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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凝霜自然不愿理睬他,还别过头不稀得看他,可等了许久都未听他再说半句,只能偷偷扭头看过去,却是见他正将方才搜出来的肚兜全都摊开了来,仔仔细细地一个个看着,雪凝霜也忍不住了,终于扑了过去,欲将那些都抢回来。
兖穹又岂能让她得逞,见她扑过来,便顺势将她抱在怀里,见她哭得更凶,也没半句安慰,倒是贴到她耳边威胁着说道:“乖乖的不准动,不然就把你身上这件也给扒下来。”
雪凝霜顿时僵住了,吃了那么多次亏,她自然知晓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便也只能乖乖躺着,可是眼睛却是瞧见一件在他身后的,便尽量不挪动身体,将手指偷偷伸过去,试图将它给勾过来。
便是再小心,兖穹也是知晓的,当下便挑了挑眉,将手伸进了雪凝霜的衣裳里头,雪凝霜沐浴过后,只穿着一身绯色轻纱,单薄得很,感觉他的手在她背上游走,大有随时要伸进去的意思。
雪凝霜红了满脸,抓住那只作怪的手,噘着嘴委屈地看着他,兖穹也知晓自己确实欺负得过头了,又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自然也心软了,便也不逗她了,不过却还是抱着她,问道:“洗好了为何不赶紧回房?还跑去外边溜达,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不过就是想要她赶紧回房,他才好做坏事儿,还有脸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雪凝霜瞪着这个没脸没皮的,也不理睬他,却是又听他问道:“老夫人可有同你说得什么?”
雪凝霜没好气地回道:“老太太说,便是我们已被皇上亲口赐了婚,你这般贸然在这儿留宿也是不成体统的,日后恐落人话柄了去,老太太担心我往后的日子不好过,明日便要亲自进宫,求了皇上将这赐婚的旨意给退了。”
兖穹挑了挑眉,见她还没记住教训,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如此挑衅,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雪凝霜回过神来才知自己又惹上了这个肚量小的老色胚,当下便抬头看向他,果然见他也正瞧着他,一双微眯得眼睛里满含着危险,顿时被吓得起身便要跑走,可结果,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
玉屏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满脸都是羞红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提着灯,踩着小碎步缓缓离去了。
第二日,兖穹也没用早膳便走了,雪凝霜整个人躲在被窝里,缩成了肉虫子不肯出来,玉屏也很是无奈,想起早晨自己进了屋子看见的画面,便觉得尴尬极了。
雪凝霜自然也不是因为赖床才不肯起来的,实在是羞得没法见人了,昨夜那个老色鬼死活不肯走,不管雪凝霜如何赶他都没用,哭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迄今为止,雪凝霜每次在他跟前哭都只会让他欺负得更起劲儿,可来硬的也没见什么成效,雪凝霜也真真是无法了。
无奈之下,便只能翻过身来,不去瞧他,兖穹也未再做得什么,两人便这般安睡到天明,早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兖穹便起了身,虽然他动作已极其小心了,但雪凝霜还是醒了,见他正在穿衣,当时刚睡醒,脑子也还泛着糊涂,不知为何,雪凝霜极其自然地就爬了起来,去伺候他穿衣裳。
兖穹见状也是诧异的,原本以为自己昨夜欺负得她狠了,早晨起来会被她好生打骂一阵,没想到却是有这般待遇,不过也只愣了一瞬,兖穹便也乖乖配合着她,不仅如此,兖穹见她如此乖巧,还得寸进尺,临走时,还凑了过去,将唇送到了她嘴边,雪凝霜竟也乖乖贴了上来,把兖穹激动得紧紧抱住她,索取着她嘴里的香甜。
碰巧这时玉屏在屋外听见了动静,还诧异着雪凝霜怎会起得这么早,便进了门来伺候她,却是撞上了这一幕,当时玉屏整张脸都熟透了,雪凝霜也是回了神,当下便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兖穹却是趁着这个时候溜走了,等雪凝霜反应过来想打他几下,也找不着人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跟玉屏相处,便只能缩进了被窝里,直到现在都不敢出来见人。
