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4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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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儿就跟戏里演得一样夸张。
秦深成了替身新娘,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叫人披上嫁衣,塞进了柔软舒适的马车中。
在全镇子人羡慕的眼神中,温家拖家带口组了个马车队,带了许多嫁妆和马匹,离开了凉水镇,走兰州府一路,往京城送亲而去。
众人围观在大街两边,数着一台台嫁妆,艳羡不已。
他们窃窃私语——
只说燕子胡同的女医本事真好,原先还半死不活的温家小姐,被她诊看后,立刻就有了精气神儿,能自己坐马车去京城成亲了!
秦深僵硬的坐趟在马车中,穿着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东珠绣鞋。
隔着偶然卷起的车窗帘子,她能看见大街来往行人。
经过切面铺时,她看到了正低头汆面的小鱼和青木,甚是能看见才下学堂归来的庚子,正坐在面摊子里吃着海鲜面儿。
霭宋?!
见他一脸沉色的站在面摊子边上,紧盯着辘辘而过的车队。
秦深立即想开口唤他,却无奈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这时,酉苏扮作她的模样,挎着小食篮与毛大娘一起来到了面摊。
她拿捏到位,没有一个人怀疑她,就连秦深自己看过去,也觉得她演的好像,那分明就是她自己。
原来酉苏最擅长扮演的那个皮相,不是别人,而是她!
似乎察觉到了秦深的目光,酉苏抬起了头,对上了她隐在帘子后的眸子,笑意泠泠。
他用唇语向她说道:
‘保重,别担心,日后你会知道一切的。’
马车抛下了她心念的家人,带着她一路出了镇子,顺着官道往东边摇晃而去。
……
赶了一天的路。
车队终于到了兰州府,寻了一处僻静安静的客栈,拴马卸车,整顿休息。
朱管家似乎是这车队的主心骨,他安排妥当,做事一丝不苟,很得人心。
率先滚鞍下马,他拿了银子去客栈定房间,并且让小厮准备茶饭。
他特意交代了一份饭食,不放辛辣生冷的东西,专门是为秦深这个孕妇准备的。
显然,她身怀有孕,温府的人是知道的!
朱管家扶着温老爷下了马车,稳当送回了房间后,然后才走到秦深的马车前,吩咐道:
“一路送嫁,新娘的脚不可沾地,你去背她下来,小心一些——”
原先的丫头被酉苏一掌打伤了,新伺候她的两个婢女,各个不简单。
不怎么说话,手脚麻利,赶车伺候,什么都做。
而且看起来会功夫,毕竟她们不能让秦深一直被点着穴儿,偶尔行至郊野无人,她们也会松开她的穴道,又不怕她大声嚷嚷。
应了朱管家的话,穿青色衣衫的婢女撩起帘子,将秦深搀扶了下来。
扶到了穿红衣婢女的背上,由她背着,上了客栈房间。
虽人多眼杂,但是大家都认同这送嫁规矩,新娘子确实不能脚沾尘,由人背着上下马车,进出房间是再正常不过的。
故而也没人发现,秦深实际是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到了房中,两个婢女各有分工。
一个铺床关窗,打水搅帕,替她宽衣洗脸;还有一个整理行囊包袱,点起了悠悠的沉水香。
她们随身携带了香炉熏笼,还有沉水香饼,这让秦深觉得很奇怪。
她的一些喜好,为何温家会知晓?
等客栈伙计送来了茶饭后,绿衣女才点开了秦深的穴道,恭敬道:
“小姐,吃饭了。”
秦深全身松懈,虽然可以动弹了,可却没有半分力气,被点的时间久了,就会有这种麻木的触觉。
她被扶着坐到了楠木凳椅上,淡淡道:
“你们两个武艺傍身,又不离我一步,我是跑不掉的——可以不要点我的穴道么?我不会逃跑,我怕长时间这样,会伤到腹中的孩子。”
两个婢女对视了一眼,犹豫过后点了点头。
秦深松了口气,看向桌上的饭食。
清淡爽口的凉拌秋葵,醋溜白崧、黄豆筒骨汤、除了粳米饭外,还有一碟宛如黄玉的豌豆黄。
她喜爱吃豌豆黄,且这些菜都是下了心思的,专门为她这个孕妇考虑。
“管家吩咐了,豌豆黄虽然甜糯可口,但还是有些凉,小姐要少着些吃。”
秦深提起筷子,又吧嗒一声搁在了桌子上。
“温家与人有婚约,可送嫁了个孕妇,也不怕怪罪么?”
婢女闷声不答,良久后才摇头道:
“奴婢不知道,只知道侍候好小姐,将你安全的送至京城。”
秦深心思沉沉。
本就猜测腹中的孩子可能是终南的,如今这一系列的事情,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安排了与温家的这段婚约,让她这个温琅琅能名正言顺嫁与他为妻,生下流着他血脉的孩子。
但是,时间并不能对得上——
听朱管家说,婚约虽不至于七八年这么久,可也有了大半年了,
但是她意外怀上终南的孩子,不过三个月时间不到而已。
“小姐,别多想了,饭菜要凉了,还有好几个月的路程要走,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几个月?”
她当时从京城到凉州不过一个月而已。
不过想来也是。
当时青木驾车,为了躲避后面有可能追来的建州兵,日夜兼程,星夜不休。
而现在,为了照顾她的身子,还有年迈的温老爷,车队走得很慢,从凉水镇到兰州府,他们就已走了一天时间。
若要顺遂到达京城境内,还真得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时间,她总有机会逃脱的。
况且酉苏扮演她留在燕子胡同,又能隐瞒多久?且不说言行动作被发现,就是他这个肚子也顶不了多久。
等四五个月后显了怀,他总不能拿枕头往衣服里塞吧?
霭宋和庚子又不是傻瓜。
大家发现了端倪,一定会往东寻她,她若能及时脱困,再想办法带消息回去,也许就能顺利回去了。
有些心不在焉的吃好了饭,婢女收拾好碗筷,服侍她睡下。
想起服侍的人,她突然想到了阿泠,心里有些难过:
“我曾有个丫鬟叫阿泠,说是丫鬟,其实倒像妹子一般,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如何。”
这话一出,两个婢女都有些出神。
秦深抬眼看去,见到她们眸中的隐动情绪,拧眉问道:
“你们认识她?”
婢女们对视一眼,仓惶摇了摇头。
不再说话,她们替秦深掩好了被子,放下纱帐后退到了外间。
一个人靠在屏风后,席地坐着小憩;另一个人盘腿坐在门前守夜,耳朵听着四下的动静,不掩警觉。
秦深侧卧,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向她们。
心里有个声音阻止了她想要逃走的念头。
她有点想见见这个终南——
那一些她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她觉得等见到他后,自己也许就会有答案了。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