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

0184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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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槐君在桌子上扔下一粒银锞子,扶着几乎要钻到桌子下的秦深站了起来。

  幽淡的酒气飘来,他锢着人的腰,低头问道:

  “温琅琅?你还能走么?喂——别睡,别睡……”

  从前不曾见她饮酒,次次推脱说自己酒量不好,他未曾想,竟是沾酒即醉的酒量,连吃碗酒酿圆子,都能醉成这样么?

  但愿她酒量不济,酒品总归好上一些吧?莫要等下耍起酒疯来,那他真正是叫苦不迭了。

  灯会逛不成了,他半搂半扶着人,准备即可归府去。

  可这是卫槐君的一厢情愿,秦深好不容易出来,虽是醉得迷糊,可也不愿轻易回去。

  她水光眸眼处,瞥见流水浮灯,星星点点,便也念着要放一放河灯,寄一寄相思。

  “别闹,你掉水了我可不救你!”

  卫槐君一把将人揽在怀中,低头看去——

  见人如今身量,只当了自己下颚处,她仰头竖脑着,鼻息又弥散着酒意。岁月未染其半点风霜,她还似少女一般,杏眸含水,粉颈润嫩,就这样笑着睇向他看。

  他未饮酒一滴,却依旧好似醉了一般。

  在桥尾买了荷花灯,秦深踉跄着走到河边,醉醺醺的执着笔,歪斜着写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卫槐君立在她身后,眸色寡淡,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他想,她大概是在写,她死去丈夫的名字吧。

  ……

  一道银河繁星点点,一条陇水火光盈盈,楼台倒影浸春星,人映水影虔诚心。

  秦深醉眼朦胧,更加被眼前似梦如幻的美景所吸引。

  她写下心中执念,将那份深埋心中的愿望,倾诉在花灯之中,松手,让花灯飘荡远去,她看着浪波起伏,心自悠悠。

  看着身边的姑娘都追着自己的花灯而去,她也不例外,扶着岸边的垂柳,追跑着一路跟随。即便此刻脚下步子虚浮,头重脚轻,她也决计不肯叫自己的花灯,在泥岸搁浅,不过黄泉,不达另一方尘世间。

  一直追到尽头处,她才停步下来。

  隐在了寂静的角落,似乎那些繁华、那些喧嚣已从悠悠淌过的陇水中流逝,美景已逝,人却仍然留在了原地。

  她蹲下身子,双手合十,虔诚祝祷:

  “愿天上人间,你我有缘,暮云春雨长相见。”

  阖眸轻念,却听背后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叹声,秦深当即扭过了头去,看向身后之人。

  幻影叠叠下,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文琅了。

  灯火阑珊处,他一人长身玉立,眉目清朗,清俊无双——

  她望进他漆黑、映着点点火光的眸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笑着落泪道:

  “文琅?真的是你么?”

  “文琅……他叫文琅么?”

  秦深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脸埋进了他颈窝里,轻蹭了蹭,像小猫儿撒娇一般温声道:

  “今儿是十五,我终于等到你回家了——”

  秦深的声音越来越低浅,鼻息悠长,显然已醉了过去。

  这时,河畔边开始放起了烟火,火树银花,灿烂夺目,赏灯的游人惊叹不已,纷纷朝着河畔方向奔赴赶来。

  卫槐君心里乱成了一片,他将人打横抱起,逆着人流往后走去。

  烟火刹那绚美,在他身后一朵朵绽放,衬着他离开的背影,更加孤寂又悲凉。

  *

  回到府中农家小院,佛堂的灯还亮着,沈柔并未休息。

  卫槐君看了一眼怀中之人,不想叨扰诵经念佛的母亲,便亲自把人送进了东屋。

  屋中炭火已熄,倒是地龙还有暖意,他将人放在了床炕上,正准备腾出手去倒水,却不料她并不愿意松手,放他离去。

  屋中漆黑一片,油灯未点,秦深眸眼开阖,懒洋洋开口:

  “你怎么不点灯——你说我睡相不好,夜里总起夜,点了灯你才放心一些。”

  卫槐君一点点掰开了她的手指,站了起来,沉默了良久,可笑问道:

  “你真的叫温琅琅么?”

  秦深摇了摇头,醉笑卧倒,径自掀了被子裹了起来,闷在里头道:

  “自是我诹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卫槐君眸色刺痛,满腹的心酸落寞,像坚硬的黄豆洒落一地,掷地有声,又重重砸进了他的心里。

  天知道他多在意这个名字,夜里思念绵长的时候,忍不住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在宣纸上写了多少次她的名字?

  他明知道不行,明知是悬崖上的爱,会因为他不忍停下脚步儿而随时崩塌!

  可长在悬崖上的花,总有不怕死的一再靠近,即便会积毁销骨,也要慷慨赴死,决绝又悲凉。

  因为有些人,初见便知意义重大,是生命中躲不过的劫。

  如今的他,早已困顿在有她的生活里,却游离在她的生命之外。

  “你醉了,睡吧。”

  他替她掖好了被角,点起了悠悠一盏摇曳的烛灯,放在炕尾的角落之处。

  才要起身离开,去被她攥住了手腕,她未曾睁眼,显然已渐入梦中,只是双唇翕动,像是呢喃梦呓一般:

  “别走,今天是十五了……”

  卫槐君呆坐在炕边许久,最后才脱去了自己的靴子,侧身躺在了她的身边。

  隔着炕窗,院子月色清华,寂静无声。

  他无法入眠,一瞬不动的将她刻在自己的心间,月华如水,落针可闻,他轻声问了她一句:

  “如果我死了,你可会为我难过?不是我这张皮相,而是我,真正的我。”

  “……”

  秦深在睡梦中拧起了眉心,她翻身过来,愈加凑近了他,两人鼻尖相对,呼吸交缠,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他的腰——

  确认到自己熟悉的那份心安后,她渐渐舒缓了眉心,睡得更加沉了。

  天快亮了,卫槐君低头看了看整夜都抱着他不撒手的秦深,心里滋味难辨。

  将她的身子扶正,他直起了身子,穿好了靴子。

  从怀中摸出了一只花簪,轻轻摆在了她的枕头边。

  那是一只依米花的花簪,长在荒漠中的四色花,汲取每一滴水源,七年才开一次花,一次绽放便会耗尽全部的养分,凋零而亡。

  一如他荒芜的倾慕,无论过去多少年,都将慷慨决然。

  轻掩上门,他缓步走到了院中,抬头见天际浮白,晨光微熹,眸眼开阖之间,他已然换上了一副凉薄寡淡的神容。

  武妈早早起来打扫院落,见他一人立在院中眸光森寒,便上前问道:

  “少爷,今儿要出去呀?”

  卫槐君点了点头,淡漠道:

  “不必告诉夫人和姑娘,就说我与朋友吃酒去了。”

  “是——”

  武妈还有些话想说,心里总觉得该替姑娘说上几句公道的:

  “少爷,我觉得姑娘不是那种人,你何需在她面前装成那一副样子?您原本的性子,老奴觉得也挺好的,一直带着面具做人,老奴看着都替少爷觉着累哇。”

  卫槐君一手捏上自己衣领,反手一振,已经抛下了月色外袍,换上了一身玄色的劲衣。

  “她喜欢那个我,只要她高兴,要我怎样都无所谓。”

  言罢,他拿黑布蒙上了脸,脚尖一点,便飞身上檐,几个纵跃已然消失不见了。

  武妈长声一叹,看了一眼东屋,叹惋摇着头,往后院喂牲口去了。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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