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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姚见她二人这般慌张,唯恐出了什么事儿,赶紧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太后娘娘可是做了什么?”转眼再瞧雪凝霜,只见她全身肤色泛红,嘴唇却是发白,显然是遭了罪,便又急忙去端了水来予她俩喝下。
楚妜痛快地一饮而尽,对云姚说道:“我还好,是凝霜比较辛苦,昨日寿筵,皇上果然还是看上了她,还在太后娘娘跟前对凝霜好生夸赞了一番,太后便将我俩找去,我没什么事儿,应只是碍了与我相识,便唤我过去同我叙叙旧,只凝霜却是在大太阳底下晒了许久,这不,皮肤都晒伤了。”
云姚听了,见雪凝霜果然妆都化了,脖颈处也还滴着汗珠,全身衣裳也是湿透了,满脸的心疼,愤愤不平地说道:“竟就只是因了这个,凝霜何其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便要被这般责罚一顿,太后娘娘的心未免也太……”
云姚还没说完,雪凝霜便已打断了她的话,道:“太后娘娘的事儿可不能胡乱非议,叫人听去了,是要掉脑袋的。”
楚妜在一旁,也是面露担忧地说道:“而且,太后娘娘还说了,让凝霜从明日起,每日都过去陪陪她。”
云姚听了更是担心,道:“每日都要去,那可如何吃得消?”
雪凝霜也不忍见她们为自己的事情烦心,宽慰着说道:“无妨,只我莫做错了事儿,说错了话,便也没人能寻得我的错处,太后娘娘见我乖巧,想来也是会疼爱我的。”
云姚和楚妜虽还是担心她,但也只能作罢,这时,来了一个嬷嬷,雪凝霜认得她,她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便赶紧迎了上去,那嬷嬷向她们几人行了礼,便说道:“雪姑娘,今日日光毒辣,太后娘娘体恤您,便命了老奴来将这膏药送来,姑娘赶紧用着,千万莫晒伤了。”
雪凝霜接了过来,道了句谢,那嬷嬷便走了,楚妜只觉怪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后娘娘怎还给你送了膏药来?”
雪凝霜自然也是满腹的疑惑,她又怎么能猜得透太后的心思,上一秒还虚情假意地同她演着戏,下一秒就送了这膏药来,这宫里人的心思果然都是高深莫测的。
不过这膏药倒也是好的,雪凝霜用了一点,不过一刻钟皮肤便已退了红,到夜里时候甚至变得比原来更加滑嫩剔透,雪凝霜便又多擦了些,本来还以为这膏药是送来害她的,现在这般,雪凝霜只更觉不解,这太后到底是什么心思?
第二日,雪凝霜穿衣打扮的拖用了许多时间,还是李嬷嬷黑着脸来催了,雪凝霜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去到太后宫里时,太后早已起了,正坐在屋子里喝着茶,雪凝霜瞧那站在一旁的嬷嬷脸眉眼之间有些冷淡,便知道自己这是来晚,让太后娘娘等久了。
赶紧行了礼后,便乖巧地说着迟来的缘由,毕竟做了错事儿,认错的态度肯定是要有的,更何况这还是绝对惹不起的人物,自然是得更加小心谨慎?
太后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便朝她招了手让她近前伺候,雪凝霜在家里伺候雪老夫人多了,做起这些事儿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又端茶又捶肩的,还说着一些娇嗔逗趣儿的话,才不过些许时间便将太后给哄得欢喜,满脸挂着笑,那嬷嬷看了也是目瞪口呆。
开了个好头,后面日子自然也好过一些,雪凝霜每日都来陪她,将在家里对付老太太的那套全拿了出来,小心应付着,原本以为太后会同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刁难她,但也出乎雪凝霜的意料,雪凝霜那些终究不过是一些哄人的把戏,太后这般人精又怎会看不出来,可她非但没有对雪凝霜多加为难,还经常被她逗得欢喜得紧,真真是叫人看不透。
这日,雪凝霜正陪着她练字,皇上却是来了,雪凝霜也早料到了他会来,毕竟是陪在太后娘娘身边,见到皇上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她之所以会沦落到如厮境地,还不都是这皇上惹出来的。
雪凝霜跪了下来,行了大礼,低着头瞪着眼前的正黄龙靴,听着他们母子俩的寒暄,心里暗道这母子行为做事倒也真是相似,一个个都不爱理人,皇上没发话,雪凝霜便也只能一直跪在那儿,见她这般,太后也是没说什么,雪凝霜本还以为自己这些时日已将她哄得极好了,没成想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终于,那皇上说到了她,雪凝霜报了姓名家世,他又让她抬起头来,雪凝霜便只能照做,上次寿筵时,一开始离得远看得不甚清楚,后来离得近了,又全把心思挂在了别人身上,是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经看着这皇上。
他虽已老,两鬓花白,面上虽有些许纹路,但却是俊俏非常,眼神也是犀利深邃,同那色胚一般吓人,气场叫人不敢轻易靠近,雪凝霜瞧兖穹的眼神只觉好看,可是瞧他的眼神却是觉得瘆人得紧,只盯了一眼便又移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皇上似是瞧够了,面上表情讳莫如深,对太后说道:“母后,之前朕说她生得好看您还不信,如今凑近了细细一瞧,果真是个国色天香,母后将她唤来,可是要亲自确认一番?”
