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就在孙政岳忽然以牵手宣布了对她的主权之后。
女生们直接就无视她了,偶尔看过来的视线,也全是鄙夷,男生们好像也忽然离她远了,就连苗人古看着她的视线都耐人寻味了。
田雨辰觉得是她敏感、多心,大家全都那么忙,再说,她也没有做什么。
炉灶搭起来了,在山洞外,因为没有能做烟筒的材料,炉灶之上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上边是树皮和干草。
第二场大雨就是在炉灶刚刚搭好的第二天的白天来临的,一早还是清空万里,不到中午忽然就阴天了,半小时之内就是瓢泼大雨。
只有刘华一个人留在山洞里,大部分学生都在外边,几个人在砍柴,其余的在打猎,大雨忽然而至,这一次的大雨,预示着雨季正式来临了。
中午,雨停了,太阳再次出来了,山洞内潮湿闷热,外边倒是雨过天晴,空气分外清新。
衣服都湿漉漉地能拧出水来,田雨辰和闫鑫月都是有两身衣服的,此时将湿了的外裤和上衣挂在树枝上,只穿着打底裤和外衣。
男生们都打起了赤膊,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短裤,也都还是湿的,好在山洞处只有两个女生。
赤膊的男生们又进了树林,没有野味也总有野菜,肚子总是要填满的,不管是什么。
闫鑫月和田雨辰两个人呆呆地站着,因为下雨,闫鑫月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波,而因为更多的事情,田雨辰也沉默了。
“以后怎么办呢?”闫鑫月喃喃道。
“下雨了,水浑浊了,不缺盐分了。坏事也能变成好事。”从上一次喝了浑浊的河水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盐分在其中,或者是喝了狼血,这些天,身体不像之前有无力的感觉了。
“我是说吃的。”闫鑫月道:“我饿了。”
“有野菜,饿不死。”田雨辰下意识道。
“吃了更饿。”闫鑫月揉揉肚子。
“雨季了,夏天了,桃子杏都该熟了,都是北方的,咋就没有看到过呢。”田雨辰低声说道。
“我想吃大米饭。”闫鑫月继续揉着肚子。
“我也想。”
两个人就谁也不说话了。
“我吃林蛙都要吃恶心了,宁可饿着。”
田雨辰知道闫鑫月虽然这么说,可看到林蛙还是会吃的,忽然突发奇想道:“你,会吃人肉吗?”
闫鑫月吓了一跳,一下子回头看着田雨辰,眼神诡异。
“我以前看过的书里说,以前有探险队,被困住了,没有吃的,什么也没有,就抽签决定,谁做食物。”田雨辰轻声说道。
闫鑫月打了个寒颤,“你别吓我。”
田雨辰笑笑:“我没有吓你,咱们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咱们在山里,我说的那个是在雪山里。”
“你会吃不?”闫鑫月忽然问道。
“不知道。”田雨辰摇摇头。
闫鑫月想了想说:“我们也会有冬天,等到冬天,下雪了,山里连野菜都没有了。”
田雨辰叹口气道:“我觉得很没有意思。”
“你又多愁善感了,我就是觉得饿。”闫鑫月抱着肚子蹲下来,又挪了挪,找了一块没有水的地方坐着。
“以前你就是,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想什么,咱们想着吃饱,你就能想到吃人,还觉得没有意思。”闫鑫月撇撇嘴,“你还没有意思?你是咱们中最有意思的了。”
田雨辰忽略了闫鑫月话外的意思,她大约猜到闫鑫月想要说什么,谁也不是傻子,谁都有眼睛。
晚上孙政岳就黏在她身边,只要天黑了,就找一切机会抓着她的手,她避无可避。
恋爱不该是这样的,小说里说了,恋爱中的男女,对身体的一切接触都是欢喜的,可她,不喜欢,甚至厌烦。
不是第一次牵手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她根本就是个……她不想用不好的词汇形容自己,也说不出那些个让人恶心的词汇,可她知道,她正在纵容孙政岳的行为,纵容他对自己的举动。
她不愿意,却无法拒绝,也无法翻脸,至少在孙政岳再进一步之前——如果他会进一步。
好在,孙政岳只抓着她的手,而她也只需要满足他不用太长的时间。
“你咋没有意思了?”闫鑫月追问道。
“不知道。”这话是无法说的。
“切,要不是我和你好,我就……哎,那啥,你们是不是那啥了?”闫鑫月凑着田雨辰的耳朵,小声问道,眼睛里亮闪闪的,全是八卦因子。
田雨辰心跳了下,“什么那啥?”
