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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妜便这般赖到了夜里,还是四月见夜深了,可自家小姐却还在这儿待得欢乐,没半分想走的意愿,便只能小心地开了口,自家小姐自然是不理睬的,可那姑娘却是个好的,帮着对楚妜温柔地劝道了几句,楚妜噘着嘴,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这对云姚来说是个陌生的地儿,云姚自然也是不愿楚妜离开的,可这事儿如何做得,云姚便只能忍着满心的不安和不适,慢慢扶着桌沿站起身来,可还没过得多久,便又听屋外传来了楚妜的声音。
云姚自是欢喜的,赶紧摸索着走向门外,却是走到半路便被楚妜拦住,楚妜扶着她,嗔怪着她眼睛不方便还逞能,云姚也只笑了笑,并不做声,只觉楚妜将一只满是粗茧的手放到了她的手上,云姚正纳着闷,又听楚妜说道:“这是我的奶娘,吴妈,她人可好了,跟李嬷嬷差不离多少的,本来吴妈是伺候我的,我可是无论如何不愿给的,便是哥哥跟我讨要,我也不给他面子的。
可你实在不方便,我又怕让别人来伺候你,会欺负你,所以这才忍痛割爱的,我对你可是极好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云姚早已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声音哽咽地道了句谢,便要落下泪来,楚妜又如何不知她的性子,眼疾手快地喊了句“停”,让云姚赶紧将眼泪给收回去,只听她说道:“御医可说了,这些时日可不能流眼泪,不然将药都流了去,可是养不好的,我知晓你是欢喜的,你只消日后对我好些,将这些谢意都化作行动便是了。”
云姚被她这话逗得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一番,楚妜便又走了,吴妈能教出楚妜这个天真活泼的,自然也不是个坏的,一直热心伺候着云姚,还带她去沐了浴,期间一直不停地夸赞着云姚,云姚的脸都快羞透了。
不过也不能一直待在屋里,还是得多出来走动走动的。是以这日,楚妜便带着云姚逛了逛将军府,还命人去外头买了许多新奇物事来,两人成日腻在一块儿,玩闹得不亦乐乎。
自然,楚妜也跟云姚说了许多她哥哥的事儿,楚凉从小便是楚妜最是崇拜之人,在她心里,她哥哥可是顶天立地,风流倜傥,英挺威武……总而言之,云姚已经听她说得耳朵生了茧,不过却是未见厌烦,还是一直配合着听她说道,偶尔给她一个笑容,楚妜便会像是受了鼓励一般继续侃侃而谈。
照她这个说法,已经是将楚凉七岁那年的事儿都给说了出来,云姚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七岁那年,她也才不过刚生得没多久,一个连人都瞧不清的奶娃娃,还能将她哥哥的事儿都给记住了?
云姚便这般好笑地问了出来,楚妜嘟着嘴,急急反驳道:“都是真的,吴妈说了,那个老混球也说了,我虽然没亲眼瞧见,可也是问了许多人的,应是假不了的。”
云姚捂着嘴,柔柔地笑了出声,说道:“瑞王殿下与你哥哥可是相同年岁,你口口声声说着他老,岂不是把你哥哥也给拖下水了去?”
楚妜想起这个便来气,愤愤地咬了一口糕点,语气恶狠狠地说道:“我哥哥与他自然不同,便是相同年岁,我哥也是年轻多了,我可不是针对他随便乱说的,这可是有依据的。
正所谓相由心生,我哥生得如此好看,可是公认的第一美男子呢,可见心地有多好,那个老混球呢,相貌也只不过堪堪能入眼罢了,可想而知他的心地有多坏,这么一个又没里子又没外表的,能娶到凝霜真的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云姚听她说得开心,也只摇着头笑了笑,任她说去,不过心里却是对她这个哥哥极为好奇,竟是如此英俊吗?可有他生得好看,云姚眼神沉了下来,又忆起了往事,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又可还记得她?
