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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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从西跨院出来,整个人是莫名烦躁的。
她不知道在那样折磨、威逼之下,暮雨说出来的话是不是真话。
如果是真话,那这种事情也实在太恶心人。
原是暮雨还来不及共生,而她嫁给卫槐君的目的就在此,不仅仅是陪伴着他,而是要真的成为他的女人,否则情蛭就算养足了一百日,也是无用的。
但是暮雨看起来,依旧信心十足——
她拥有卫槐君的感情记忆,而体内散出的迷情香,足矣让他动情。
卫槐君若执念杀了她,那他丢失的记忆,就再找不回来了。
若不杀,关得了一日,关不了一世,他动情时的犹豫摇摆,秦深方才都是看在眼中的。
她不是对卫槐君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失魂时,面对的可是记忆中的自己,想要自己所爱的女人,那是理所当然之事,现下却成了秦深梗在喉咙中刺,吞吐不出,却刺痛着难受。
暗叹一声,她心中给霭凌风竖起了大拇哥儿。
这一招实在毒辣!
不仅报复与他,还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他,毕竟杀掉暮雨,比杀掉卫槐君本人来得更容易一些。
如果暮雨最后说的是实情,那么在秦深看来,不让卫槐君与暮雨发生关系,不仅仅是关乎感情忠贞了,而且还关乎他的性命安危!
一离开西跨院儿,秦深便找来了薛管家,等问到卫槐君回农家院后,她也跟了过去。
*
进了农家院儿,灶房的门大开着。
秦深探头看了过去,见卫槐君立在灶台前,正掀起了锅盖。
“小米粥,我方才热着,你可是饿了?我弄出来给你吃吧!”
秦深挺着肚子迈过门槛儿,挤掉了他,伸手就要去箅子上拿粥碗——岂料热得时间长了,瓷碗烫手得很,她倒吸一口气,险些弄翻了粥碗!
嘶得一声,她摸上了自己的耳垂,直道:
“好烫——”
卫槐君搁下木锅盖子,拉过了她的手,细看了看:
“自该当心一些,我不饿,只是回来见灶房点着油灯,锅里坐着水,所以来看一眼。”
秦深反手握住了他微凉的手,轻声道:
“吃一些吧,算是陪着我?”
两人四目相对,秦深眸中不掩柔情,卫槐君却回避三分。
他心中明白,自己该爱她的,可缺失的感情令他进退畏葸,对她炙热的爱意,只能做到勉力回馈而已。
或许他会重新爱上她,给他一些时间,再给一些时间。
秦深掩去受伤的眸色,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道:
“没关系的,我也曾忘记过你,这次就当我还你了,你忘掉的,我一点点说给你听,咱们可是有十六年呢,你想倒着听,顺着听,都可以,只是这故事好长,你得随时把我带在身边,否则我忘了说到哪里了,连觉都睡不好。”
她打算从今日起,将卫槐君彻底绑在自己身边。
他若去上朝,她一顶轿子也跟着去,然后在御门外头等他。
人若是在府中,那她更要拉起一级戒备,不许他靠近西跨院一步。
拉着卫槐君在桌子前坐下,她径自取出半凉的小米粥,盛了两小碗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另切了些酱丝儿,并着一碟豆腐乳,一起端上了桌子。
分筷落座,她始终笑盈盈的:
“趁热快吃吧,还记得我们在西林院子的时候,每每半夜我睡不着,都会拉你起来煮东西吃,夏天的时候吃二伏面,冬日就在灶膛后烤着火,用柴灰埋年糕吃,外皮焦香,里头却糯软,现在想想就流口水。”
她就着粥碗,呲溜喝了一大口,越吃越没劲儿。
本就是孕妇,想吃的东西一旦惦念了,那种垂涎的感觉就会被放大,再吃别的好吃的,都不是那种滋味了。
卫槐君搅动勺子,浅浅尝了一口,耐心听她说着以前的事情。
“家里有年糕么?”
他抬头看向了秦深。
“啊?应该有吧!”
秦深搁下碗,准备起身去找一找,还没离开椅子,已被卫槐君按了回去。
“你歇着,我来。”
他低声浅语,声音淡然如水,他更像往日的文琅,清淡似竹,却又添了几分凉薄寡淡。
不远不近的疏离,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在灶房里寻了一圈儿,从角落的水盆中,找到了用凉水浸着的几条年糕。
他捞了出来用笊篱沥干了水,然后埋进了灶膛下的柴灰之中。
秦深没想到家里真的有年糕,笑着与他一起钻到了灶后,并肩挤坐在一条长矮凳上。
后背是灶墙,脚边是柴火,灶膛热气烘烤着脸颊——
秦深有些热,却不愿意离开,她觉得心里很是温暖。
“我从前已娶过你一次了,对么?”
他摆弄着柴火,架在了柴灰上方,时不时用长木枝戳一戳年糕的外皮。
秦深托着腮,望着火堆里噼啪烧着的柴,愣愣出神。
听见卫槐君的话儿,她轻笑一声道:
“能算么?你不过是花了五吊钱把我买回家给庚子做后娘的,那夜我还偷偷藏了剪子呢,你要是敢糟践我,我就与你拼命——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假太监,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五吊钱我真是亏大发了。”
卫槐君见她双眸映着跳跃的火光,跟着勾起了笑意:
“又提五吊钱,为你种下桃林和香汤池子,你倒也忘得快。”
秦深有些激动,猛然转头过去,牢牢盯住了他的眼睛:
“你、你记得?”
她本就与他挨着近,扭头之下,鼻息就撞在了一起,此消彼长,痴缠交合。
卫槐君的目光中,情绪浮沉,他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他记得很多东西,与她有关的东西,却独独忘记了她。
那种懊恼和愧疚,令他眼中情绪浮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份固执的感情,只余她一人守在原地,他紧追她的步伐,却依旧隔了千万丈的距离。
回忆是鸿沟,俩人生生站成了岸。
她说的每一件事,每一桩值得怀念的回忆,他虽忘了,却依旧为其心悸不已。但这份失落的难过,也如阴霾一般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秦深望进他的眼底,读出了他的难过和歉疚。
她抿着笑意,藏起去了眸中的苦涩,只螓首微偏,轻轻吻上了他的嘴角。
噼啪爆出的火星,快不过彼此怦然的心跳声。
卫槐君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挪到了她的脖颈后,轻托着,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辗转反侧——
他的犹豫和迟缓,被她的主动进犯而点燃。
秦深抚上了他的脸,终于在耳后摸到了那一层人皮面具。
轻离开他的唇,她缓缓开口:
“你带着它,我却依旧认出了你,你只当我也带了一层面具,你现在认不得,将来也有撕下它的一日。”
她指腹用力,一点点将终南的这层皮掀了下来,露出了卫槐君原本的样子。
清俊眉眼忆如往昔,可挚爱她的目光,却不似从前。
她阖目忍住了眼泪,再度送上了自己的唇,贪恋起他苍唇上的温度。
当年他的话言犹在耳,心却陷入了无措的境地:
‘人纵有千面,心只有一颗,黄泉碧落,无论你是谁,我都会认得你。’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