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5槐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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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踮脚眺目,这里大得让她心生渺小之感。
不说其它,只说她身侧不远外的两个粗壮的石柱。
石柱雕龙绘凤,两条金龙追逐着一颗金灿灿的龙珠,那珠子也许是纯金打造,最不济也是镀了一层鎏金,柱子的顶端暗嵌着一颗夜明石,投下幽幽的光亮。
举目望去,脚下的白玉地砖一块连着一块,它们一直通往正前方的飞檐立角的巍峨门楼。
两侧立柱十步便有一根,像把天撑起来似得,带着皇家君临天下,执掌河山的威仪魄力。
借着夜明石的光望去——
头顶上是龙腾遍布的延绵井渠,其势如奔,其象如海。
龙在星河中潜藏游弋,只在巍峨的门楼外,腾首而出!
惟妙惟肖,巨大的石刻立在飞檐一端,双目幽深,龙须张扬跋扈,鼻孔像是要喷出气来一般。
精雕工艺,栩栩如生。
这座守墓苍龙面目狰狞,威武霸气地盯着想要进入陵寝的盗墓小贼们。
胆子小一点地,怕是走到大门口便认怂了。
秦深背脊发凉,她定下心神,抬起了步子率先踏上了白玉地砖,迈出了第一步。
一路走着,她不免环顾四周,脚下地砖上不自主得溢上几丝凉意。
像是从地狱升起的森寒,从她的脚底心一路攀着脊背窜到了脑皮顶上。
单薄的衣服下,突兀着细密的小疙瘩,她扎撒着手,汲取着自身的一点暖意。
霭宋和青木皆是一路无言,各自防备,各自警觉。
他们不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生怕在哪出漆黑不被注意的角落,蹿出什么守墓的恶兽来!
这时,霭宋咦怪了一声,立即惹得秦深回首看去。
“怎么了?”
“你们看那边,黑乎乎的是什么?”
皱了皱眉眉头,他指了指柱后的地砖,正色道问道。
秦深顺着他指尖瞅去——
龙柱之后不再是他们脚下那种白玉质地的地砖,而是土褐色的小方砖,这些方砖的缝隙很大,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甚至延伸出道道黑纹,只是昏暗之下,辨不出来,不知是什么植被覆盖着,还是砖面本身得裂纹。
秦深多留了几分意,可仍旧给他投去一个“别多想”的眼神。
随后,她径自迈快脚步,向着皇陵的灵殿大门走去。
飞檐龙头连着歇山屋脊,其上立着几只镇首鸱吻,黄瓦红梁,露台上青桐大鼎,鼎后立着一只王八石碑,其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秦深只一看,大约知道这是谁的皇陵了。
竟是二十年前,汉炀帝的陵墓。
皇帝不是死了才开始修陵的,可能从他登基开始就着手准备了,需要花费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建陵,只是她没想到,他的皇陵竟然选择建在了榆关边的北祁山下。
仔细看这碑文,大多是对他的歌功颂德之语,只不过碑只写了一半,只是对他前半生功绩的编纂宣传,后来建州人打进关内,他成了亡国之君,连皇陵都没有葬进去。
一半空碑像是断层的朝代,已永远坠入地狱里,只存在轶卷的历史长河中了。
可霭宋告诉她的故事,不是千年之前发生的事么?
照理说,埋藏神药的墓地,应该不止二十年光景才对吧。
她缓缓几步走上璇玑露台,四顾周遭。
气势恢宏的灵殿前,光是殿门就有两丈高,门上刻绘着龙纹神兽,人只能仰首瞻仰。
这恰恰也是身为帝王对世间凡人唯一的要求,生前他一统河山,死后也是阴间之主!
下意识握上了灵殿上的门环——
倏地,一声破空疾风从耳边擦过。
秦深耳廓一动,立刻便闪身一边!
