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2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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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了张肃他们,沈柔只拉着秦深一人进了屋子,然后轻轻掩上了门。
走到茶桌边,两相落座,她从茶壶窠中取出了两个杯子,伸手添茶。
“你知道温琅琅,对么?”
沈柔开门见山,推着茶盏过去,也望进了秦深的眼底。
秦深听了这话儿,立即抬头看了过去,心中不明白,沈氏又是如何知晓的?
沈柔对上了她的目光,笑意清浅:
“你腊月二八离家,元月初一才回来,说是去办一件事儿,我想你应该是去青山镇的王宅了吧?听说她在那里,你特地为了她才去的。”
秦深杏眸圆睁,心里惊讶不已,本以为自己瞒着众人离开,却不想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沈柔暗叹一声,扶上了她的肩膀,缓缓道:
“我不知你和琅琅是何关系,但显然,琅琅她认得你,也很了解你——你知道么?十年前她交代了我一件事,就是腊月初八的这日,来滩头村外的河中,救一个溺水的人,我想,那个人一定就是你!”
秦深心中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她竟认得我?这怎么可能?!”
“是,当时我救起了你,我也觉得匪夷所思,甚至一度将你错当了她。但我不能说服自己,你就是她,你有你的生活、家人、丈夫,她却是一人孤苦无依,你们相差了十几岁,又怎会是一个人,哎……”
沈柔叹惋一声:
心里虽不愿承认,但连槐君找了五年都未果,琅琅大概真的不在人世了。
秦深惊疑未定,脑子里一团乱麻。
听着沈柔说着温琅琅的事儿,她的心口处怦怦直跳,急切开口:
“所以,你说要给我看的东西,也是温琅琅要交给我的?”
“是的——”
沈柔点了点头,继续道:
“她曾说过,若你甘于平淡,农耕归隐,便叫我把那样东西烧掉,如果你心有执念,不撞南墙不死心,就拿出来给你看……我想或许你看了,多少能改变想要进宫的想法吧?”
“不可能,时隔十年,她如何能左右我的想法?!”
秦深摇了摇头,一万个不相信,她即便是神算子,可以算到未来发生的事,可又怎么能控制人心呢?
自己坚持想做的事,不可能因为看了她留下的东西,而改变初衷的!
沈柔也不及,只是不紧不慢的轻声开口:
“她既知晓你在十年后的腊八会坠崖落水,还有什么事做不到?”
沈柔的话,让秦深心急如焚,焦急道:
“究竟是什么东西,沈姨你可知道?”
“我曾无意间打开过,却一个字都不认得,但她既然留给了你,自有其中深意吧?你别急,我拿来你看,你就明白了。”
一边说着话,沈柔一边站了起来,挪步走向了床炕边。
她弯腰俯身,打开了炕柜,从里头抽出了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时隔十年,终于可以交托了。
沈柔郑重的交到了秦深的手中,浅淡开口:
“无论里面写了什么,我想——她的初衷也一定是为你好的,她希望你平稳安康的度过一生,一定不会希望你入宫,参与到那些尔虞我诈中去。”
秦深接过铁匣子,只觉有千斤之重。
深吸一口气,她抬手沿着缝隙一用力,一点点掰开了匣盖子。
恐是用力太过,只听“咣当”一声,匣盖脱手,不慎砸落在地上。
可这声音刺耳,却半点惊扰到了她,她一门心思扑在里头,却发现匣子空空如也,竟什么都没有!
紧绷的心弦一松,还来不及察觉失落,她最先泛起的情绪,竟然是庆幸?
浑身的力气卸下,她心中空虚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是空的?
边上的沈柔也吓了一跳!她凑头来看,跟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我虽不怎么打开,可也从没有人动过它啊,如何就没了?!”
秦深眸光一黯,扣在匣边儿的骨节,泛着阵阵青白之色。
她和温琅琅之间,永远隔着老天爷的戏弄,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但天意如此,既成全了她的这番执念——
那么无论如何,这个宫,她是进定了!
*
东厂提督府,农家院。
卫槐君长身玉立,站在月华如水的院中。
院子里的老槐树,投下一地斑驳的树影,它们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着。
他低头看向捏在手中的钱袋,看着蹩脚的针线,尚未来得及绣完的花样儿,若有所思。
……
过了一会儿,突有一道人影几个纵跃,从屋檐飞身落下,跪在了他的身前。
太簇将一样东西高举过头顶,沉声道:
“禀督主,查过了,这里头的纸用了罗纹生宣,墨有股陈年松香,来自歙州。”
卫槐君眸色一沉,心中十分明白——
这两样东西,来自十年前的陇西王府!
“拿给我。”
他一抄手,纸本已落入他掌中,掀开封皮,粗略一扫,竟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上面写了什么?可有查到?”
他从头翻到脚,都是一些鬼画符,可与天师描符的又不一样。
卫槐君又细细翻看了一遍。
有些符号重复出现,不像是随心乱画得,倒像一种密文暗书,或者说是一种文字。
他曾见过西域人的书册,虽不大一样,但是异国文书,这点毋庸置疑。
“有去四夷馆查过么?那里翻译各国文书,可有人认得?”
卫槐君将封皮合拢,丢在了一边的茶桌小几上。
太簇低下了头,愧然道:
“属下无能,摘抄了部分一一比对,蒙古、西番、西天、回回、百夷、高昌、缅甸,无一吻合。”
“再找。”
卫槐君凉薄开口,眸色森然。
“是,属下领命。”
太簇一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人退下后,四下寂静无声,偶有几声黄狗的喘吠声传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册簿上,沉沉抒了一口气。
再度仰头看向夜空星辰,见紫微星弱,帝星灰淡——
手指轻动,掐指一算,终是长抒了一口气。
没时间了,这场不得因果的儿女情长,也该先放放了。
他转过身向堂屋走去。
投在青砖上凉薄的身影,叫月光拉得寂寂纤长。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