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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凝霜满心的欢喜,还有委屈,一起随着眼泪流了出来,兖穹被她照顾得很好,只不过面色苍白了些,可雪凝霜却是瘦了许多,兖穹心疼极了,抬起无力的手将她搂入怀里,雪凝霜紧紧埋在那熟悉的胸膛中大哭出声,似个孩子受了委屈一般。
雪凝霜埋怨着她,说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担心害怕,气闷起来,还举起了拳头,作势便要捶他,可只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兖穹望着怀里那个哭得梨花带雨,正发着娇怒的小人儿,真心感恩着自己的大难不死!
雪凝霜确实是受了委屈的,每次他出门去平定那些乱贼啊、山贼啊,她都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胆战心惊地在家里守着,就怕他回来时不是个好的,这日子过得,都快恨上他了!
可这是他的愿望,他那满腹的英雄情怀,便是没得征战沙场,也定要出门逮个作恶多端的坏人,雪凝霜都拿他没了法子,不让他去,可这是他喜爱的生活,自己又舍不得让他不欢喜,可若是让他去,这苦就得自己受着,真真是个磨人的!
一边哭着,一边轻轻揪着他的好肉,以此泄愤,兖穹也知晓自己苦了她,对她也是满心的亏欠愧疚,可她虽恨着,却还一直陪着他,兖穹很是感激,对她更是满心的爱怜!
夫妻俩这般说了会儿体己话,念着兖穹大病初愈,雪凝霜便让他歇着,打算去厨房亲自做点儿他平日爱吃的,才一出门,便瞧见玉屏噘着嘴,满脸的委屈溢于言表,盯着雪凝霜无声哭着。
玉屏委屈地说道:“夫人,玉屏跟您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您应是最了解的玉屏才是了,玉屏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您相信玉屏吧。”
雪凝霜笑了笑,安慰着说道:“我并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注意到,这才自己去煮了药,现在不也没事儿了?你莫担心了,我还是信你的。”
好生确认了几番,玉屏才恹恹地点了点头,雪凝霜瞧着她这模样也是笑着叹了口气,便去了厨房,在锅里煮着粥,雪凝霜开始四处瞧着,并没瞧得什么异样。
大夫说是剂量不够,可玉屏是断不会将药倒了的,那问题到底出在何处呢?又去药炉那儿看了看,却是瞧见有些怪异,这么多的药罐子,可却是只得这么几个盖儿,且这些盖儿的成色材质也是与这些药罐相差甚远,而且放到鼻上闻着,还能闻见一阵怪异的味道。
雪凝霜便去寻了婆子来,那婆子说道:“夫人,前几日也不知怎么了,一大早我来了厨房,便瞧见这满地的碎碴儿,当时我想应是夜里鼠虫乱窜,将这些药盖儿给碰摔了,之前也是有得这事儿的,我便没想这么多,只想着过几日再报上去,先将就着这几个盖儿用着,没想到事儿一多,便忘了说了。”
雪凝霜说道:“可这盖儿瞧着跟这罐儿可不是一套的,难道咱们府里的药罐子还是盖罐分开买的?”
那婆子听她这话,似是觉得荒谬地笑着说道:“夫人,您这话可是有趣得很,哪会有人将这药罐儿和药盖儿分开买的,便是真有不同,也应是后来摔了,才随便买了个先用着,不过咱王府做事儿可是比这寻常人家细致的,便是真摔了盖儿,也不会再去随便买个不同的,还是买的成套的,若是买不着,也会干脆买了新的来,是绝不会有罐盖不同的情况的。”
瞧着这婆子是真不知情的,雪凝霜朝将这盖儿拿给了她看,那婆子接过去瞧了后满眼的诧异,她也不知晓这盖儿的来历,只听她说道:“夫人,自那日发现盖儿摔了后,我便将这事儿忘了,没再去瞧过,这几个与先头的那些可是全不一样的,不说别的,只这成色如此差的,咱王府就不会用。
也是怪的,那日摔了盖儿我还去瞧了一眼这些剩下的,当时瞧着还是与往日的相同,可这几日没理会,怎却是变成了这副模样?夫人,这事儿老奴实在不知情,也是老奴管制得不好,才出了这事儿,日后定不会再犯这事儿。”
瞧着她眼神干净纯粹,这婆子应是好的,雪凝霜便也没再为难她,只又叮嘱了几句说道:“这厨房可是阖府最重要的地儿,若是有人想加害王爷,只消在菜里头下点儿脏东西,便能将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了。
我瞧着你是个好的,这才把厨房让你管着,今日生了这事儿,我便信了你的话,可毕竟还是你管制不力,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般轻易饶过了,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信任才好!”
