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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真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谷雨一惊，他身后的厉和也一惊。沈唯真却是转了身挺直了脊背扬了下巴往厉和那边去，厉和则是单手抱紧了江元雪看着沈唯真的一双眸子里深不见底。
沈唯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厉将军，我们走吧！”
厉和将食指一屈放在唇边，一声哨声之后，两匹黑马踏着急促的马蹄声而来了。厉和本来要伸手扶一把沈唯真的，不想她一个人阴着一张脸硬是艰难地爬上了马背，而厉和，他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谷雨，也带着江元雪上马了。
两匹黑马伴着错错的马蹄声远去，谷雨脸侧的雨水沿着他的下巴流到了他的衣领里，他抿了抿唇，又轻抹了一把眼上的雨水，从地上起身远远地看向了远方。
他家姑娘刚才说什么？他家姑娘早在十二岁那一年死了？她是借尸还魂过来的？那眼下这位姑娘是不是他家姑娘？
谷雨又咬着牙弯了一下腰，因为刚才沈唯真那一脚真的是下狠脚了，他先是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提了身子穿着雨幕远去。
厉和一只手策马，另一只手扶着自己背后的江元雪，他带着沈唯真往城效的林子里钻去，沈唯真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跟着厉和走。
厉和在那片林了的入口处停了马，沈唯真也面无表情地勒了马。
“沈姑娘。”厉和扭头看向了沈唯真。
沈唯真也看向厉和，她不停地眨眼睛，因这时雨好像越下载越大了，这个时候她的头发和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沈姑娘，我想知道郑世子在哪里。”厉和又道。
沈唯真警惕地看了厉和一眼，她大声问：“郑世子不是在皇后那里么！”
厉和便道：“平昌公主，也就是项宠的姐姐逃了，安定公主与皇后交手时受了重伤，名义上是皇上将安定公主幽禁了，事实上安定公主却是被安排在一处隐密的地方养伤去了，而……沈岩，将郑世子捉去了。”
沈唯真狠狠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厉和，厉和也不催她，他想，这个消息对沈唯真来说，一定是极为震惊的。
是的，沈唯真当然震惊，然而她一点也不意外，她这个爹都能将她作为皇上的药引子牺牲掉，捉一个郑世子好像不在话下吧！
沈唯真紧紧攥着缰绳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她夹了夹马肚子，黑马往厉和那边去了两步，沈唯真便冲厉和道：“你有办法能让我睡着吗？”
厉和便道了一句：“跟我来。”
城效五里铺。
厉和着一身粗布衣裳从一家裁缝铺子里出来了，一乘马车宽的街道上许多小姑娘正用小蒲扇半遮着脸打量着他，而他自己却是目不斜视地提着一个包袱往前去。
深深的巷子里，江元雪探出苍白的脸往门外看了一眼，厉和拐过了巷子往这里来了。江元雪的脸上的神色一松，他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厉和快走了几步，他身后跟着他的那几个小姑娘竟是追到了巷子门口上了！
进了门，江元雪便将门反锁上了，厉和轻声问：“沈姑娘可是醒了？”
江元雪摇了摇头。
厉和便将包袱递给了江元雪道：“将这个换上，一会儿沈姑娘醒了，我们就出发。”
江元雪捂着胸口轻咳嗽了一声，接过了包袱。
厉和多看了江元雪一眼，他又自己腰间翻出来了一个小瓷瓶子道：“这个药，一天服一粒。”
“多谢厉大哥。”江元雪也接过了药瓶。
厉和快步往屋子门口去，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沈唯真，又扭头出来与江元雪坐在了院子里。
“那个时候，沈姑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厉和看向了江元雪。
江元雪漂亮的瑞凤眼睛流波一转问：“在谷雨追上我们时？”
厉和点了头：“她说，她是借尸还魂过来的，沈岩的女儿早就死了。”
江元雪苍白的嘴角一扯，他轻声道：“或许她是在说气话呢，一个少女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对待，她心里会气得不得了吧。”
“可是，绿川龙泽之前对我说过，探梦金蛇一千年也形不成一个，上次有探梦金蛇形成时，还是他们绿川家第一次派人到天朝来作贡生的时期，而那个时候，天朝正值大唐。”厉和一双幽幽地眸子锁住了不江元雪。
江元雪脸色一红，他有些心虚地道：“厉大哥为何这样看元雪？”
厉和离得江元雪又近了一些，江元雪想躲开，厉和一把捉住了江元雪的手：“元雪，你与沈姑娘是同窗，眼下风子与重辑都不在，霍姑娘她们更是被皇后看得死死的，所以，当初你与沈姑娘作同窗时，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你最清楚吧？”
江元雪咽了一口唾沫，他薄薄的双唇一抿，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厉和紧紧捉着自己的手，厉和便松了他，只是一双眸子还紧紧盯着他不放。
江元雪便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他靠近了厉和一些道：“我是感觉沈真挺与众不同的，她……她每天都逃课，可是每一次考试都是第一，而且……而且她最大的爱好就是调戏重辑，那个时候重辑还是和尚……再后来重辑在阜阳书院长住了，她就……更过份了……”
厉和的眼睛涌上了兴趣，他问：“怎么个过份法？”
江元雪的声音便又压低了：“她啊……偷偷写一些那个书给我们看……而且明娇和张姑娘看得也起劲……”
“那个书？什么书？”厉和眯了眼睛。
江元雪瞄了厉和一眼，道：“春宫淫梦之类的……”
厉和怔怔看了江元雪一会儿，然后眼里浮上来了笑，嘴角也弯了起来：“啊……那，你与风子也看了吧？”
江元雪便没吱声。
“真是个……奇女子……”
厉和的笑意地脸上扩大，江元雪忙道：“其实她的那些书都是给重辑看的……”
“只不过你与风子也好奇，便干脆一起看了？”
江元雪垂着头点头。 舌尖上的小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