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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律衡沉着脸色,让身旁站着的,随他们一道前来的嬷嬷上前,只听她说道:“方才公主前去同王妃道别,未料王妃却是一直摆着冷脸,转身时还举止粗暴,将公主给碰倒了,公主这才摔了,是老奴亲眼看见的,绝不敢有假。”
兖穹将雪凝霜扶着坐下,雪凝霜倒是满脸轻松,看着兖穹挑了挑眉,兖穹宠溺地叹了口气,将事情都推给了他,她倒是无事一身轻!
再转头看向钟离律衡,已经是满脸的狠厉,冷冷说道:“既然这位嬷嬷说了当时的情况,不如也听听我们王府里的人,是如何说的。”
说着便让玉屏走上前来,玉屏早已耐不住了,听着这些人的胡诌,实在是气极,愤愤地说道:“王爷,当时夫人将公主送出了门,可那公主不知为何却是突然凑近了过来,夫人觉得怪异,可也没说得什么。
没想到夫人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公主却是突然倒下了,奴婢在一旁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夫人绝没有碰着她,这公主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做出这副模样来……”
这话可不是一个丫鬟能说得的,是以,兖穹便打断了她,让她退下,又对钟离律衡说道:“如何?七皇子,两边的口径相差甚大,我也不知到底该信谁,您认为呢?”
钟离律衡眯了眯眼睛,兖穹话里话外都将两边分得清楚,这不摆明了说着他们刻意生事儿,便阴沉着说道:“王爷说的也是,嬷嬷是我们这边的人,那丫鬟又是王府的,自然是各自都帮衬着自己那边儿的,倒也确实不知该信谁的,律衡一时也想不出甚好主意,不知王爷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兖穹笑了笑,说道:“当时也没旁人在场了,可两边的说法相差甚大,既然如此,还是寻了证据来吧,不过公主毕竟是在王府受的伤,兖穹还是会尽力保得公主无恙,还请七皇子放心!”
钟离律衡只能不甘地说道:“王爷言之有理,做事儿总归是要讲究证据的,之前我还没将事情弄清楚,便对王妃出言顶撞,实在不该,律衡在这里向王妃赔罪,还望王妃见谅!王爷仁善,有您的担保,相信皇妹会平安无恙的,”
这事儿便只能这般作罢了,要说证据谁又能找得到呢?不过只是推了一把,难道还要找掌印吗!言歌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咬牙切齿,再加上自己狠心摔了那一把,居然还只是受了这些小伤,实在气得胸口发疼!
原本以为这事儿便这么过去了,可没成想那公主却是死活不肯下床,说是自己的腿摔断了,走不了路,雪凝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明请了那么多太医来诊断,都异口同声地说着没事,可那公主就是死皮赖脸地说着走不了路,也没人能拿她有得办法。
还口口声声喊着要兖穹娶了她,兖穹本是已经将她的事儿告知给了皇上,皇上也下令说要将他们“送”回去,可被言歌闹了这一场,这事儿也暂时搁置下来了。
兖穹被她弄得烦不胜烦,几乎是吼着说道:“那么多太医都说着你安然无恙,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怎么竟是有如此厚的脸皮?”
言歌气得两颊鼓胀,拿起了一旁的针便毫不犹豫地往腿上扎着,扎得倒是深,可竟是当真无知无觉一般,面上没有任何痛楚,愤愤说道:“你看,我当真没知觉了,你还不信,还说我一直耍着心计,我可真是冤枉啊!
那些太医一个个的都是些没用的,你也是为了护着你那王妃才拿捏着这点,就是不愿娶我进门,那个只会害人的毒妇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生得好看点儿。
我也不是什么不大度的,你若是真喜欢她,娶了我之后,让她做妾便是,这样一来岂不两全其美,男子有谁不爱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我们两个一起伺候你,不是更好?”
兖穹简直是气得发笑,倒还真是个耿直的,将那些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兖穹阴鸷地瞪着她,说道:“公主的情意兖穹无福消受,我只娶了这一个便已经受不住了,还是别再添人了,只能辜负公主了,至于您这伤,本王定会寻人将它给治好的,还请公主放心。”
说完便拂袖而去,言歌气极,将所能接触到的物事全都摔了,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安慰着道:“无妨的,公主,这么多太医都拿您这伤没了法子,瑞王殿下到最后也是定要娶了您的,待那瑞王妃生了孩子,皇上也会给她判罪,到时您的好日子就到了,现在可千万要沉住气啊!”