而她离开之处,恰好一直杀气腾腾的厉箭牢牢钉在了门沿之上,甚至将她裙裾边上的衣角一块钉在了上头。
瞳孔一缩,她迅速抬眼看去。
见白玉石阶的尽头处,随她一起下地的土夫子们浑身浴血地站在当下。
每个人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伤口都是被爪子拉出的,皮肉翻出,深可见骨。
没用的已经交代在蝙蝠尖牙下了,剩下的人像饿狼一般紧紧盯着灵殿门外的三个人,好像要把方才所受的折磨痛苦,尽数从他们身上讨回来似得。
“东家们,生死一线,早些时候雇我们下地,可没说这里如此危险!”
说话的人正是二毛。
他从人堆里走了出来,他掏出腰际的牛皮水囊,喝光了其中的水后,重重砸了地上。
土夫子们纷纷掏出了家伙儿,挽起了长弓,对准了灵殿前的他们
霭宋抿着歉意的笑,抖着宽袖还想婉转一二:
“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虽不是土夫子,但也懂你们这行的规矩。咱们搭伙下地,各有各的营生利益,你们为财,我们也有自己的事儿。生死攸关下,自然是能跑一个是一个!不过嘛,看来各位身手都不凡,是我之前看走了眼许诺少了,等咱们出去,我一定付各位双倍的雇钱,如何?”
既都是贪财之辈,化干戈为玉帛最好的方式,就是谈钱。
出乎秦深和霭宋的意料之外,二毛轻蔑一笑,半点没有入耳。
他反而是死死盯住了被青木护在身后的秦深,冷言开口:
“杀了他们三个,将这个女人的血装进水囊,我—要—她—死!”
本想活着将人骗去那个地方!无奈这地下危机重重,她又有人拼死相护,为了不耽误太后和荆公公的大事儿,他只能费些事儿,直接杀掉她,取血带走。
二毛一声令下,他们迅速解下腰际水囊,像是洒酒祭旗一般倒在地上,断绝自己生得后路。
是谁说的,他们下陵墓是为财而来?
土夫子们一改乡野嘴脸,成了训练有素,眸光阴冷的杀手。
他们抽出箭镞,挽出一轮满月,瞄准殿门外的三个人,只等有人一声令下。
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二毛盯着那三人苍白的面色,扬手一挥,怒吼一声:
“放箭!”
青木不是霭凌风的人,这二毛才是!
秦深猛地扭身,用力撞着身后的灵殿大门,可她力道微小,大门除了震落一点灰尘几乎纹丝不动!
望着箭簇织就得天罗地网,三个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可她不是这么容易认命之人,她还要去营救卫槐君,即便死神已扑杀身前,她还是寻求着自救的办法。
该怎么办?怎么逃?
可当有两个人毫无约定,却义无反顾挡在了她身前时,这种濒临死亡,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才彻底吞没了她……
霭宋扭过头来,恣意一笑,桃花眸光流动,他唇角高扬,玩味中露出一抹苦笑:
“与你死在一块,我也算赢了一次?”
桃夭刺目,风华自然,从容赴死的桃花妖,由着恰如初见时得摄目之美。
青木一言不发,沉着脸色,盯着二毛身后暗处,像是在等待什么。
……
秦深静静感受着箭簇破风射来,迅速逼近的杀气,绝望阖上了眼皮。
不知道怎么,胸前破风的压迫感转瞬即逝,她立即睁开了眼睛!
眼晴的情形让她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箭矢已近在眼前,却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阻扰,抖动着箭身停在了当下,下一刻,它们竟齐齐回过头,朝着来时得方向飞射而去!
放箭的土夫子们瞠目结舌,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让箭镞射成了刺猬。
二毛挥剑挡开迎面一支箭!
这等违背自然定律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容不得他多想,越来越多难以阻挡的回箭杀来,他只能闪身到了一边,直到一声熟悉的凉薄笑声传来,他犹如雷击,停在当下!
他诧异地向身后看去——
只见卫槐君好整以暇的提步向他来。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