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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妜往周边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她们俩这边,另外两个坐在别桌的秀女也是好不容易解了禁,正聊得欢快,没往这边瞧过来,便转头轻声对雪凝霜问道:“可是那瑞王曾经欺负过你?”
雪凝霜诧异地看着她,心中暗道着自己方才有那么明显吗?面上却是不漏声色地摇了摇头,楚妜满眼的怀疑,说道:“你方才还好好的,瑞王一来你便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对了,必是同他有关系的,你给我好好说。”
雪凝霜还是不发片语,这事儿从头到尾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但其实,好像又不尽然,那夜他对她,好像也不是全无感情。
雪凝霜自己也是满心的混乱,又该怎么跟她说呢?楚妜见她满脸的愁苦,一脸愤慨地说道:“肯定是他欺负你了,那个凶神恶煞的老混球,没想到他还真敢欺负良家女子。”
雪凝霜满脸的惊诧,听楚妜的语气,似是与他有甚不寻常的关系一般,雪凝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颤颤地问道:“听你这话,你好像与瑞王相识?”
楚妜也没瞧见她那异样的脸色,只愤愤地盯着那正跟楚凉聊得爽朗大笑的兖穹,说道:“嗯,我哥与他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他与我家自然也来往得频繁,那个老混球,见我幼时尿了一回炕,便将这事儿笑到了现在,每次一见到我都必谈此事,谁没个尿炕的时候,他不就仗着比我年长了几岁,便一直笑话我。”
这话一出,雪凝霜才放下心来,望着楚妜也是满眼的歉疚,方才她对楚妜甚至是有几分戒备,只因她对兖穹的语气有些不同,雪凝霜覆上楚妜的手,抱歉地瞧着她,又想起她方才说的话,问道:“你哥与瑞王来往频繁,那你家可是……”
能跟瑞王有自幼的交情,楚妜的家世自然是不寻常的,楚妜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乃兵部尚书之女,我哥,便是现在正跟瑞王聊得欢快的镇国大将军,楚凉。”
雪凝霜瞪着她,满脸的不敢置信,楚妜知道她是在怪罪她,赶紧接着说道:“抱歉凝霜,因为我的家世,从小到大,每个与我来往的人都是别有深意的,所以我一直以来待人处事都带着几分戒心,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
雪凝霜见她满脸的真诚,也释怀了,其实她也没怪罪她,相处了这段时日,楚妜的为人她也是知晓的,雪凝霜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欺瞒于她,且她也能理解她的难处,她的家世确实了不得,父亲是兵部尚书,哥哥又是镇国大将军,几乎全国的兵力都被她楚家握着,连皇上都得对他们敬上几分,更何况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呢。
雪凝霜望着她,神情已恢复如常,见她满脸的担忧,轻扬着嘴角露出浅笑,宽慰着她道:“我知晓你的难处,放心吧,我没有怪罪你。”
楚妜这才放下心来,缓了缓后,想起自己已然跑偏了,忙又问道:“你莫岔开话题,快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要是的话,等会儿寿筵结束我就去找他算账。”
雪凝霜又被她挑起心事,面色又变得暗淡,楚妜见她又不说话,急得慌,想再问她,可这时却有宫女上了菜来,她只能住了嘴,没过多久那嬷嬷也回来,还是黑着脸静静地站在她们身后,几人只能又安静端坐着。
上了菜,慢慢就有人出来献礼了,自然是皇上先赠,一件用极品的冰蚕丝编出的明紫色的外袍大褂,上面用金丝绣出的凤凰栩栩如生,还有一些宝石玛瑙的点缀,在灯光下耀眼得很,太后娘娘一瞧见它便挪不开眼睛,拿过手后简直是爱不释手,也是,便是老了,又有哪个女子不爱珠石玉翠。
接下来便是皇后,贵妃,轮到了皇子,瑞王身为皇长子,自然是第一位,他才从北边战事抽身回来,本以为也拿不出甚新奇物事,没成想却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界。
他竟是拿出了一颗夜明珠来,其实夜明珠也无甚新鲜,国库里多的是在积尘的,只他带来的那颗颜色清润通透,微微泛着桃粉,且硕大异常,兖穹一只手都包不过来,大殿之上灯火通明,可竟还能见它隐隐散发着光芒,最是难得的一点,它竟是透明的,兖穹将它举到自己面前,竟是能透过它隐约瞧见兖穹的面孔。
这夜明珠无疑是极品难得的,太后娘娘也是满脸溢出来的欢喜,对他连连夸赞了一番,皇子献完礼后,便是丞相,再是将军,楚凉拿出了一尊紫金佛像,紫金极是难得,便是倾全国之力,也未必能寻得多少,如今这尊佛像却是比之寻常可见的还要大上几分,无疑是极为贵重的,太后娘娘笑得都见牙不见眼了。
渐渐的,一个个都上去献了礼,就快轮到她们了,楚妜越来越紧张,频频深呼吸着,手心都冒出了汗,那嬷嬷将她们带去了殿外候着,楚妜望着雪凝霜,想同她聊上几句消缓下紧张。
可雪凝霜又哪里顾及得了她,就快见到他了,雪凝霜只顾着哀愁,还是楚妜拉着她走向殿内,她才回过神来,罢了,迟早是要面对的,虽不知他对她有没有情,若是无情,想来她进宫当了秀女,他也不会理睬,若是有情,可能吗?