楚妜只顾自己说得开心,并没瞧见云姚的脸色,待注意到后云姚也已经回过神来,又是面色如常,只安静温柔地笑着。
夜深了,众人皆睡下了,楚凉却是从军营回来了,直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全贵伺候着他沐浴,边跟他说着楚妜回府的事儿,楚凉听了,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竟是带着些许邪魅,全贵瞧了,竟是发了愣,赶紧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在心里暗暗鄙夷着自己。
楚凉轻启着薄唇,微带着沙哑的嗓音低沉得好听,只听他语气阴沉地缓缓说道:“妜儿带了友人来?宫里认识的友人吗?”
说完还冷冷笑了一声,听着似是嘲笑,全贵可就不痛快了,忙急急说道:“爷,这姑娘跟之前那些个不同,瞧着是个安静温柔的,且她实在好看得紧,那身子……
不对,她确实是个好的,来了这些日子,也只每日陪着小姐,都没提过要去咱府里的库房瞧瞧,也没拿了小姐的首饰便撒不开手,对下人也是有礼貌的,奴才端了饭食过去,她还柔柔地道了谢,还冲奴才笑了,那声音,真真如同夜莺啼鸣一般,笑得也是艳若桃李,不知她的眼睛是否也是那般好看。”
全贵愣着神沉醉着,回过神来见自家主子眼神不对,忙低下头安静伺候着,楚凉自己心里有数,对这女子的印象也更不好了,只觉这是个心机深沉,又会勾搭下人的浪荡女子,思及全贵方才的话,楚凉又冷声问道:“怎她住了这几日,你竟还没瞧过她的眼睛吗?”
全贵这才又小心地说道:“听小姐说道,那姑娘眼睛伤了,是以一直包着布,到现在还没拆下来呢。”
楚凉便又默不作声,只眼神凶狠阴冷地盯着一处,陷入沉思,楚妜是他最宝贝的妹妹,因了这个身世,她从小便没有真心的玩伴,有时实在见她孤单了,楚凉才无可奈何地寻了别家的姑娘来陪她玩耍,可她七岁那年掉下假山那一幕,便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自那以后,楚凉便铁了心,再也不让人来陪她,虽是安全了,可也实在寂寞得很。
如今又有人不怕死地上了门,楚凉自然是戒备的,且听方才全贵那番言论,对这女子更是毫无好感,是以,沐了浴后,楚凉便让全贵退下,自己朝那院子寻了过去。
缓缓推开了门,楚凉望向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影,又关了门,脚步轻挪地走了过去,瞧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物事,又细细看着她的梳妆台,倒是讶异地挑了挑眉。
竟还当真没瞧见什么贵重物事,整张梳妆台上只放着一个首饰盒子,轻轻打开来看了一眼,也只瞧见一些普通珠钗,便又将它给阖上了。
眼睛扫向一旁,又发现了深处放着的一个簪盒,楚凉将它拿了出来,打开来看,却是愣住了。
一贯冷冽的轮廓此刻竟是变得柔和,那双总是透着冷淡疏离的桃花眼,此刻也只充斥着不敢置信,缓缓伸出了手,将那只白玉簪轻轻执起,仔细一看,那手竟还颤得厉害。
楚凉细细瞧着它,一遍一遍地上下打量着,一双眼里神色复杂,深吸了一口气,楚凉缓缓将簪子放了回去,再望向床边,目光已是变得柔和深情,还透着一丝丝不确定。
缓缓抬脚走了过去,身子也是抖得厉害,不过只短短几步路,却是仿佛走了许久一般,终是到了床边,楚凉望了过去,期待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小脸。
可那娇人儿却是翻过了身去,还好似睡得不舒服一般呓语了几句,衣裳被睡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一小处凝脂,一头青丝也是被翻得乱糟糟地盖在脸上。
瞧见这个熟悉的睡相,楚凉心里已是有几分确定了,宠溺地轻笑了几声,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笑声好听得紧,缓缓俯身坐在床边,楚凉小心地翻过了她的身子,瞧见那张熟悉的如花睡颜,楚凉近乎痴迷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眨不眨的。
分别已久,自是情动不已,楚凉将她再放回床上,动作虽不失温柔,却也略显得急躁,将自己的衣物随便一扯,楚凉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床上那个娇人儿。 却道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