太后深深瞧了他一眼,便又笑道:“人老了,眼睛不中用,性子也是变得执拗了,哀家瞧着她平淡无奇,可皇上却是一直在哀家耳边夸赞着,这不,为了确认一番,便将她唤了来,这般离近了瞧,竟果真是个好看的。”
太后让她起了身近前伺候,握着雪凝霜的手道:“这丫头也是个心窍玲珑的,总能说得一些逗趣儿的话来哄我开心,这日子静得很,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的人儿来陪陪我,我便也撒不了手了,日日唤了她来陪我,耽误了她的课业,倒也是我闹性子了。”
这话可是严重的,雪凝霜赶紧说道:“能这般近身伺候着太后娘娘,是臣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此乃莫大的荣幸,臣女感激不尽。”
太后笑着同皇上说道:“皇上可瞧见了?这丫头真真是个体贴暖心又会哄人的,日后若是离了她,哀家怕是会挂念得紧,皇上日日朝政繁忙,想来也是身心俱疲,多个贴心的人儿伺候着,应也是极好的,您说可是这个理儿?”
这话一出,雪凝霜又是震惊又是诧异,这太后不是不想让她进宫,这才对她百般刁难吗,怎现在却是又说了这话,雪凝霜心想该不会还是她伺候得她舒坦了,所以她才想把她留下吧。
雪凝霜自己在那儿乱想神游,这边皇上同太后两人却是默不作声,只静静地盯着彼此,过了一会儿太后便将雪凝霜挥退了下去,雪凝霜知晓气氛不妙,更何况她的命运还系在他俩身上,如何肯走,可也做不得什么,只能乖乖退了出去。
那嬷嬷也退了出来,将门阖上后守在门口,屋里只皇上和太后两个,明显是在谈着什么,雪凝霜心急如焚,真想去听个墙角,可那嬷嬷似是瞧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雪凝霜便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屋里,皇上缓缓抿了一口茶,说道:“母后方才那番话,朕可是听不懂。”
太后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莫同我做戏,先前你在我面前对她好生夸赞了一番,话里话外都透着想把她收进宫的意愿,雪家如今大势正好,再多个姑娘进了宫来,恐有不利,若还是个狐媚的,将你勾成了个“君王从此不早朝”的,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抿着嘴笑道:“所以您便唤了她来,瞧见她是个相貌好的,恐她真是个狐媚的,便让她在太阳底下晒得成了只熟透的虾?”
太后见他还有心思调侃,眉眼之间染了怒色,说道:“我一心为你好,可你倒是将我戏耍了去,前些时候还恨不得将她收了进宫,今日见你,却是没同那日与我说话那般,我才知晓自己竟是被你耍弄了,如今你还敢在我跟前替她问着我的罪责!”
皇上见她气得厉害,便让她先喝口茶消消气,说道:“母后这话可是错怪朕了,朕那日不过见她舞跳得好,人也是生的好相貌,这才在您跟前多说了几句,朕可从没说过要将她收了进宫,实在是母后多思了。至于问罪,自然也是没有的事儿,朕只不过好奇问了一番,母后如何能将这顶天大的帽子扣到朕的头上,实在冤枉,更何况,这要向您问罪之人,可是另有其人。”
太后听他这话,狐疑地问道:“若不是你,还能有谁?难不成她那爹还敢替她来向我讨了公道?”
皇上笑得别有深意,说道:“以您的见解,除了朕,还有谁有这般无法无天的胆子?”
太后思索了片刻,面露震惊,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问道:“穹儿?”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寿筵那夜,他突然前来求见,且面色凝重,我还当是战事紧迫,结果他却是说道,他的心上人在朕的储秀阁里,求朕莫将她收了进宫,朕还从没从他嘴里听见过女子的名字,当天便也生了好奇,左右也得对她考验一番,便来告知您了。” 却道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