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再见太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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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秦深该吃吃、该喝喝,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她洗澡更加勤快了,基本上天天都要吩咐婢女烧水摆桶——问起来,只说自己腰酸,泡在水里浮着能舒缓一些,况且天气渐热,她身子笨重,动不动就出汗。
说得都合乎情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到了灵泉空间,秦深尽可能的多喝灵泉水,养着自己的身子和力气。
然后,她还摘了秘境里的一些小果子,泡在灵泉水中带离空间,准备留着逃跑路上吃。
两日后,傍晚时分,她终于等到绸缎庄来送嫁衣。
掌柜的和朱管家在院中寒暄——
称道嫁衣是如何在两天时间内,由三十多个工匠赶制出来的,精致非常,京城可以说只此一件了。
妇人则端着嫁衣推门进来,笑着同秦深招呼道:
“姑娘,试一试这衣服。”
两个婢子要上前帮忙,却被秦深婉拒了,她掏出两张纸分别递给她们。
一张上画着依米花簪的首饰样子,一张是脚码鞋样儿。
“你们替我去办置来吧,我近日脚背又宽肿了不少,原先的婚鞋夹脚,这个鞋样儿大了半码,许是刚好的……至于这个簪子,若赶不及做,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也与我买一根回来把。”
婢女们彼此看了一眼,为难道:
“小姐,这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办置回来的,我们不在,谁来伺候你?”
秦深笑笑道:
“我又不是真的千金小姐,下地干活,打扫猪圈的事儿也没少干,如何照料不得自己了?你们放心去吧,试衣服有这位嫂子便够了。”
婢子没有往别处想,自是点头应下,拿了图样儿出门,去替她办置东西。
门轻掩上,妇人把深蓝色的大包袱放在了桌上。
大红色的嫁衣下,是一套暗灰色的粗布衣裙,并着蓝色头巾,打扮起来就是一个乡野妇人,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换上吧,我有你的尺码,所以赶着做了一套给你,针线粗糙了些,料子却是挑过的。”
秦深谢过,动作麻利的换上了衣服,将发髻包在蓝布方巾中,随意扎了个结。
由妇人搀扶着,她小心跨过了窗沿儿,逃了出去。
西墙根外有个穿褐衣短打的小伙子,正跨坐车辕儿等着她。
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见秦深跳窗出来,忙吐掉了草,跳下车上前搀扶,等将人送上了大鞍车中,他才道:
“你可坐稳当了。咱们这就上山去,路上有些颠簸,若身子不舒服尽早告诉我。”
“有劳。”
秦深钻进了车内,扶着门框儿——
她最后看了一眼西林院子和灼灼桃林,才撂下了车帘子。
*
日傍黄昏,烟霞色浸染山林。
马车辘辘而行,绕过山麓到了山后的青山镇。
秦深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浑身也汗津津的,马车放缓了速度,慢悠悠驶进了青山镇,在镇口的一处凉茶棚外停了下来。
小伙儿率先跳下了车辕儿,撩开帘子道:
“下来歇一歇,吃口茶再走吧,已经到青山镇了。”
秦深一直忍着没说,其实身子多少有些吃不消。
她面色发白,抿唇点了点头。
“老板,两碗茶,再弄些咋样馒头、细面卷子吃!”
小伙儿一边开腔说话,一边扶着秦深下大鞍车,坐到了凉棚中的一张方桌前。
秦深四顾看去,见来这里吃茶饭的人很多,但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边上那位身段婀娜的老板娘身上。
她背着身,秦深看不见她的样貌。
只是光从背影看,透着十分妩媚的劲儿,纤腰柔软,云鬓乌黑。
“老板娘~你这可有肉白相见哇?”
隔壁桌的老男人,一口黄腔儿,拿着猥琐的招子直往女子的臀部看去。
那女子娇笑一声,伸出半截细白的柔夷,捂嘴笑道:
“肉白相见?有哇——相公,北桌要一份肉白相间呢~”
这话飘入秦深的耳中,莫名带了些熟悉,她只是一时忘了,再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很快上菜了。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高卷着袖子,端着一盘碎豆腐摆上了桌子。
“肉白相见。”
他声音低沉,带着冷冷的警告意味。
老男人见这盘豆腐,知道被骚娘们耍了,本还想借故耍泼,却对上了伙计阴冷的眸光,吓得头皮一麻,慌乱道:
“不、不要了!”
他匆匆丢下了几个钱跑了。
老板娘嗤笑一声,叉腰转过了身,对着茶棚里众人道:
“你们——谁还要肉白相见呀?”
哪里还有人敢放肆,纷纷付了茶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一时四散干净,赶车的小伙儿才安置好马车,这时,只有秦深一人还坐在茶棚里。
她愣怔在原地,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他们两个人。
玉娘和太簇。
玉娘对于秦深的出现并不惊讶,她娇柔地往太簇身上一倚:
“如何这般看着我?可是这粗布裙不配我?穿惯了绫罗绸缎,我觉得这一身,反倒更添几分味道呢。”
她撩摆着裙裾,卖弄风骚。
玉娘心情不错,可边上的太簇却一脸淡漠——
像是心事重重,有很多话想说,却犹豫万分,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小伙儿发现了秦深的不对劲,阔步要来茶棚找人。
玉娘瞥了他一眼,笑着嗔怪道:
“这怎么还有个碍事的?边儿去!”
她素手一扬,手中的锅铲飞了出去,击在小伙儿腹部,逼着他弯下身。
等着他熬过痛楚,再抬头要理论的时,面前的茶寮已经空空如也,没了半个人影。
包括秦深在内。
……
秦深被带到了镇上的一处三合小院。
院子虽简陋了些,可里头装点雅致,处处讲究。
看起来只外头门面儿破旧,房间却绣蟒堆引、古玩玉器、连茶壶杯盏,也是青瓷白釉,官窑烧出来的一等品。
玉娘拉了绣凳与她坐,素手添茶,笑着道:
“有些事儿我虽是女子,可知晓的却不如他多,你们慢慢聊,我去做饭。”
言罢,玉娘掩上了门,把太簇留了下来。
太簇还立在门边,满脸纠结之色。
秦深还是了解他的,他性情耿直,心里只听一个人的话,遵从命令,非黑即白,很少需要自己作决定,去考虑很多事情。
所以这种纠结之色,几乎很难出现在太簇的脸上。
她想,他是真的有事要与她说的。
耐下心,她也不催促,只是想缓和气氛,浅笑道:
“你和玉娘倒成了一对,这是你们买下的院子么?”
太簇点了点头,坐到了秦深的对面,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他心思更加沉重了。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