那婆子赶紧跪了下来,连连点着头,雪凝霜见状便端着饭食回去了,还带上了那几个盖儿。
雪凝霜让玉屏带着这些盖儿去寻另一个大夫,让他瞧瞧这盖儿有甚不妥,玉屏很是惊讶,原本以为夫人已是信不过她了,没想到她还肯任命自己做事儿,且这事儿瞧着是个重要的。
玉屏拍着胸膛向雪凝霜保证着定会完成的,便出府去了,雪凝霜笑着摇了摇头后,便端着饭食进了屋子,一口一口细心吹凉了再喂给兖穹,兖穹倒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还敢颐指气使地让雪凝霜去端了水来,让她做这做那。
雪凝霜一开始还念着他的伤,可后来实在气不过,扑过去便要对他咬上几口,倒是被兖穹抓着揽入怀里,噙住小嘴便深深吻住,雪凝霜也是想他的,便跟他勾缠了起来,就在情深,要做成事儿的时候,雪凝霜赶紧推开了他,面色酡红地瞪着他,还受着伤呢,就只想着这事儿!
这时,玉屏回来了,不敢进来,只在屋外敲着门,雪凝霜想出去同她说,却是才站起身来又被兖穹压了回去,兖穹瞧见她的神情有些不对,便知晓这事儿不是简单的,唤了玉屏进来,让她俩当着他的面儿说。
雪凝霜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便让玉屏将结果都说出来,玉屏有些后怕地说道:“大夫说,这盖儿里头是煮了药的,那药性会与一种叫天枝葵的药相克,也就是说,若是用这盖儿煮了有天枝葵的药,那药吃了也是没甚作用的,且那药是带着毒的,虽不会伤身,但若是长期喝着,可是会让人一直昏睡不醒的。
夫人,奴婢这几日给王爷煮药,那药方奴婢也是瞧过几眼的,里头好像就有天枝葵这药,王爷睡了这些日子都没醒过来,可是因了这?”
雪凝霜并未说话,只摆手让她出去了,再转头瞧兖穹,却是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阴沉不悦,倒是噙着一抹笑,雪凝霜气极,捶了他一把,说道:“你个没心没肺的,我为了你的事儿担惊受怕的,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倒还笑得开心,怎么,还指望着我给你讨回公道啊?”
兖穹装作吃疼地捂着伤口,皱着剑眉似是极为痛苦的模样,雪凝霜也有些担心,方才好像真碰着了他的伤处,便上前看着他的情况,却是又被他给骗了,雪凝霜躺在他怀里,气闷得很,也懒得挣扎了。
兖穹只笑着说道:“有娘子给为夫做主,又哪需要我出面呢?更何况我还伤着呢,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见雪凝霜只嘟着嘴瞪他,兖穹这才叹了口气,眼神中有着一丝阴冷,说道:“这事儿我也不知晓是谁做的,许是那些乱贼,又亦或是我那些“好兄弟”,可既然能混进了王府里来,想来还是我那些“兄弟们”做的好事儿,咱们王府里头可是混进了些心思不单纯的,娘子,可得靠你了!”
确实他也还受着伤,雪凝霜便安静地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瞧着自家这个可怜的,雪凝霜满眼的心疼,说道:“这人心可真是复杂,你对皇位已是表明了没野心的,可还是有人一直盯着你。
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他们欺负你欺负得舒坦,可你却是只能乖乖受着,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还不能找人也去给他们找点儿罪受,实在过分!”
兖穹听着心里暖和得紧,说道:“便是我对这皇位不感兴趣,可奈何父皇却是最宠爱我的,又哪能不被人给盯上,更何况我手上可握着咱们阖国的三成兵力,这也确实是惹眼的,只要我还是瑞王,便没一日能真正安全的。”
说完便低头瞧着雪凝霜,见她满眼的复杂神色,似是心疼,似是怪罪,更多的却是那眼眸深处的坚定,兖穹深情地看着她,说道:“谢谢我的小娘子,纵使有着满腹的委屈,也一直陪着我。”
雪凝霜嘟着嘴,并没说得什么,只凑上去把唇送到了他嘴边,兖穹当然不客气地收了,小两口厮缠了一番,雪凝霜才面色酡红地走了出来,却是瞬间板起了脸,让王叔吩咐下去彻查此事儿!
雪凝灵听见了这消息,赶紧借口说着要去恭房,回了房去将那些药盖儿给藏到了床底下。这事儿便是雪凝灵做的,兖穹伤重回来那晚,阖府上下都乱得很,她没甚知觉,只做完自己的事儿后便回了房去,掀开了被子,却是瞧见一个包袱。 却道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