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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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张肃一家就从张家院儿中搬了出去。
他借来了一辆平板车,把几口樟木箱子和为数不多的家当都搬上了车,一家人背着包袱细软离开了院子。
提着灯笼,抹黑走了一路,终是到了村子口的河岸边。
看着悠悠荡在黑水中的小渔船,张肃免不得叹了一声:
“咱们将就一下吧,明个儿我来想法子。”
小鱼红着眼睛,可并不觉着委屈,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抱上东西第一个踏上了船。
青木一声不吭的卸下箱子,同张肃一起左右抬着,也跟着上了船板。
沈柔有些愧对的看向秦深,浅声道:
“别的没什么,只是委屈了你——”
“别这么说,我这条性命是你和张叔救的,怎样都应该,我本也不愿住在那里,搬出来耳根子还清净一些。”
秦深馈之一笑,帮着小鱼一起收拾东西。
锅碗瓢盆倒是带出了一套,只是船上没法子生火煮饭,就一只红泥小炉子和半大的铁锅,勉强可以煮些汤水素面,填个肚子。
归置了东西,张肃架起了锅儿,先把水煮开了。
沈柔在锅里搁了箅子,添了几只粗面饼子上去,只那么热一热,并着一碗葱花汤,分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腊月冬夜,船在河水上荡着,入骨的冷风吹来,单薄的船篷瑟瑟发抖。
五个人挤在逼仄的船篷中,捧着尚温的汤碗,两两靠着,互相取暖。
沈柔替小鱼搓了搓手,宽慰道:
“不怕的,咱们还有十两银子,明个儿去牙行问问,租上一处先住下吧。”
张肃也怕孩子们泄气难受,即可应和道:
“是了,还有一艘船呢,等过了年,青木出去上工,我日日出船捕鱼,咱们攒个几年,也能盖自己的大屋子!”
秦深想了想,倒是有个挣钱的主意,便道:
“买地皮下地基,一间磨砖对缝的宅院子盖起来,少不得五六十两银子,还不算添置家什被褥,碗筷锅具——凭青木上工和捕鱼卖的钱,不吃不喝,少说也得攒个十来年。”
看张肃愧然无奈的神色,秦深软了语气,继续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咱有一艘船,何不把船做成移动的二荤铺子?桥头集会、镇口大街、还有各个城镇的埠头,都可以停靠下来卖些茶饭。”
她这个主意倒是新鲜,船篷里的人听着都觉着十分诧异。
可细一想,又觉得不错!
本来嘛,农户人家想挣点辛苦钱,无非倒腾些茶饭,去镇子里或者城里拉个摊子或者租个铺面儿。可这些都要成本投入,越是靠近人多的地方,租金越是水涨船高。
但如果有了船,那还真是想去哪儿去哪儿——
无论是青山镇,还是京城,都是靠河边、靠埠头的小生意红火,人来人往的多。若能不用租金,就把这些地方的生意做下来,那确实比上工和捕鱼来钱快些。
沈柔思忖片刻,有些迟疑道:
“那……我们具体卖些什么,若是学着一般的二荤铺子,只卖些酒肉茶饭,别人也不一定肯来光顾的,城里头的饭铺子自有不少,在堂里坐着吃,总比岸边买了,站着吃要好些?”
秦深听了,觉得卖什么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问题这种东西,只要下决心去做了,自然可以一个个解决掉的。
她考虑一番,方道:
“咱家有船,鱼虾蟹肉是不愁算的,要不就专门卖熟食海鲜把?不做正经茶饭,只做小份的零嘴儿——如此这般,就与其它二荤铺子区别开了。”
张肃有些弄明白了,他挠了挠头,恍然道:
“是叫卖些小鱼干、晒干的虾仁?”
秦深笑笑道:
“是也不是,鱼干、虾仁光板着卖,人也不稀罕啊,总该换个煮法,也换个口味……比如,鱼去了内脏,咱们插上细竹棍,两面烤着金黄,再添上料粉儿,又香又酥;比如螃蟹,不必一只只卖,可以炒成香辣蟹,也可做成洗手蟹,或是光剪了蟹钳下来,拿葱段酱油生腌了,也是勾人发馋的小食零嘴呀。”
小鱼听着眼睛发亮,咕咚咽下了一口唾沫。
沈柔欣喜的握上了秦深的手,笑容晏然:
“知你是个玲珑心,这些法子我是头一次听说的,你都是哪里学来的本事?”
“我也只是听说,到底没有亲自上手试过,不晓得味道好不好吃。”
秦深谦虚一句,说的却也是大实话。
她敢出这个主意,并非自己厨艺有多高超,而是仰仗灵泉水和秘境中的鱼虾肥蟹罢了,只需想个新颖些的噱头,把人吸引过来尝鲜,试上一试——
味道嘛,有空间BUFF的加持,想来不会差的。
张肃俨然跃跃欲试。
他心里已经等不及了,最好明个安置好了住处,就立刻出河捞鱼捉虾,依着秦深说的法子,沿着河道一路撑船过去叫卖。
青木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末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却也是最关窍的:
“天儿太冷了,鱼小蟹瘦。且这船太小,只有一个煤炉子,再好吃的零嘴冷下来也一样不好吃——得换艘大一些的船,弃了乌篷,用厚木板搭起来的客船。”
张肃沉默了下来,满怀的希望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灭了个大半。
换那样的客船,起码得花上三十两银子,即便买老旧些的,也要十五六两银。
若将现下的这艘卖了去,至多再得四五两,还有十两的缺口。
沈柔身上倒是有十两银锭,可没了这个钱,一家人住哪儿,又吃啥子?
秦深也没有办法很好的解决这个事儿。
第一桶金只有十两,要么换船做生意,要么租院子糊口吃饭,两桩都是要紧的事儿,却不能两全了去。
这话只能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夜已深了,大家也都犯了困,于是,张肃和青木轮流守夜,让女人们在船篷里歇觉。
一直熬到了鱼肚泛白,晨光微熹,两父子才松了一口气。
天亮了,渔船还荡在村口的埠头边,青木准备去解开套在木桩上的麻绳,撑着船往镇子里找牙行租院子住。
正要离开,却见一个人奔着往埠头过来,一边跑,一边挥着手。
他认得这个人,便回头拔声道:
“爹,娘,根旺叔来了——”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