踩着莲步,随着乐曲翩翩起舞,雪凝霜不敢望向他,是怕看见他眼里的不在意,更怕看见他在意,雪凝霜满心只想着自己的心上之人,又怎会知晓自己已成了所有人的景色。
一曲弹毕,雪凝霜漂亮地收了动作,一幅画也已在她脚下成了形,缓缓退了下来,雪凝霜脚下那双特制的绣鞋已经被墨染黑了,有宫女上前来帮她换了鞋子,只是在这双鞋上再套一双,还有宫女赶紧上前将画抬起来展示出来,只听大殿上的惊叹声此起彼伏,雪凝霜从头到尾只低着头瞧着眼下,不敢将视线到处乱飘,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全然听不进也瞧不见周围人的动静,还是楚妜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缓缓退下。
皇上又说了几句话,这寿筵也终于结束了,雪凝霜本也准备回去了,楚妜却是将她拉着追向兖穹他们,雪凝霜满脸震惊,知晓楚妜这是要替自己讨说法,虽连连跟她说着不要,可楚妜却是觉得她这是被欺负了不敢为自己讨公道,还是硬要将带过去,雪凝霜很是无奈,暗悔自己方才怎么没有同她将话说清楚,现在这般可如何是好,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终于在回廊处追上了兖穹,楚凉也跟他一道,楚妜却是没有理睬他,只气得脸鼓鼓的,双手插着腰指着兖穹的鼻子,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个老混球,平日欺负我也就算了,如今竟是将魔爪都伸向我朋友来了,简直无耻至极,你现在必须给个说法,就说负不负责吧。”
兖穹却是从头到尾地无视她,一双幽深眼眸只一直盯着雪凝霜,直勾勾的不加掩饰,雪凝霜被他盯得面红耳赤,全程都只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对楚妜真的是又爱又恨,再怎么说,她也是为了替她出头,可她也真的让她很无奈,让她落入这么尴尬的境地,她该怎么办?
一时场面充斥着一股尴尬的安静,突然,楚凉语气幽冷地说道:“你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么无视我?”
楚妜这才想起他来,竟是马上转了脸色,那张脸用狗腿来形容都不为过,只听她说道:“哥哥,我这不是忙着呢吗,好不容易交上友人了,自然是得替她多考虑考虑的,你说是吧。”
楚凉面容淡漠,眼神却是带着宠溺,瞧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怎进宫被管教了这些时日还是这般不成体统?若是叫父亲知晓,你可是又得被罚了。”
楚妜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地道:“这可不是我的错,那些嬷嬷宫女知晓我的身份,一个个的哪敢对我做些什么,更别提管教了。”
楚凉又看向雪凝霜两人,见兖穹直直盯着她,而那女子也是红着脸不敢瞧他,楚凉知晓兖穹的性子不会这般对一个女子,实在怪异,便又对楚妜说道:“既是好不容易交上的友人,怎不向我介绍介绍?我也好多谢她对你的关照。” 却道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