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投毒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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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毒死了人,这是一桩大事,况且还是从襄云殿送来的毒茶面。
不仅仅是万贵妃的翊坤宫,连皇后的坤宁宫也蠢蠢欲动。
大抵也想借此事大做文章,若能伤得了皇长子襄王,等于打了一记万贵妃的耳光。
两宫主位出面了,其它各宫自然也都出来瞧热闹。
皇帝沉湎与酒色中,正与西域舞姬玩得起劲,突闻两宫来请,自是兴致大败。
他猛地抽了一口水烟,陶陶然了片刻,由太监们搀扶着,坐上了辇轿,往皇后地方去了。
正殿里挤了一堆人,等圣驾到了,都跪下叩首,山呼万岁。
秦深和送食的小太监跪在殿中央,白薇的尸身已蒙上了布,也被摆在了边上。
皇帝看了一眼,别过眸子去,缓步走上了主位,靠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会事呐?毒死了一个宫女,皇后费心查就是了,何必请了朕出来?”
皇后欠身道:
“臣妾惶恐,本不该惊扰陛下,只是此时牵扯襄云殿,臣妾不得不慎重,既不能错怪了襄王,也不能叫一个清白的宫娥,就这么枉死了。”
秦深看向说话的皇后,见她面容平平,身量也苗条了不少,想来她教给荆禾拔罐之法是有效果的。
“皇上!这事也太荒谬了,我皇儿贵为皇长子,何必去毒害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娥,况且她又是头一日进宫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要害我们母子!”
万贵妃衣着华贵,步摇金凤,她肤白貌美,年近四十仍是美艳大方。
只是此刻,她黛眉颦蹙,眸中愠火烧着,脸上泛着红怒之色。
霭宋站在边上,已换下了他那身脏得发灰的白袍,此刻,他一身锦袍玉带,行龙坐蟒,贵气非常。
敛起往日的吊儿郎当、随心恣意,他上前抱拳,正色道:
“父王明鉴,孩儿不曾行过此事。”
皇帝也不傻,摆了摆手道:
“宋儿虽不大上进,可秉性朕还是知晓的嘛,他要杀人,一刀的事情,何必麻烦去毒一个小宫女呢?皇后啊,你再查查吧,兴许是别人陷害呢?”
万贵妃见皇上不信,自是宽心几分,随即冷哼道:
“叫皇后娘娘去查,那怕是再无结果了的,查来查去,估摸又得查到我翊坤宫的头上!”
“万氏,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皇后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冷着声,回了过去。
“自是说的人话,皇后娘娘听不懂么?”
“你!”
“好啦!别吵了。”
皇帝心烦意乱的一挥手,转眼看向了霭宋,问道:
“这东西是你送的?送给她?你与她是何关系?”
秦深心里紧张,不知霭宋会如何解释。
“认得,孩儿与她宫外相识,倾慕与心,想常伴左右,无奈未曾禀告父皇母后,不敢放肆,只好先弄进了宫——是孩子错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浪子也有回头的一日?!
秦深也大为震惊,忙扭头过去,拼命给他使眼色,心里怒吼道:
‘干啥,直接一推四五六啊,就说不认识,不知道啊!’
哇擦,他这样说,她就算没被毒死,也要被人恨死了!
果然,第一个怨毒的看过来的,是万贵妃。
她立刻低下了头,躲开了万贵妃要吃人的目光。
“哈哈哈——”
皇帝听了这话,反倒笑了出来,欣慰道:
“我只当宋儿不近女色,这么些年了没个定数,现下好了,多少知道些男女情爱了,贵妃你也可以放心了!”
万贵妃脸色难看,可皇帝这般说,她也只好赔笑着点头。
“即是这等关系,又哪里来的投毒嫌疑?罢了罢了,是皇后你认真了……再说了,下毒之人还打着襄云殿的旗号,那不是太蠢了么?”
皇后脸色一沉,欠身道:
“是,是臣妾考虑不周。”
本来,这桩事儿多少都能过去一些了,但却在这个时候,荆禾领着一位太医进了殿内。
他下跪磕头,禀报道:
“万岁爷,太医查验过那碗茶面,发现了糖衣的残留,那毒原本是包在一层糖衣里头,若无人触碰,则完好无损,若有人拿勺子搅动,才会致使毒丸破裂。”
皇帝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啊,不吃就不会中毒?何不多此一举,这么麻烦?”
荆禾扫了秦深一眼,目光有些犹豫躲闪,可他到底还是咬了咬牙,磕头道:
“奴才有个猜想,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觉得不当讲,就不必讲了——”
卫槐君凉薄的声音,悠悠传来,他抖着宽袖,施施然走了进来。
“臣卫槐君,参见陛下。”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尾音拖得老长,身子却慢悠悠的向前倾,膝盖未动一分,已被皇帝免去了礼数:
“爱卿平身,你又何必多礼,来人啊,赐坐!”
看见卫槐君,皇帝就跟看到朵花儿似得,半点舍不得他行礼磕头。
皇后见卫槐君来了,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她连忙使眼色给荆禾,让他别磨叽废话,赶紧把事情曝露出来。
荆禾咬牙道:
“奴才想着,会不会这不是一场投毒,而是一场递毒?把毒用这种方式递送出去,交到某一个人手中。”
话点到即止,皇帝却听懂了。
确实,直接投毒不必再用糖衣这种东西,实在多此一举,只有递毒才需要。
这个毒如果真的襄云殿递给宫女的,却被白薇误食了,那么最先打算想要谋害的人是谁呢?
荆禾见皇上陷入了思考,忙磕头道:
“这宫女奴才认识,孟冬的胎,即是她接生下来的——她进宫曾找过奴才,说想见一见惠王殿下!”
此话一出,万贵妃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皇后趁热打铁,当即站了起来,厉声道:
“定是这个女人,以为帮着孟冬接生下了皇子,却没有得到半分赏赐,怀恨在心,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才妄想加害惠王!襄云殿递给她的毒,说不定就是为了惠王准备的!”
秦深抬起头,死死盯住了跪在她身边的荆禾!
她不信,他会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有多严重,几乎是要置她与死地的!
可他为了帮着中宫扳倒万贵妃,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牺牲掉她!?
甚至说,这个局,从头到尾都是他摆布下的!
万贵妃怒拍桌案,站了起来,呛口回去:
“皇后慎言自重!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一个奴才的猜测,就要往襄王殿下身上下罪名?惠王倒是好端端的,但要襄王死的人,可是不少啊——”
皇后自没想过,要当庭就给襄王下罪名。
她只要给皇帝心中添些不痛快,然后把宫女交给东厂审问就行了。
卫槐君的手段之下,要什么证词没有?
到时候且看朝堂如何看待皇长子,那内阁老儿郑清流,究竟也要如何救场?!
“卫厂公,这宫女就交给你们东厂审问吧,务必事无巨细,叫她什么都吐出来!”
皇后趁着皇帝犹豫不决之时,立刻下了懿旨,把目光落在了卫槐君的身上。
秦深闻之心里发凉。
她知道卫槐君帮着中宫,对抗万氏和内阁,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毁了襄王,等于釜底抽薪,毁掉了敌人的半壁江山。
她没有这个自信,凭着自己与他的点滴交情,和温琅琅相似的那一张皮囊。
他会肯放弃这个机会,来救她一命——
秦深心思游走,惴惴难安。
卫槐君却轻笑一声,慵懒的站了起来,缓声道:
“何必麻烦,投毒之人既已寻到了,当庭杖杀就是了。”
秦深心里一疼,把指甲紧紧扣进了掌心之中。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