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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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小妹听了这话儿,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低头支吾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毛氏尴尬笑了笑,立刻出来打圆场,打趣道:
“兴许是小妹看多了才子佳人的浑本子,也想配合如意郎君,最好呀是个府门的贵公子,风度翩翩的!咱小妹是想嫁了呀?”
毛氏成功的转移了荆小妹的尴尬,只是令她更加红了脸,羞赧地直找地缝钻:
“哎呀毛嫂子,你说啥呀!我再乱说,我、我家去了!”
“好好,我不笑你啦,咱们还是吃饭吧——哦,对了,你们吃着,我去拿样东西过来,趁着现下还记得,不然一会儿子又忙忘了!”
说完这话儿,毛氏起身回自己堂屋,片刻以后捧着三两件旧衣服出来了。
“都是我做姑娘时的衣服,不少是新做的,还没穿过几次呢,样式是旧了些,可料子都好,我都浆洗干净了,你们两个各自上身比试下,若大了,自己拿针线改一改吧。”
秦深看了过去,见大多都是葛纱夏衣、半臂襦裙,颜色也是藕色、淡灰的,并不明艳俏丽。
荆小妹惊喜的接过,轻轻拿手摸着衣服料子,开心道:
“这么好的衣服,嫂子你竟不要了么?”
“我生得壮实了,塞不下又能如何?只是一直舍不得丢了罢啦!现下好了,能给你们穿上一穿。”
“谢谢嫂子!”
荆小妹从未买过新衣服,身上仅有的也是别家送的,缝缝补补,已满是补丁,浆洗的袖口发毛发白,不成个样子。
毛氏原也是发现了小妹的窘迫,这才想到要送她一身衣服。
可现下多了梳杏,自然不好短了她的一份,便另寻一件出来,把她的那份也算上了。
相比起荆小妹的雀跃欣喜,廖梳杏面上则淡淡的。
她扫了一眼衣服的料子和颜色,眼中藏起了不屑的轻慢之意,只是礼貌的接过,道了声谢,然后再不看一眼,搁到了一边。
一顿饭吃罢,众人帮着收拾碗筷、厨下,只等午时二刻,才各自回房小憩休息。
*
合衣枕着手臂,文琅躺在床上阖目养神。
秦深收归了他的衣服回来,见袖口出磨损了一处,便寻了针线笸箩出来,靠坐在床边,耐心帮他缝补着。
竹帘子已放下,光从窗屉间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室静谧,惬怀凉意。
秦深细闻文琅的鼻息,知他清醒着,还未睡去,便轻声自道:
“我不喜那个廖梳杏,觉得留下来是个祸患——论说小事上原我不该这么计较,但是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叫你舅舅发卖了,你娘头一个护着,你无法子的,只远着她吧。”
文琅睁开了眼,偏首看去——见秦深坐在光影斑驳中,粉颈低垂,眉目如画。
他心中得一方宁静安适,于是抬起手指,替她扣好了鬓角的发丝。
秦深停下了穿针引线,计较着如何能把廖梳杏弄走,她想了个法子,便道:
“我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她没了父母帮持,最亲近的人便是我娘了,只毕竟是个姑娘,留不得几年的,不若我替她相看一户好人家,备足了嫁妆送了去?一来也算替我娘全了做姑母的道理,二来不必成日扎在我眼中,留个祸乱苗子。”
不必文琅再说什么,秦深已然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接触的人多些,可有门第尚可,人品贵重些的良门子弟?”
文琅笑着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这个人心性很高,你替她相看的人,她未必会有中意的。”
秦深细细一想,觉得也是的。
御史台王大人家资丰厚,又是官宦之家,有意把她说给自家公子,她都看不上,只当个抬身价的笑话,拿来在饭桌上谈资说道,如果又能看上普通的寒门小户?
只是明媒正娶,讲究个门当户对,除非给人做妾做小,受尽凄凉苦楚,否则如何能攀附上更高的门第富户。
轻叹一声,秦深低头咬断了线头,搓了搓缝补后的地方:
“她爹不在,婚姻大事便由我娘做主了,由不得她任性去,我寻个良家小户做配,她现下纵然有不服气的,来日总会有谢我的一日——好啦,缝好了!你换上吧。”
文琅应了一声,从床上扎身坐了起来,脱下殷忠的衣服,换上了自己的。
时辰还早,无甚事儿做,俩人懒懒又歇了半个时辰才起。
*
伏中阴雨不定,片云可致雨。
天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落在瓦片上,顺着瓦檐挂了下来。
秦深搓了搓手臂,添了件夹衣步出屋子,见毛氏正打着油纸伞,要往后头小院里去。
“嫂子急匆匆的去哪儿?”
毛氏见秦深出来了,忙道:
“落雨了,我去给作坊小灶上块油布,昨个下锅还剩下半锅宫粉哩!”
秦深闻言,跟着一道过去帮忙,另问道:
“小妹呢?”
“家去了,她爹身子一直不好,这两日阴晴变化着,咳嗽又加重了几分,你也晓得的,痨病没法子医,只能尽力调养着,有一日便过一日吧……哎!”
毛氏身子高,踩着石墩子上,一伸手,就把油布的一角环儿锁在了杉槁的顶上。
秦深冒着雨,把摊在地上的瓦盆甑子,都归拢到了一起。
“表姐!嫂子,叫我来帮你们吧?”
廖梳杏顶着油纸伞跟着跑了来,殷勤的帮着秦深收拾东西,眼睛直往灶台上打量——
秦深怕她瞧见了什么,忙拿起木头锅盖,罩在了锅子上。
“不必帮了,就快好了,你莫叫雨淋了生病,到屋檐下躲躲吧。”
廖梳杏热脸贴了冷屁股,面上讪讪的。
秦深不用她帮衬,宁愿自己淋雨,也不叫她碰一下东西,好在夏天的落雨,来得疾,去的也快。
等毛氏铺好了油布,秦深归拢好东西,这豆大的雨水也转成了淅沥小雨。
只斜斜飘落着,在院子里留下了一处处的水汪子。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