言歌这才愤愤地作罢,雪凝霜因了身孕的事儿,这阵子一直没去理会这桩破事儿,听说那边难弄得很,可雪凝霜倒是权当这事儿与她无关,只过得自在,将那些烂摊子都丢给了兖穹,倒也真是没心没肺的!
云姚望着雪凝霜这闲散模样,诧异地问道:“不是说现在那公主闹得很凶吗,相公说瑞王殿下每天都像吃了火药似的,要找他切磋,就是被这公主给气得,我担心你也被这公主气着了,这才过来看你,可为何现在见你这副模样,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雪凝霜只笑了笑,张了小嘴,云姚便又捻起了一颗葡萄喂到了她嘴里,雪凝霜眯了眼睛嚼了一会儿后,才坏笑着说道:“因为我怀着身孕啊!那个衰人怎么好意思让我去收拾,哼!谁让他一直欺负我,我帮他怀着孩子,他还没心没肺地把这难伺候的公主扔给我了,这是他恶有恶报!让他去头疼去,我只管在这儿过我的舒服日子。”
云姚面露担忧地问道:“可听相公说,这公主是个难对付的,万一瑞王殿下实在拿她没了办法,把她娶进来了可如何是好?”
雪凝霜冷哼了一声,说道:“别说是这公主,便是一个小丫鬟,他如果敢再收了谁进来,我就给他戴绿帽子,再说了,这公主也只是不计后果地莽撞做事罢了,没甚脑子,我的相公可不能这么没用,如果连她都对付不了,那我就,不让他进房了。”
这话说得也是没甚底气,云姚也只能摇了摇头,又捻着葡萄喂给了她,狐疑地问道:“可也是奇怪的,我听相公说,那么多太医都说她的腿没事儿,可偏偏她就是走不了路,好像还不是装出来的,拿针刺着她的腿都没甚知觉,难道真的是太医没诊出来?其实她真的摔坏腿了?”
雪凝霜也沉了脸色,说道:“这事儿倒确实是个怪的,我也听说了这事儿,那些下人都说着亲眼见她将针刺进了腿里,血都流出来了,可也没见她皱个眉头,不知到底是她装得厉害,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总之我不信她当真摔坏了腿,前几日刚醒过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将我那屋子全给摔了,第二日就说着起不来,谁信啊?”
确实也被她猜中了,这事儿幕后还当真有人,便是雪凝灵了,兖礼原本打算将雪凝灵给除了,可没成想却是突然生了这事儿,这倒是能给兖穹找个不痛快,是以,兖礼便派人来给雪凝灵消息,让她拿些药给这公主,这事儿原本就是雪凝灵做出来的,让雪凝霜日子不好过,她也更欢喜,便偷偷将这药拿给了言歌。
这是麻药,不过却不是内服的,只是擦于外表,想让哪儿没了知觉,便擦在哪儿,是以,那些太医也诊断不出,言歌也才能这般无所顾忌地拿针乱扎。
不过这药也快用完了,言歌心焦难耐,兖穹可还没答应要娶她,现在可还不能掉链子,便急忙让嬷嬷去寻了雪凝灵来,自然也不能让人瞧见,她一国公主专门让人去叫了王府里的一个丫鬟,谁不起疑。
趁着夜深,雪凝灵偷偷来了言歌的房里,言歌见她来了,喜出望外,赶紧伸出手来跟她讨着药,雪凝灵还当她寻了她来是因了何事儿,原来竟是药用完了。
可兖礼也只给了她那小瓶啊,她去哪儿变来给她,便苦着脸说道:“公主,这药是难得的,您可得省着用,这么快用完了,奴婢也没法儿变来给您啊!”
言歌哪里能理会她的难处,只让她无论如何都得变了来,这脾气雪凝灵可如何瞧得惯,要知道她以前可也是被人这般卑躬屈膝的,别人都得看着她的脸色的,现在这身份对调过来,也真是可笑!
可还是得讨好着,不过她也确实不知晓去哪儿拿药,从来都是兖礼主动找她的,现在她也不知该去哪儿才能找着人,这事儿便也只能搁置下来。
没了药,言歌也只能尽力装出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可毕竟没那么好的演技,所以还是被人瞧了出来,这日雪凝霜突然起了兴致,见兖穹如此苦恼,便想来对言歌开导一番,可没成想只说了几句,她便急着想赶她走,这事儿不太对劲儿,之前见她可一直都是理直气壮的模样,恨不得将每个人都拉过来,让人瞧瞧她的苦楚。 却道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