闫鑫月撇撇嘴,“你当我们都傻啊,都瞎啊,天天晚上你们不进山洞,在外边干啥啊,有人都看到你们摸来摸去了,怪不能人们说假正经假正经的,就是说你这种,平时瞧着一本正经的,真要是做了,比谁都厉害。”
田雨辰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全涌到了脸上,她瞪着闫鑫月,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原来她在他们眼里是那么不堪,怪不得那些女生看着她的目光鄙夷,男生们也都躲着她。
“哎哎,什么感觉啊,我就愿意躺在程望舒腿上,愿意掐他,你们做到什么程度了,和我说说,我保证谁也不说,连程望舒都不告诉。”闫鑫月没有发觉田雨辰的异样,还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么小气啊,有啥不可说的啊,今晚我就不睡觉,就偷偷看你们——喂,和你说啊,她们都背后议论你和孙政岳呢,说你们肯定是第一对生孩子的,还有关汝黛,有人看到她半夜和刘老师偷偷溜出去了,程望舒不让我吱声呢。”
“我没有……”田雨辰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飘忽,很远,一点也没有底气。
闫鑫月根本没有注意到,兀自道:“恋爱中的人啊,真和以前不一样啊,孙政岳都要黏你身边了,没事就看着你傻笑,也就是我啊,和你好,提醒你啊,千万千万被那啥啊,让自己有小孩子了,哎,你知道怎么能生小孩不?你可小心别有孩子了。”
田雨辰只觉得手脚发凉,心更是冰凉凉的,她知道闫鑫月是有口无心,可她都能这么说了,可见自己现在在他们眼里是多么不堪。
“你说你以前那么正经,和男生话都不说,可一到这里,妈呀,就好几个男生围着你,还都和孙政岳那样了,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啊,真不可貌相。”闫鑫月果然是没心没肺的,丝毫不认为她的话给田雨辰多大的冲击。
“你真这么看我?”田雨辰手脚都冰凉了,也不知道是淋了雨的原因,还是因为闫鑫月的话。
“啥怎么看你?”闫鑫月没有明白田雨辰的意思。
“我,我,不正经?”田雨辰道。
“切,什么不正经啊,你想什么呢。”闫鑫月道,接着又有点迟疑道:“就是反差大了点。”
瞧着田雨辰的脸色,她终于后反应过来了,“喂,你没事吧,我就是说说啊。”
田雨辰摇摇头,勉强道:“没事,就是饿的——他们是不是该带点野菜回来了。”
“真没有事吧,她们那么说都是嫉妒你的,嫉妒孙政岳对你好的。”闫鑫月小心翼翼道。
“没事,我哪有心思理会她们怎么说的。”田雨辰勉强道,“你去到山洞里那点草来,我想想怎么编蓑衣。”
闫鑫月往山洞那边走几步,寻思寻思回头瞧瞧田雨辰,她终于发现田雨辰不对劲了。
程望舒回来的时候,闫鑫月拽着程望舒避开了众人。
“我跟你说啊,我觉得,田雨辰不想要和孙政岳好的。”闫鑫月就差将嘴凑到程望舒耳朵上了,说着话还左顾右盼的,生怕被人听到。
程望舒一回来就被闫鑫月拉出来,接着就听到这么一个事,他怀疑地道:“不会吧。”
程望舒觉得自己不迟钝,“田雨辰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啥也没有说啊,我和她说我们看到他俩那啥了,她脸色就很不好,魂不守舍的,哎呀,是不是她怀孕了。”闫鑫月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不是告诉你不要瞎说的嘛。”程望舒道,“怀什么孕,你瞎说什么,难怪人生气。”
程望舒抬头看看,只看到田雨辰抓着一把草,好像在琢磨着什么,孙政岳正在赤膊劈柴,不时抬头看看田雨辰。
“肯定是,你看她都不看孙政岳,孙政岳都没有穿衣服,身上一块一块地肌肉,哎,你怎么没有那么多肌肉。”闫鑫月伸手在程望舒身上点点。
程望舒躲了躲,“都看着呢啊,你注意点。”
“我这是光明正大。”闫鑫月理直气壮道。 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