还是等到下午,雪梧跑了过来,拉着被子让她别赖床了,雪凝霜才不情不愿地爬了出来,红着脸咳了几下,装作并没发生过什么事儿一般,淡定地让玉屏过来伺候着,完后便带着雪梧去了老太太屋子同她用膳。
用完膳后,老太太留她说了几句话,说着今早瑞王前来提亲时,她还一直赖着床不肯出来的事儿,而且还提到了昨夜的事儿,雪凝霜冷汗涔涔,心想着究竟是谁将这事儿说出去的,知晓这事儿的应只有玉屏玉茎才是。
挨完了训,雪凝霜便拉着玉屏,板着脸问道这事儿可是她说出去的,玉屏神情紧张,支吾了片刻后终是说了出来,原是今早的事儿实在让玉屏震惊不已,一时没忍住便去同玉鸪说了几句,没成想三姨娘屋子里的也是些喜好听墙角的,没过一会儿,这事儿便已传得阖府皆知,还是老太太让人严加管教了一番,才没把事儿给传到了外面去。
雪凝霜气得瞪大了眼睛,可也狠不下心责骂她,玉屏做事儿一向是个谨慎的,今日这般也是受了极大的冲击,左右这事儿已经发生了,雪凝霜便也懒得再计较了。
陪完了老太太,雪凝霜便去了三姨娘的院子,三姨娘早早就醒了,正跟雪芃和霏姐儿两个在屋子里玩着呢,见雪凝霜来了,三姨娘高兴极了,让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院子玩儿,又吩咐着玉鸪沏了茶,再让她去厨房端了雪凝霜惯爱吃的糕点来,雪凝霜见她这般,自然也是欢喜的,不过她才刚用早膳,也是吃不下去的,可也不愿扫了三姨娘的兴,便也随她去了吧。
三姨娘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满是欣慰,哽咽着说道:“咱家的大姑娘进了这许久的宫,容貌竟是又好看了几分,想来也是,宫里的胭脂水粉又岂是寻常货色能匹及的,养了这些时日,自然是好看了些。”
雪凝霜也不愿打击她,宫里给秀女用的物事还比不上自家里头的呢,便是每日的饭食,也只是一水儿的青白菜叶,鲜少能见荤腥的,说得好听是为了身形苗条,且身子轻了舞也才能跳得好看,可其实谁又不知道呢,进宫的秀女能有什么好待遇,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把这进宫的事儿看成是天大的恩赐,便是宫里长出来的叶子都能被人给吹捧成了金的去,这才纵着这种事儿越来越严重。
三姨娘说她变得好看,想来被饿瘦了才是真的,原先雪凝霜两颊上还带有些许婴儿肥,虽无伤大雅,也衬得面相可喜,但如今被饿没了,倒是真成了瓜子脸,还真是比先前好看了几分。
三姨娘又同她说着她不在这些时候,府上发生的趣事儿,有雪凝灵大闹了一番出嫁的事儿,还有雪芃,霏姐儿的一些生活琐事儿,雪凝霜这才想起来,四姨娘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她不是个消停的,再加上还有刘氏,她们两个合到一块儿,三姨娘的日子能好过吗。
雪凝霜便急急地问了出来,三姨娘让她放宽心,雪老夫人知晓雪凝霜担心着三姨娘,一直都有护着她,而且刘氏跟四姨娘本来感情也没多好,如今没了雪凝灵,只四姨娘一个也生不了事儿,雪凝荷最近也忙着照顾她自己的娃呢,再加上薛家如今正努力着,试图在京城这儿东山再起,想必他们之前所说的那与平阳王爷关系匪浅的话,也不过只是个噱头罢了,薛家如今的日子还是未见起色,雪凝荷自然也是担忧的,便也没再有闲工夫往娘家跑,是以,她不在这些时日,雪府的日子倒是挺平和安宁的。
正愣着神,却是见三姨娘突然变了脸色,笑得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雪凝霜,楚妜和云姚那两个也经常这般看着她,这模样见多了,雪凝霜又怎会不知晓她的心思,果然听她问起了昨夜的事儿。
昨夜三姨娘是露不得面的,便也一直没在场,不过却是听下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便也存了心思今日要问问雪凝霜。雪凝霜见她这样,知晓自己这是一定要同她说上一番的,便敷衍地说道:“只不过是他将我送了回来,用完膳后天色也晚了,便在这儿留宿了一夜,没甚好说的。”
三姨娘听了,狐疑地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那我怎么却是听下人说,昨夜你们两个是睡在一起的,且今日早晨你还伺候着他穿衣裳,而且你们俩还有些……不当举动。” 却道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